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晚上飯點,陸恒無疑要在她家吃了,可她家啥都沒有,就一些焯青菜葉子,順手切了點臘肉香腸,以前跟陸恒過的時候沒見他多喜歡吃這些。
鄭萌萌還擔心。陸恒吃得慣不,可方圓百里都沒有飯店帶他去啊,這可愁了鄭萌萌。
鄭父倒是豪爽得帶著陸恒就往里面走,邊走還邊讓他嘗嘗自己的手藝。
香腸都是自家人灌的,鄭父對自己的手藝很是放心,陸恒也沒言語。跟著就進去了。
鄭萌萌走在后邊兒,愁苦的要命,看著飯桌子上僅有的三個菜。鄭萌萌剛想說要是吃不慣就算了,可這邊鄭父已經夾起好幾塊連著的香腸放陸恒碗里。
"來,多吃點,這是都是自個兒灌的,你嘗嘗,香不香。"鄭父比鄭萌萌還期待陸恒的反應。
陸恒夾起一塊來,卻又被鄭父阻止了:"一起吃一起吃。"
"好。"陸恒又把好幾塊香腸一起夾起來放進嘴里,慢慢的咀嚼。
"是不是很香?"鄭父的眼睛都快伸到陸恒臉上了。
"很好吃。"陸恒點頭。
鄭父表情更加自豪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就說嘛,來再吃點,多吃一點。"
又夾了幾塊臘肉進陸恒碗里,鄭父的好客都遺傳給了鄭萌萌。
眼看著鄭父如此,又想到了自己的曾經,鄭萌萌只能斷定她真是親身的女兒。這點毫無置疑。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吃完一頓飯,總歸是要面臨睡覺這個問題,這房子就兩間屋子,一間她的,一間她爸的。
陸恒睡哪兒,是個問題。
可這個問題在陸恒和鄭父眼中就不是個事,鄭父直接就問鄭萌萌,她屋要不要多添一床被子,晚上涼,怕凍出病。
鄭萌萌反應慢半拍:"什么?"
"你們兩人睡就蓋一床被子啊,不行,你去我屋抱一床過去。"鄭父收拾碗筷,就要往外面走。
鄭萌萌連忙大聲叫住他:"干啥,他跟我睡?!"
鄭父回頭瞪了鄭萌萌一眼:"你男人不跟你睡跟誰睡,老實點。我要抱孫兒。"
說完就出了屋子,洗完碗再抽根葉子煙去。
這什么跟什么嘛,為求孫子賣女兒嗎。
眼看著陸恒臉上得逞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她扭頭不看又被陸恒叫住。
"走吧,我?guī)湍惆岜蛔印?quot;
嘖嘖,多么好心的一句話,鄭萌萌要是不認識陸恒,指不定真的相信他只是單純的想幫忙而已。
鄭萌萌無奈帶了陸恒會房間,剛想約法三章就被陸恒叫住。
"你去給我倒點水來。"
陸恒非常自己人的已經坐下來當起大爺來了。
鄭萌萌疑惑:"水?"
"嗯,有點咸。"
哈哈……
鄭萌萌臉上憋著笑但心里已經樂翻了,想想剛才陸恒裝孫子的那樣兒就解氣,她爸夾多少給陸恒他就吃多少。她還想啊,陸恒哪兒那么大的胃塞那么多東西進去。
以前也沒見他吃過這么多。
況且臘肉香腸味道又重。
鄭萌萌出屋去就叫了她爸,面露難色的說陸恒其實沒吃飽。讓明天那頓飯再多給他夾點,陸恒就是不好意思自己夾,他害羞。
鄭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肯定了鄭萌萌的說法。
表示自己明天一定盡力,今天就先把肉割上。
鄭萌萌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說行,還感謝了一下自己父親的理解。鄭父擺擺手說這有啥,都是自家人了,還能不讓女婿吃飽啊。
聽到女婿這字,鄭萌萌有點尷尬,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見慣了陸恒的黑。自己黑起人來,原來這么痛快。
去廚房找了碗水就給陸恒端進去,進屋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張臉,她把水遞給陸恒,掛了一臉的擔心。
"你要是覺得咸不想吃可以說啊,憋著干什么啊,多不好,我去叫我爸別這樣了。"鄭萌萌作勢要走,卻停了停,沒聽到陸恒留住她,又轉過頭確定陸恒好好的坐在那里喝水,沒說半個字。
"我去叫我爸了啊?"鄭萌萌又重復了一遍。還是沒聽到陸恒的回答。
這下尷尬了,她這就是俗稱的裝大發(fā)了,還不好收場。
"不想去嗎?"陸恒抬眼看著鄭萌萌臉上寫著"奸詐"兩個字。提醒了她兩句。
"嘿嘿。"鄭萌萌傻笑著又在陸恒對面坐了下來,雙手放在桌上,就為自己的行為解釋:"算了。我想吧,其實也沒多大事兒,算了算了。"
這小雞賊的樣兒。陸恒又喝了一口水,不想揭穿,容她去吧,無傷大雅就這樣吧。
就算傷了也就那樣,他能補上就行。
晚上要面臨的一大問題,就是睡床怎么分配,以前這就不算事,現在可算了,還讓鄭萌萌跟頭疼。
好在床還挺大的,兩個人睡不算小了,比驪山房子里那床小點,但湊合著能睡上。
鄭萌萌突然想起自己看過的電視劇,馬上開口提議:"跟你睡可以,但要在中間放碗水。"
鄭萌萌把陸恒面前的水碗拉自己面前來放著,古代都這樣干的。
陸恒表情極富鄙夷:"就你那睡姿,不到一刻鐘這水就能跑我身上來了,長點腦子。"
一個晚上,鄭萌萌變換睡姿的次數頻率就跟跳舞似的,這不是說說就能好的毛病,陸恒也就忍了。
這么大還不張腦子,估計就鄭萌萌一個了。
這么不張腦子的人還寵著,估計就陸恒一個了。
"那你說怎么辦吧。"想想也是,不放水要放啥,她對陸恒的克制力不太信得過。
"老實睡你的覺,多事,把被子鋪了,不累么。"
陸恒都這么說了,鄭萌萌還想憋出約法三章來都被他的眼神狠狠的堵了回去,算了算了,她真把被子鋪好,兩床被子個裹個的。
還沒這么睡過,想想也新鮮。
到分手了還能跟陌生的男人睡一床,這算不算人生中的一場別樣的艷遇。
只是這男人頂著前男友的身份罷了。
算,就當她大度一場,收留一個可憐的無處可去的人。
好心終歸是應該有好報的。
她這么相信且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