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蘭回到沈家傭人居住的地方后,是摩挲著找到自己的床位的,剛準備睡了,燈啪嗒一下便亮了。
管家面無表情道:“溫蘭,少爺找你。”
溫蘭面露驚喜,笑的時候,剛好扯到了嘴角的笑容,但這些她都毫不在意,下床穿好鞋子后,在一眾女傭抱怨聲中,跟著管家穿透傭人居住的地方,朝樓上走去。
書房內,沈葉生正在批閱文件,聽到動靜后,頭也沒抬下,“你對媒體說,那段錄音是試鏡?”
溫蘭點了點頭,后知后覺對方并未看自己,并不知道自己點頭,便道:“是。”
沈葉生這才摘下金絲邊框眼睛,雙手交叉地撐著下顎,眼神微瞇地看著女人,眼底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冷漠,“你的解釋,必須圓回來。”
“什、什么意思?”
沈葉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意思就是,淑畫必須拍的戲,圓回來,開心了?”
溫蘭垂下眼簾,秦淑畫怎么樣,根本不在她的情緒波動范圍之內,秦淑畫拍不拍,關她什么事?她怎么會開心?
“既然事情是你搞出來的,你就該負責到底。”
溫蘭揚起下顎,看向男人那張英雋的臉,心微微一顫,試探地問道:“葉生,你究竟想讓我做什么?”
“淑畫戲里的替身,就有你來全權負責。”沈葉生冷漠道。
他不關心秦淑畫的私生活,因為他從來只當淑畫是妹妹,秦淑畫頂著琴兒一模一樣的臉,才令他照顧至今。
只要是秦淑畫想要的,他都極力滿足,秦淑畫一旦難過了,他就會想到琴兒難過的場景,所以,他會順著秦淑畫的心走,他一直以這樣的方式來補償秦家姐妹。
而折磨溫蘭,是唯一能慰藉琴兒靈魂的事,也是唯一能讓秦淑畫順心的事,不管有沒有錄音筆的事件,他都不會讓溫蘭過得舒坦,而現在,只是多了個借口罷了。
“替身?”溫蘭茫然地看著沈葉生,突兀像想起什么似的,臉上充斥著羞憤的情緒,“葉生,你聽我解釋,那個錄音筆是有人威脅我……”
本以為只要隨便扯出個借口,就可以結束了,但他既然讓她去拍戲!就算她再落魄了,也有廉恥之心,還有沈家千金的傲骨在,讓她脫了衣服,將自己身體展現在銀屏前,讓千千萬萬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觀賞!她不愿意!
“威脅?怎么威脅的?”沈葉生冷笑著打斷了溫蘭情緒激動的話。
溫蘭啞然。
許久,她才從干澀的唇齒中,找到屬于自己的聲音,“秦淑畫,她讓我給她擦皮鞋的照片……”
“這算哪門子的威脅?”沈葉生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溫蘭,你現在編造的借口,越來越拙劣了。”
以前他和秦淑琴在一起的時候,溫蘭就喜歡編造一些拙劣的借口來搗亂,這些他都看在眼底,沒有阻止,畢竟那時的他,當溫蘭只是不懂事的小妹妹。
然而,就是這個不懂事的小妹妹,討得沈家上上下下歡心,即便沈家知道她是養女,他才和沈家有血緣關系,也縱容這個女人,逼他娶這個女人!
最后,在新婚宴上,她的任性,還奪走了琴兒的生命……
想到這里,沈葉生對眼前的女人恨意更多上一分,起身抬腳朝溫蘭走去。
面對身影頎長的男人,迎面而來的壓迫感,令溫蘭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倆步,“葉、葉生……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沈葉生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這樣的戲,晚上拍著才帶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