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萌萌穿的是一件格子的襯衫,陸恒松開她的手之后,提手到她的脖子面前,放在紐扣上,最終還是停了停。
"可以嗎,萌萌。"又耐心的問了一遍,手的下方是鄭萌萌止不住顫抖的身體,她的腦子有點發燙。沒有說不行。
于是陸恒解開了一個扣子,露出她微微突起的鎖骨來,他的指尖在她的鎖骨上摩擦,鄭萌萌覺得他手指帶過的地方,都似有火在燒灼。
"鄭萌萌你害怕嗎。"
只手攀上鄭萌萌的脖子,靜下來,能感覺到鄭萌萌心臟跳動的韻律。
她的心跳得很厲害呢,陸恒安撫性得來回摩擦她的脖子。也沒人任何的幫助,估計是怕了,連身體都還在發抖。
陸恒抽回了手,他慢條斯理的又給鄭萌萌把唯一解開了的扣子系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又把推下去的被子給鄭萌萌拉到脖子處蓋好。
又講了一遍:"記得別踢被子,會感冒的。"
不著痕跡的從鄭萌萌身上移開,陸恒挪到自己那邊躺好的同時,他的手臂被鄭萌萌抓住。
這一刻,鄭萌萌自己都不太清楚她究竟要的是什么,張了張嘴。
緩了緩才說:"陸恒,你會突然不要我了嗎。"
她遲疑了一下,這么問他,無疑是害怕,走過來的每一步看似簡單,她卻走得非常的用心,怕自己的任何一面都招陸恒不喜歡,于是她戰戰兢兢得死死拽住陸恒才沒讓他逃開。
回來找她,是不是陸恒的習慣,當他真的習慣了她不在之后,自己是不是就沒有必要留下來。
這樣的想法在她的腦子里打轉,她也想去習慣沒有陸恒在的日子,可陸恒一直都會出現到她面前來,讓她怎么習慣。
"不會。"幾乎是脫口而出。問再多遍也會是同樣的答案,這樣的情況連陸恒都不知道為什么,可就是再問他一遍,還是同樣的答案。
為什么要離開鄭萌萌,怎么離開鄭萌萌。
這樣的事情他沒去想過,也不會去想。
一個既定的事實為什么要去懷疑它。
鄭萌萌的擔心在陸恒的心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陸恒我害怕。"害怕做的不好招來陸恒的討厭,害怕別人做的太好招去陸恒的喜歡。
這樣的害怕持續了這么多年,到了這一段時間里,變成了另外一件事情。
變成了得不到的妒和想太久的癡。
"有什么好怕的鄭萌萌。"都這么多年過來了,居然還在害怕,這個女人究竟在怕什么。
自己又有什么沒有給到的東西。
寂靜的夜里,擔心的人睡的很不安穩,有些看似已經到手的幸福往往并沒有在自己手上捏著。
快到中午的時候,陸恒開車載鄭萌萌回了s市里,臨走的時候鄭萌萌說還想去看看花,這么多花,為她種下,只看一眼就太可惜了。
她又看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站到太陽的溫度變得很暖,陸恒提醒她要不要摘一點回去。她搖了搖頭。
"不摘了,它們在這里長得挺好的。"
真的很好,茂盛而密集得長著,屬于這里的東西,也屬于她的心里。
"看了這么久了,走了?"陸恒提醒鄭萌萌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鄭萌萌深呼吸一口氣,空氣中都飄蕩著別樣的香氣。
"走吧。"
就留在這里好了,希望明年她還能來這里看到這個,后年也是如此,大后年也能這樣。
這是小小的憧憬,既然決定要重新開始,那么未來也會往好的方面去想。
回了s市,鄭萌萌去了店里,陸恒也為了自己的小公司而忙碌,她守在店面里連連嘆氣,連店員都看不下去了。直問鄭萌萌是有什么心里事嗎?
鄭萌萌又嘆了一口氣才說,自己哪里只是有心里事,她的心被雜七雜八的東西堵得難受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長嘆一聲,她趴在櫥窗上小憩?煲悦院臅r候,聽到叩響櫥窗的聲音,她迷糊著抬頭,并不能看清楚來者的長相,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是張虎過來了。
能看清也不是因為長相,她只是大概看了看張虎的體積就能斷定是張虎。又看了看旁邊,沒有看到王希葉的影子。
張虎似乎也有事要說,她才想是不是這個月的錢沒有給張虎。
她開口解釋:"張虎,是這樣的,我昨天去了躺鄉下,就沒來得及給你打錢過去。"
張虎卻連忙擺手,聲稱自己并不是這個意思:"嫂子,我來這里不是為了這個。我有事想找你,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
鄭萌萌看張虎臉色不是很好,知道不是小事情,于是她站了起來,說跟張虎去他車上說。
到了車上后,張虎沒有忍住,開口直說了:"嫂子,我是想問你,你和陸恒,到底還結不結婚了。"
被問愣住了的鄭萌萌看著張虎,反問他:"怎么了?"
"是這樣的,嫂子,我跟希葉想結婚了,要是你們還不結婚的話,我們就先……"
"你們要結婚了?"鄭萌萌有些錯愕,她記憶中張虎和王希葉認識的時間也不算太長。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告訴她,他們要結婚了。
"嗯,希葉說如果你們同意的話,她希望婚禮上的西點部分由嫂子你負責。價錢可以隨便開。"
這個不是重點,鄭萌萌看了看張虎的表情,不應該是結婚之后的狂喜,以她對張虎的了解。他一定非常喜歡王希葉,可為什么現在看上去,一臉的擔憂。
"張虎,你告訴我。你真的要跟希葉結婚了嗎,還是有其他什么事情,你為什么不高興。"
聽鄭萌萌這么問,張虎才苦著臉,沒忍住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嫂子,實話告訴你吧,我跟希葉偷偷的把證領了,我家老頭子還不知道,要他知道了會打斷我的腿的,我跟希葉已經打算在s市辦一次酒之后就離開這里,去過兩個人的生活,避開這段時間。"
"你們……"
是不是她老了,才不能擁有這般瘋狂的人生,甚至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