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懷疑大巫師在荷花池中,留有東西?”
秦凡停下腳步,看著江晏紫問道。
江晏紫沉默,她并不想深入了解衛城太過的秘密,這個古老的城池雖然看似前年來都沒有和外界有過任何接觸,但是這里埋藏的每一個秘密挖掘出來,都足以震動整個世界,他們已經知道了衛城很多的事,更多的,真的有必要知道么?
一旦知道,他們就算能順利離開外城,外界,還會安全么?
她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只是不想再因為任何無端的秘密,將自己還有他們置身于無法控制的風險。
“去了再說吧。”
江晏紫一聲輕嘆,美眸看了在秦凡背上的白蒹葭一眼,隨即繼續朝著禁地深處走。
這一路,并沒有看到任何尸體,路上也沒有出現任何打斗過的痕跡,證明禁地深處還處在安全的狀態之中,只是不知道這個狀態能持續多久。
荷花池畔。
火光閃爍。
兩個人站在遠處,能看到以家主衛青天為首的家主府親衛舉著火把站在那里,跟對面的衛青云和衛子佩二人對峙。
“這里沒有外人,該說的話,就在這里說清楚吧。”
衛青天看著面前的衛青云,聲音冷漠,不夾雜絲毫感情。
衛子佩守在衛青云身邊,對面是以衛嘯天為首的眾多家主府護衛隊,但是她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就那么傲然站在原地,以一人之軀,與眾死私對峙。
“青天,你是真的打算賭上全程數萬城民的性命,也要完成的你所謂的宏圖霸業,再搜不惜么?”衛青云冷冷道。
“這不是我的宏圖霸業。”
衛青天搖搖頭,說道:“這是衛城的使命,更是衛族的宿命!從百年前城池里的秘密被外人發現開始,我們就已經無法從這條路上逃脫,繼續走下去,城中四萬城民尚且可以存活,損失的不過是每年那幾十個嬰兒而已,可如果我們不再走這條路,衛城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和意義,外面那些人是不會坐視一個這樣獨立的城池存在的,他們會用一切辦法,摧毀這里,四萬城民和上欠族人無一人可活,如果你是家主,你會做怎樣的選擇?”
“開城門!”衛青云低聲道:“打開城門,讓城中的四萬城民從這個枷鎖中走出去,他們可以融入社會,沒有人會對這些手無寸鐵,沒有任何危害的普通人下手的,就算是下手,也只是會對這些特殊血型者,但也不會致死,畢竟現如今的社會不是千年之前,沒有人敢對這么多人痛下殺手,你很清楚這一點,卻不愿意承認罷了。”
衛青云是現存衛城中為數不多,對外界極為了解的人。
在這個時代,不可能因為某個人的一句話,能對四萬人出動屠刀,結束他們的性命。
只要他們暴露在公眾的視野中,就有一萬個可以存活下去的理由,就算是那些人不愿意放棄長生,所要利用的也不過是這些純血者,衛城四萬多人,純血者加在一起連一百人都不到,可是這一百人,卻偏偏壟斷了衛城最核心的位置,他們的身后,都是衛族力量最龐大的脈系。
衛城的生死就掌握在他們的手里,他們寧愿賭上全程數萬人的性命,也不會讓自己的子孫深陷危險。
“所以每年誕生的嬰兒中,會有一部分成為守陵人,一部分被送出城外,成為守陵人的,都是衛族中的豪門望系,而那些一出生就被送到城外,送到世俗之中,成為那些人新鮮血液的補給品,衛城避世,到最后竟然連外界都不如,這樣的避世,還有何意義?”衛子佩寒聲道。
“這是命!”
衛青天的聲音忽然變得無比高亢:“人的命運在出生之前就已經被分成了三六九等,有些人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可以得到普通人數十代辛苦努力都無法得到的環境和生活,人人如此!外界如此,衛城如此,衛子佩,如果你不是衛霄漢的女兒,而是衛城里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站在這個跟我說話?你早就送到城外,成為一具被抽干了血的干尸,而不是什么大小姐,未來城主,你明白嗎?”
“所以,我還得感謝你了。”衛子佩慘白著臉道。
“你不用謝我!”
衛青天大聲說道:“這是每個衛城子民的宿命!和外界沒有任何區別,所以,現在衛霄秦一家三代慘死,衛城后繼無人,我可以做出承諾,讓你在成為下任城主之前,同時擔任執法堂堂主的位置,等我退了之后,你將會是整個衛城絕對的話語者,衛城的子民,將因為一人而榮辱與共……”
“你不是一直想當個好家主,為衛族立命,為天地立心嗎,這是你最好的機會,難道你就不動心嗎?”
衛子佩一愣,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衛青天竟然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為衛族立命,為天地立心,她所在衛城里看到的不公,看到的不忿,全都可以在她擔任家主和執法堂堂主之后,以她自己一人之力改變,若真是這樣,未嘗不可?
“你要知道,這兩年該送出去的人都已經送出去了,現在外界的情況有些復雜,短時間內不會再要求我們送人出去,所以你現在就算是真的殺了我,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情,你要知道,只要外界的那些人還覬覦我衛城,就算我死,下一任城主依舊會干著和我做過的相同得事,但是人我讓你做城主,不過短短兩年時間,我便會退位,等你繼承城主之后,衛城未來究竟該如何,你大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來改造這座城池,何必急于一時,讓城池毀滅,數萬城民喪生呢?”衛青天語重心長道。
“這個騙子,衛城最多只能存在兩天,他現在騙衛子佩放下干戈,無非是想讓自己在這兩天時間里把所有能轉移的人和東西全部轉移走,留下的這些人,便可以跟著衛城一同序章了。”
白蒹葭不知何時蘇醒過來,她趴在秦凡的背上,看著遠處對峙的眾人,冷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