第二天,沈葉生起來的比較晚,他洗漱完剛要出門,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不由地問道:“她呢?”
管家趕緊恭敬地彎腰,試探地問道:“先生是在說……溫蘭?”
本以為提到這個名字,沈葉生會勃然大怒,誰知道對方只是淡淡“嗯”了聲。
管家踟躕了下,又才道:“溫蘭她昨晚沒回來……”
“沒回來?”沈葉生張了張口,最終什么都沒問,抬腳走進了車內。
她的去留,和他有什么關系?
本來,十年的牢獄之災,出獄的手術,倆人就該還清了。
之后,他們倆不相欠。
但一直是她說愛自己,想要留在自己身邊,遠遠地看著自己,才導致后面他們的牽扯。
現在走了,且不是更好?他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她也是。
只是……
為什么十年前那種,將她送進監獄后,她那張絕望的表情,一直在腦海里驅之不散,甚至越來越清醒?
他這是中了……什么毒?
“我告訴過你們多少次了,沒有必要浪費的時間,全都給我刪了!你們是提前步入老年期了?有健忘癥?”
會議室內,沈葉生被這些一個個被業界人稱為精英的人,怒摔了手中的資料,還踢翻了垃圾桶的形式,結束了這場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的會議。
沈葉生揉了揉眉心,剛同秘書比平常提前走出會議室,就聽到下屬們的議論聲。
“怎么回事?沈總吃錯藥了吧?”
“這么暴躁的沈總,十年前我見過一次。”
“十年前?你在這里工作這么長時間了,知道什么八卦,快給我們爆料下唄。”
“十年前,沈總親自將自己老婆送進監獄,那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沒事,結果隔天就莫名其妙找了個借口發火,沈總這么嚴謹的人,隨便找個借口發火,大家都私下討論,他其實對這個新婚妻子也不是沒有感情的。”
秘書望著沈葉生的背影,最終嘆了口氣,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沈葉生回到辦公室,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發現與之前沒什么不同,會議室內的人,也與以前沒什么不同。
或許正如那個人所說,不同的是他。
因為溫蘭徹夜未歸,他……擔心了?生氣了?發怒了?
他想否認這個事實,都很難,可一想到婚禮上琴兒的死,以及溫蘭這次居然給秦淑畫包內放錄音筆!
他怎么可能愛上這種女人?
溫蘭一直不是他的標準,怎么可能十年前沒愛上,十年后,發現她還是那么歹毒后,愛上了?
不,他不會愛這個歹毒的女人!
生氣發怒,是因為員工沒處理好事情,他才會產生那樣的情緒!一定是……
回到別墅后,沈葉生已經調解好自己情緒。
只不過,在進了大門剎那,他接過管家遞來的水杯,淡漠地瞥了眼管家,后者簡直就是沈葉生肚子里的蛔蟲,忙不迭道:“先生,溫蘭她下午回來過。”
“哦?”
“但是她收拾完行李,就走了……”管家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溫蘭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回來的。”
嘭地一聲,沈葉生捏碎了手中的水杯,玻璃杯碎片扎進了掌心,鮮血順著他掌心緩緩溢出。
他咬著后槽牙,心底堆起了怒火,“你、再說一遍。”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在這一刻,又像海浪般倒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