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才不想跟他說話呢。
此時,聽見慕容楓說了這么多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想要回復,直接邁開腿,就往前頭走。
她脾氣鬧著這么大,而且,她擺明了就是不想搭理他的態(tài)度。慕容楓跟在她身后,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會兒,他也知道,不能繼續(xù)糊弄她了,于是便跟上了她的腳步,不再說那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了。
兩人一起走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之后,暗七很懂事,直接把馬車啟動了。
馬車很顛簸,馬車里面也很黑,就像是他們剛來的時候的模樣。
但是,白夢涵此時的心情,卻不像是剛來時的輕快。
“那個晚上想要追殺我的人的事情,是不是很復雜?你不愿意讓我牽扯進來,所以就自作主張,不把這件事情跟我仔細的說。”
一片黑暗與沉默之中,白夢涵突然先開了口。
她首先開口打破了這一個沉默。
聽見了白夢涵的這么一番話之后,旁邊的慕容楓微微一怔,既然,她知道自己的用心何在,那為什么還會跟自己生氣呢?
他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這么一件事,是在白夢涵的意料之中。
于是她跟他解釋:“我最生氣的,就是你的自作主張。”
他自以為這些都是對自己好,就不把這些事情都跟自己說。
但是,自己從頭到尾想要做到的,就是跟他一起承擔這些事情啊。
她想要做好的,是他的太子妃,而他的太子妃,必須是一個能夠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而不是躲在他身后,需要他自作主張,幫她排除困難的人。
她也不想要當這樣的人。
她冷著臉和他說:“我從頭到尾,氣的都只有這一件事。”
她這一句話說完之后,馬車里面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好久之后,慕容楓這才苦笑一聲,說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是我的錯。”
其實那件事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而且還跟她的生死息息相關,告訴她一下,也是應該的。
“有一個人,一直很想用你的性命。”
想了想之后,慕容楓開了口:“或者說,她想要的,是現(xiàn)在的是一個位置。”
她的這一個位置?
聽見了慕容楓的這番解釋之后,白夢涵微微一怔。
他沒必要在這時候還繼續(xù)騙她,所以說,他現(xiàn)在說的,應該是實話,那么,有個人想要她現(xiàn)在的位置……她又有著什么位置?
腦海里的念頭轉(zhuǎn)動得幾分之后,白夢涵抬起頭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慕容楓,小聲的問道:“……我的太子妃的位置?”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白夢涵都要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了。
有人在覬覦自己太子妃的位置嗎?
慕容楓點頭了:“嗯。”
因為想要太子妃的這個位置,所以,在晚上的時候,她需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防止有人去追殺她?
但是……
她艱難地說道:“我成為你的太子妃,已經(jīng)有一年多的時間了,但是這一年多里面,我也沒有被什么人刺殺過呀。”
慕容楓目光幽幽。
“因為最近的時候,你又重新得到了本太子的寵愛。”
說到底,這件事也是怪他。
想到這里之后,慕容楓也有些頭疼,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痛,“她仇視本太子接近的所有女人。”
馬車里又恢復了沉默。
見白夢涵在角落里懷疑人生,慕容楓也有些看不下去,因為這件事畢竟是因他而起。
于是他低聲的對她道:“只要你晚上的時候,少些出門,多跟本太子待在一起,本太子便能保你周全。”
白夢涵冷笑了聲,不接話。
還跟他待在一起?
她的心有些酸溜溜的。
仇視他所有接近的女人的人,肯定也是一個女人,因為喜歡慕容楓,想要跟慕容楓在一起,但是慕容楓又不喜歡她,所以,才愛而不得。
也是因為愛而不得,她才會做出這樣偏激的行為,去追殺所有慕容楓接近的女人。
要不然,如果是正常的女人的話,根本做不出這樣偏激的行為。
只剩下這么一個可能——為情所傷。
這樣的人,其實也很可憐。
但是,都說先撩者賤,能讓這樣的一個女人這么的沉迷于他,慕容楓說不定也做了什么不可言喻的事情。
說不定就像是他對待李雪兒那樣子,先讓她愛上她之后,再不留情的把她當成一個棄子一樣,無情拋棄。
而且……
多跟他在一起嗎?
等她對他不可自拔了,他再像是拋棄其他女人一樣,無情的拋棄她?
她盯著他,那沉靜的目光,即便是在黑夜,也十分的讓人無法忽視。
長久。
直到太子殿下突然問道:“你把我當成是什么人?”
他問出這一句話的語氣,格外的冷。
他大概也猜到了她此時的心中所想。
于是她也不掩蓋:“殿下就這么喜歡玩弄女人的心?”
她應該適可而止。
不應該仗著太子殿下對她的那么一點特殊,就這么的恃寵而驕。
但是,腦海里閃過諸多畫面,想起他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以及剛才慕容東風的千般叮囑,她冷笑,竟把到了喉嚨邊上的話,一股腦都說了出來:“若不是你先騙人姑娘感情,讓人姑娘走進陷阱里,丟了心,人姑娘哪里會做出如此偏激的事?甚至非你不可,只要接近你的人,她都要殺?”
她這番話徹底說出來之后,周圍的空氣也冷到了可怕。
就像是到了能夠結(jié)成冰的溫度一樣。
太子殿下的眼眸,就在黑夜里冷冷的盯著她。
這眼里帶著無限的威壓,像是無時不刻,在逼著她低頭,臣服。
他用了內(nèi)力。
而且還用了威壓。
他在逼她先服軟。
在這樣的氣氛里,她幾乎舉步艱難。
但是她還是昂起了頭。
脊骨因為反抗著這樣的力量,都有些扭曲了。
但是,她還是抬著頭,倔強的,盯著眼前的太子殿下。
她盯著他的眼,一字一句,把自己想說的話擠出喉嚨,“如此利用女人,殿下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