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敏也不客氣,讓方斯年幫著把一些服裝道具搬上他們叫的車子里。
“明天一早我們就得去市大劇場彩排,今天晚上還得練練,晚一點大家都住我家,就不把彩虹放給你了。明天比賽完,我就給彩虹放一天假!睆埱锩艨捶剿鼓晖u力,就走到他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
“理解理解,那就謝謝張團長了!”
“沒事兒啊,要是我們初賽過了,到時候慶功宴你也來吧!”
“好的。”
周劇作早早坐到了車上,眉頭微蹙,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樣子。
“周老師,別擔心,鄧團長的挑釁根本對我們沒有影響,只會讓我們更有斗志!吳瑜,你說是不是?”李彩虹低聲安慰道。
“我沒有擔心這個,我只是在想咱們劇團新的名字,你們有空的時候,也幫忙一起想想吧!”
聞言大家一愣,都忍不住笑了,沒想到周劇作無形之中還能充當“開心果”的角色。
“周老師,你仔細想著吧!其他人都給我一心想著比賽的事情!比賽的時候,你們的每一句臺詞,甚至每一個表情都可以重新琢磨一下,看怎么能做得更好!你們現在還看不到別的劇團的實力,但大家都能和自己比!”張秋敏這時候上了車,嚴肅地說道。
大家一下子都斂了臉上的表情,一個個臉上也充滿了斗志。
方斯年也上了車,只是被張秋敏擋住了去路,只能停在她身后,柔和地笑著看向了李彩虹。
“死鬼,你看看人家!”周劇作冷不丁轉頭對她丈夫嬌嗔地說道,讓大家都忍不住虎軀一顫,周劇作的丈夫也很尷尬,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張秋敏抿了抿唇,轉頭注意到了方斯年,忙讓開了身子,讓他和李彩虹坐到一塊兒去。
方斯年安靜地沒有再說什么,一方面是不想表現得更突兀高調,另一方面是看李彩虹明顯在思考著什么,應該是剛剛張秋敏的話對她起了作用,就不想打擾她。
李彩虹的確在思考剛剛張秋敏的話,只是這個時候也不方便錄像反復觀看,話劇也不像是跳舞那樣可以用隨時在練習室的鏡子里看到。
但是同臺的時候,大家互相看得到對方的表演以及表情,就像上次張秋敏讓大家互相指出優缺點一樣,到了這個時候應該還是做得不夠!
文玲本來一路上都只想著趁著最后的時間,找機會讓李彩虹不能上臺。但現在大家都在,她還有個丈夫像個跟班兒似的,對她寶貝得緊,連受了傷也要跟著來市里,生怕她被這市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似的。
原本她還覺得方斯年作為一個醫生,長得也還不錯,也算是條件不錯的對象了。但他對李彩虹這個態度讓文玲很是看不上,一個大男人多花點兒時間去賺錢,把大把精力都花在女人身上,能有什么出息?
今天鄧團長的出現倒是讓她多了一點兒心思,如今他們劇團的財政都已經出了問題,張團長還極力瞞著,他們一個鎮上的小劇團參加比賽注定是給那些大劇團做陪襯的,在這個快“干了的池塘”爭什么呢?還不如盡早另謀他路,她看市號角劇團就不錯。
但現在鄧團長看中的是李彩虹,她又能通過什么辦法接近他,得到進入市號角劇團的機會呢?
一想到張秋敏和鄧團長剛剛徹底一刀兩斷了,甚至把她也給恨上了,直接斷絕了她和鄧團長攀關系的機會!
但是,跟著鄧團長一起來的那個女人看起來很仇視張秋敏和李彩虹,說不定可以通過她……
到張秋敏家的院子車程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這會兒午飯時間都已經過了。周劇作叫喚了一聲餓,被她丈夫準備的小點心堵住了嘴,方斯年看李彩虹有點兒昏昏欲睡的樣子,輕輕地把她的頭扶著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柔聲說道:“我已經跟你們團長請了假,明天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爺爺?”
“到時候還要住在爺爺家里嗎?”
“你想住也是可以的。”方斯年促狹一笑,又說道:“爺爺和姑姑一家住得很近,我爸爸也在市里給我留了一個房子,我今晚就去那里住,你想住哪里都可以!
文玲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忽然聽到方斯年這話,不由得又握緊了雙手。
方斯年的家人竟然在市里!而且他還有房子!這說明什么!說明他是市里人。
文玲之前努力地想在劇團里演上角色,就是想有一天如果能回歸市號角劇團,她在劇團也能有一席之地。然后,她也好借著這個身份,找一個市里的對象,市里有房子的也行。
可是李彩虹呢?以前在劇團里面不聲不響的,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也沒引起什么注意,結果她一回來就已經結了婚不說,還突然有了存在感,明明是個劇作助理,平常也就是打雜而已。竟然能和周劇作平等合作這一次的比賽劇本,周劇作也不把她當成是一個威脅!
現在她要作為第一主角去參加比賽了!
憑什么!她怎么就短時間內輕輕松松地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難道是方斯年拿錢給她在劇團里面“鋪路”了?不然,為什么張團長對她這么照顧,周劇作也好像被收買了一樣,有那么幾天神秘兮兮地和她一起回家!
一定是!
張秋敏果然是假清高吧!當初和鄧團長爭不過,一山不容二虎才屈就在小鎮上,現在有了金錢鋪路,她不還是沒有免俗!
就這樣,還在鄧團長面前裝呢!
有了這些猜想,文玲就悄悄注意起了他們夫妻倆和張秋敏之間的互動。
就連張秋敏帶著他們去村口一家小餐館吃飯,吳瑜連連皺眉的時候,她也顧不上挑剔,一直關注著他們。
直到吃過飯方斯年要離開,她才偷聽到了一個信息。
“方醫生,投影機的事情,謝謝你了!
“張團長,你放心吧!投影機我也會用,比賽的時候我會親自幫忙,您到時候就盡管把我當成劇團打雜的使就行!狈剿鼓暌舱\懇地說道。
“好!
文玲皺了皺眉,之前在道具間就看到了一個類似投影機的東西,本來她還納悶怎么突然多了這個東西,原來是張秋敏向方斯年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