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說的聲音那么低,低到楚曼寧并沒有聽見。
此時,楚曼寧卻是突然走到了林薇薇的跟前,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肩膀,那樣的力道,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冷笑著說道:“我還可以告訴你,在八年前我和阿南有過一個孩子,一個四個月大的孩子,但是被我打掉了,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會懂的,我所遭受的一切你怎么會懂呢!你知道當(dāng)醫(yī)生讓我和孩子之間做選擇時,那時候我的感覺嘛,你又知不知道當(dāng)我做了決定,躺在那冷冰冰的手術(shù)椅上的感覺嘛”
“林薇薇比起我來,你真的是太幸運了。”
“孩子”兩個字竄入林薇薇腦子里時,她覺得渾身就像是跌進(jìn)了萬劫不復(fù)里一樣,他們之間竟然還有個孩子,一個孩子!那身體里流通的血液,此時卻是一下子凍結(jié)般,精致的面容上滿是慘白。林薇薇看著眼前滿臉淚痕的女人,她的眼淚似乎在嘲笑她的無知,嘲笑她是一個蒙在鼓里的傻瓜。
楚曼寧看見林薇薇毫無血色的臉后,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種快慰感。她卻是笑著慢慢的縮回了手,似譏似諷道:“怎么承受不住了,只是這樣就承受不住了,你是不是也太脆弱了點?”
此時那門口處,卻是一下子多了幾個人來。夏亦南看見呆愣在那的林薇薇后,便是疾步走上了前去,在看見她慘白而空洞的眼神后,他的眸光狠狠的刺向了一旁的楚曼寧,艱澀道:“你都對她說了什么?”
楚曼寧卻是扯唇一笑,“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陸允辰眼看形勢不對,亦是走了上前去,將楚曼寧護(hù)在了身后,迎上了夏亦南的目光,道:“阿南,現(xiàn)在不是清算的時候。阿寧可能沖動了,到代她向你們道歉。”
此時的夏亦南緊緊的將林薇薇摟在了懷里,那摟著的力道卻是那么深,可是這般的力道此時亦是被懷里的林薇薇慢慢的抽離。因為用得力道太大,她一下子沒有穩(wěn)住,就像是直接摔出去一樣,幸好旁邊有案桌可以扶著。
她突然笑著說,“道歉,道什么歉?陸醫(yī)生你有什么資格和立場道歉,還有你楚小姐,你那么大老遠(yuǎn)的從美國跑回來其實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吧!不得不承認(rèn),我確實被打擊到了,多么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你說的沒錯,我才是你們兩之間的第三者,我才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彌補(bǔ)這個錯誤的。”
夏亦南聽著林薇薇的話,那鏡片后的眸光卻是突然一刺,他的眼神狠狠的絞在了林薇薇那張笑著的臉上。
隨即他看向了陸允辰,道:“你們都走,現(xiàn)在馬上。”
“阿南”陸允辰卻是不放心,疑惑的開了口。
“聽不懂我的話,帶著她快點離開,還有門口那的,都給我走。”此時夏亦南的聲線冰的駭人,完全不容人有違抗的權(quán)利。
楚曼寧卻是不怎么想走,硬是被陸允辰連拽帶拖的拉出了房間。
那門口處的項昀以及沐笙等人亦是不敢久留,即便心里滿是擔(dān)憂,但是仍是跟著陸允辰與楚曼寧一起離開了那。
待所有人都離開后,夏亦南才慢慢走到了一旁扶著案桌的林薇薇身邊,他想去觸碰她,手卻是僵硬在了半空中,他喚道:“薇薇”
“別叫我!你早就知道了你和她之間有過一孩子,你怎么可以做到跟沒事人一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林薇薇質(zhì)問的話語充斥在整個房間里,“你可以跟沒事人一樣,但是我做不到,夏亦南!我們離婚吧,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果兒。”
突然,那手臂卻是被一股力道拉扯而過,是他滿是冰寒的俊顏迎了上來,他鏡片后的眸光中滿是陰冷,他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要離婚,我不想跟你過了。從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你說過你愛的人不會回來,可是她現(xiàn)在不會回來了,而且?guī)е鴿M身的傷痕,這個房間里都是你們的回憶,你敢說你現(xiàn)在心里沒有她?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卻是騙不了我,你還是愛她,你依然愛她,她也還愛著你,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們,只要你把果兒給我,我可以凈身出戶。”林薇薇這么說著,卻是那么的決然。
林薇薇的話瞬間斷裂了夏亦南的理智一般,他突然抓起了她的手臂,“就因為這個你要跟我離婚?”
“難道這個還不夠,這個還不夠嘛?”林薇薇亦是冷斥了回道。
“想要離婚你想也不要想,我不會答應(yīng),你永遠(yuǎn)都是夏太太,你聽清楚沒有,是永遠(yuǎn)。”夏亦南突然的欺近到林薇薇身前,說完,卻是狠狠的吻了上去。
這樣的吻,卻好似帶著懲罰的侵略,那互相教纏的唇齒間,有著絲絲牽扯。林薇薇一咬牙,卻是直接將身前的男人推開,她不斷喘息著,抬起手擦拭著嘴上他留下來的痕跡,“我沒有在征得夏總的同意,分居兩年,自然可以提起訟訴離婚。”
聞言,夏亦南卻是笑了笑,“薇薇,你認(rèn)為整個a城有人會接你的案子嘛,會嗎?”
這個質(zhì)疑卻是完全讓林薇薇呆愣在那,是的!a城沒有人敢得罪夏亦南,沒有人!只要他放出一句話,任何律師事務(wù)所都不會接她的案子。
“夏亦南!你到底想怎么樣?”林薇薇亦是氣急,此時的臉色卻不似剛才那般慘白,因怒火而染上了紅暈。
夏亦南眉眼一挑,似乎有什么東西隱匿在了薄唇間,他緩了緩,才道:“不想怎么樣,只是不想離婚。”
此時林薇薇卻是想起在結(jié)婚前,他答應(yīng)過她允諾了三個愿望,第一個他兌現(xiàn)了,現(xiàn)在還有兩個。她的眸光此時看向了他,卻是那么的清冷寡淡,“夏總還有兩個愿望還沒兌現(xiàn),我現(xiàn)在就要夏總兌現(xiàn)了,一個是離婚,一個是把果兒給我。”
“林薇薇!你想都不要想,我不會答應(yīng)。”夏亦南此時卻是一反常態(tài)。
林薇薇聽見夏亦南的回答后,亦是緊緊的擰了眉黛,道:“夏總想食言,想說話不算話?”
“對,我就是想食言,除了這兩個,我其他都可以答應(yīng)你。”說著,夏亦南卻是再一次的棲近,他走到林薇薇的身前,抬起手撫上了她略帶冰冷的臉頰,“別鬧了,我們回家,可好?”
猝然間,林薇薇卻是揮開了那只手,道:“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嘛,你這樣算什么,明明心里沒有我,卻還要將我綁在身邊,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這樣的婚姻我不需要。離婚,對大家都好。”
這樣堅定的面容,這樣不容緩和的話語,一下子抓住了夏亦南的心臟,他略微抽痛了一會,再次強(qiáng)調(diào)著說道:“想離婚,不可能!”
說完,卻是直接將林薇薇扛在了肩頭,亦不管林薇薇在肩上的肆意亂來,他疾步向著門外走去。一路走過了鼎盛酒樓的樓道,亦是直接走向了大廳,在眾多的目光中,他直接將林薇薇塞進(jìn)了車內(nèi),不管她如野貓似的張牙舞爪,強(qiáng)行幫她系好了安全帶。
隨后,夏亦南亦是坐進(jìn)了車內(nèi),他坐在駕駛座上,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他側(cè)眸看向了一旁的人,卻是一笑,“好在你還有反應(yīng),我真怕你知道后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那才是我怕的。”
“神經(jīng)病!真是一個神經(jīng)病。”林薇薇卻張口說道,“就算你帶我回了夏園,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夏亦南發(fā)動了車子,隨著車子的前行,他卻是說出這番話語,“好,那就不要改變,我也不會改變,就這么過著,也挺好。”
“夏亦南!你何必呢?跟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綁在一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會對你糾纏不清,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果兒,把果兒給我,我立馬消失在你們面前,林氏我會請執(zhí)行ceo代為打理,我?guī)е麅夯鼐┏牵易叩倪h(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難道這樣也不行?”
是林薇薇的話語傳來,他聽了進(jìn)去,是她說她要離開,她要帶著果兒回京城
京城有誰在那,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夏亦南握著方向盤的手,驀然一緊,他隱匿在鏡片后的眸光看向了一旁的林薇薇,眼神復(fù)雜,他道:“他現(xiàn)在離婚了,你也想離了婚再去跟他再續(xù)前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