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璇在黎佩姿的陪伴下又昏昏睡了過去。
黎佩姿卻很清醒,她美眸一直盯著跟她近在咫尺的姐姐,輕輕嘆了口氣。
"殺了他!"
九大就令人從悲痛中清醒過來,目光全都跟刀子一樣落在秦凡身上。
"殺我同族,又斬我家主!其罪當誅!罪當九族!"
為首的守陵人大吼,他通紅著眼睛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秦凡的脖子。正要將他的脖子捏碎時,臉上的兇狠卻忽然一滯。
"死了?"
他的一根手指正掐在秦凡脖頸的動脈上,他完全感覺不到任何跳動。
"真的死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秦凡,其他幾個人也都走了過來,將依舊睜著眼睛,屹立在原地的秦凡死死圍了起來。卻除了為首之人外無人敢靠近,哪怕,他說秦凡已經(jīng)死了。
"死了為什么還能睜著眼睛?還能站著不倒?"有人警惕地看著秦凡。無法相信道。
秦凡的相貌太過猙獰,毒牙刮破的傷口已經(jīng)遍布大半張臉,漆黑猙獰,渾身鮮血淋漓,一只手掌血肉模糊,還有四把鋼刀深深地插在他的四肢血肉里,眼前的秦凡,猶如從修羅地獄里爬出來的遠古惡魔,屹立在原地,身邊躺滿了尸體,令人望而生畏。
"他臉上被衛(wèi)嘯天的拳套刮過,這么長的時間,早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眼睛是無法閉上的。"
為首之人冷冷地看著秦凡,低聲道:"讓他就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遵從家主遺囑,砍斷他的四肢,掛到衛(wèi)城廣場,以儆效尤!"
聞言,四名守陵人謹慎地上前,但是見到為首之人不動,便問道:"你為何不出手?"
為首之人看了他們一眼,他雖然也害怕眼前的秦凡是詐死,但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如果連一具死尸都怕,衛(wèi)青天死后,他又如何統(tǒng)領衛(wèi)族?
"一群廢物!連個死人都怕,我就不信,秦凡還能再活過來,親手殺了我!"
說著。他伸出手直接抓住了插在秦凡右鍵的鋼刀,深吸了口氣,手掌發(fā)力,猛地就攥著鋼刀狠狠劈了下去!
噗嗤!
一股血花迸濺。
剩下的八名守陵人齊齊往后一退,就見為首之人回頭罵道:"一群蠢貨,怕什么?只是不小心卡到了關節(jié)而已,廢物!"
他感覺到鋼刀卡在了什么位置,深深吸了口氣后,回頭將五指再度發(fā)力,就聽見"咔嚓"一聲!他眼皮一跳,眼眸中露出欣喜,同時也暗罵自己沒有出息?车粢粋死人的肩膀而已,他竟然緊張到了這個份上,真是沒有出息。
"咔嚓!"
就在他打算一鼓作氣。直接將秦凡的右臂砍下來時,又一聲脆響響起,他身后的八人再度齊齊后退,而這次,連他自己也都忍不住渾身一顫,向身后退了一步。
鋼刀斷了!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掌心攥著的斷裂鋼刀,渾身都冒氣了冷汗!
"這,這怎么可能?"他哆哆嗦嗦地開口,一個人的骨骼硬度怎么能強悍到這種地步,連堅硬的鋼刀,都能硬生生被卡斷?
不過。當他余光里看過其他守陵人眼神中的驚恐愈發(fā)濃郁后,甚至都有了退縮的神情時,牙一咬,心一橫,攥著手里的斷刀,二話不說,直接就往秦凡的喉嚨上插!
他不想在讓一個死人嚇破他們的膽!
這是羞辱!
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
砰!
咔嚓!
就在斷刀即將撕裂秦凡喉嚨時,斷刀尖處火光四射,本就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斷刀此刻竟然碎裂開來,就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刀柄,被他攥在手里。
"這。這是怎么回事?!"
他滿臉慘白地盯著手里的刀柄,嚇得連退了兩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跑!快跑!秦凡沒有死!他死不了!他是個魔鬼!是魔鬼!快走!不然你我都得死在這里。一個都回不去!"
身后,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
所有守陵人都驚恐地看著站在原地紋絲未動的秦凡,大叫一聲。四散而逃。
只有為首之人還坐在地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手里的刀柄,拼命地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明明已經(jīng)死了,死了!我們怎么可能被一具尸體嚇退!裝神弄鬼!我現(xiàn)在就扯下你的腦袋,看你的脖子,有多硬!"
恐懼到了極點,就是憤怒。
在遭到接二連三的打擊之后,那人就像是瘋了一樣,披頭散發(fā),拿著刀柄咆哮著從地上爬起來,撲到秦凡的身前,大吼一聲,伸出手抓向秦凡的喉嚨,只要直接把他給撕碎!
噗嗤!
一股血花在眉心處綻放開來。
他手上還保持著抓秦凡喉嚨的動作,指尖甚至已經(jīng)觸碰到了這個讓他感覺到極度恐懼的皮膚,只是,再也無法向前半寸,整個人往身后一仰,死尸倒地。
地上,又多了一具尸體。
而其他的守陵人,早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住內(nèi)心的驚恐,作鳥獸散,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恐怖的禁地。
萬籟俱寂。
嘩啦。
平靜的荷花池水平,卷起一股白色水花。
一顆人腦袋從池面中探了出來。
這顆腦袋涂滿了綠色顏料,就連眼睛也都是漆黑的,完美地和四周夜色融為一體。
人腦袋在探出來之后,先是環(huán)顧四周環(huán)境,然后悄無聲息地來到岸邊,翻身上岸,悄聲走到秦凡的身后。
而就在這時,一道道相同裝扮的人影開始浮現(xiàn)在荷花池水面中,足足有六七人,一點聲音也沒有地就穿過了水面,上岸之后呈交替掩護狀來到秦凡周圍,將秦凡圍城一個圈,黑漆漆的便攜沖鋒式槍口,瞄準四周!
"還活著。"
第一個上岸之人拿出生命體征儀掃過秦凡胸口,然后摘掉夜視觀察儀,露出一雙熟悉的眼睛。
"豪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蹲守在秦凡正前方的戰(zhàn)士,低聲問道。
"先把秦凡轉(zhuǎn)移出去,想辦法治傷,我?guī)б魂犎ヒ娊〗,半個小時后,城門外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