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李菩提便風風火火趕到基地,直接叩響了秦凡的房門。
秦凡還在睡夢中。
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跑去開門,就看見身穿一襲黑裙的李菩提,三分冷漠兩分妖嬈,美不勝收地站在門口,眼睛里卻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你昨晚去哪了?"李菩提看著臉色虛弱的秦凡,淡然問道。
"出去……玩了啊,怎么了?"秦凡用手撐著門框。強打起精神說道。雖然昨晚是墊著護墊吃了云子桓一掌,但是這家伙的掌力太過強勁,光是寸勁都震得他昨晚吐了一夜的血沫,今天早上才剛剛有所減緩,就被李菩提給叫了起來。
"進去說吧。"李菩提淡然道。
秦凡也沒說什么,抬手讓開一條路,便和李菩提走進房間。
房間里,檀香裊裊。頗有些清雅的風情。
"你昨天是不是見過云子桓,還將白蒹葭從他手里搶走,并留下了贏君瑤的名號?"李菩提在秦凡對面的椅子坐下后,簡明扼要地問道。
"額。你來這么早就是為了這件事?"秦凡努力笑了笑,"都21世紀了,戀愛婚姻自由是這個時代賦予我們的權利,但是居然還有人敢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搞強買強賣的把戲,身為新時代有為青年,我既然見到了,又怎么能坐視不管不是?更何況,受害者還是我的朋友……"
"少來!"李菩提的臉色,驟然有些生氣,她冷冷地盯著秦凡,問道:"你想英雄救美,這沒人能管得了你,但是你知道對方的來歷嗎?云子桓,古家族云家的公子,他和白蒹葭的婚事,也是雙方家長共同探討商榷的,什么時候輪到你插手?再說你有那能力嗎?手無縛雞之力,硬逞英雄差點被云子桓一掌打死,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如果昨天晚上你真死在那里,基地的這些人怎么辦?南都的那些人怎么辦?普天之下,又有什么人能替你出頭?只是能白死,一點意義和價值也沒有!"
額……秦凡也沒有只想到,一向處事淡然自若的李菩提,居然會為這件事情發這么大脾氣。
不得不說,哪怕是發怒,李菩提還是很好看。
但并不是自己的菜。
"恰恰相反,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我還真不知道在這個世上居然還有古家族這種龐大的隱世勢力存在,他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又靠什么生存?如果說他們和外界一點聯系也沒有,我是萬萬不能相信的……"秦凡一臉認真說道。
誰家的老本能供數百甚至上千族人錦衣玉食數百年?
饒是清朝巨富沈萬三在死后也不過延續子孫香火三十年而更迭。
完全與世隔絕而什么都不干,古家族除非擁有一條永遠開采不完的金脈銀脈,否則就算他們可以保持吃喝不愁,但是想持續保持在外界如此恐怖的掌控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在秦凡期待的眼神中,李菩提沉默了片刻,隨后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說,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禁忌。知道太多,對你也沒什么好處。"
"就像你現在這樣,深陷其中而無法脫身?"秦凡嘿嘿笑了笑。
"這跟你沒有關系!"李菩提忽然有些惱怒,但隨即又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些了,現在說一下你接下來的打算吧。"
"什么打算?"秦凡疑惑道。
"自然是白蒹葭的事情。"李菩提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昨晚你們前腳從拳館離開,云子桓就帶著云家管家云天龍親自去白府找白正則興師問罪,并且質問白正則到底還嫁不嫁女兒。"
"白正則怎么說?"秦凡好奇道。
"自然是嫁了,這是他和云家家主欽定下來的婚約,除非一方毀滅或者消失,否則就算天塌下來,這場婚約也必須履行。"
說到這里,李菩提幽幽嘆息道:"云家這次和白家強勢聯姻,已經鬧得滿城皆知,而且婚期馬上就下來了。哪怕是你真想娶白蒹葭,這次恐怕都無能為力……"
"連你們也沒有辦法?"秦凡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這次事情的態勢會這么嚴重。
"你是說,贏君瑤?"李菩提點破道。
秦凡不可置否地點頭。
"沒用的。"李菩提搖搖頭。"贏君瑤雖然也出自古家族,但是這幾家雖然同列古家族名單之列,但彼此間并沒有什么往來,而且彼此之間關系曖昧,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去打破數百年的平靜,而且在來之前,贏君瑤也讓我帶話給你,專心把注意力放在接下來龍幫的壽宴上。古家族的事情,不要插手,也不是你所能插手干預的。"
言外之意很明顯,古家族和你不是一個級別的,趁早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秦凡深深吸了口氣,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真知道了?"李菩提楞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秦凡會答應的這么快。
"不然呢?"秦凡苦笑了一聲,"贏君瑤都發話了。我還能說什么,不過我覺得婚姻大事,還是得看當事人自己的意思,如果她自己不愿意,上面不管以上面樣的身份強加在她身上,也都是做無用功,你覺得呢?"
李菩提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同時,電話鈴聲響起,她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名字,邊站起身走到窗邊,小聲接起了電話。
"嗯,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帶他出去,半個小時后到。"
掛掉電話,李菩提走到秦凡面前說道:"有人想要見你,跟我走一趟吧。"
"誰?"秦凡抬起頭問道。
"見了你就知道了。趕時間,抓緊走吧。"
李菩提說完頭也不回,就朝門外走去。
半個小時候。
一輛黑色的奔馳S600停在了一間格調極高的咖啡店門口。
李菩提沒有下車,只是告訴了秦凡房間號。讓他一個人上樓見面。
下車。
秦凡報了房間號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到二樓。
在202房間門口停下,秦凡推門而入,并吩咐服務員不許進來打擾。
這是一間歐式宮廷裝修風格的包間,陳設裝飾奢華且不繁冗。墻面用的都是厚厚的隔音軟包,正對著房門有一面落地窗,窗外是人造的園林景觀和流水,水勢看起來不小。可是房間內一點外界的聲音都沒有,將私密做到了極致。
"很多人都認為你們沈家雖然一直蝸居在沿海南都,但是在財力上即便是幾大古家族也無法企及。其實不是,我們金家,才是華夏第一金融家族,不光是燕京,即便是在全世界,都是一艘商業航母,影響著燕京和整個華夏的金融市場波動。毫不夸張的說,在燕京的經融中心還有上滬的金融街,每一百個崗位里就有三十個是我們金家提供的,包括你現在坐的這家咖啡廳,也不過是金家旗下很不起眼的一個小產業,秦凡,你和你身后的沈家其實都根本不足以和我們金家相提并論,更別談想要躋身于燕京的四大家族,哪怕你們能滅掉江家,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江家在我們金家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你懂嗎?像你們這些沿海的暴發富,是永遠也無法和我們這種在華夏生存立足了數百年的傳統家族相比,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更屬于兩個完全不同的階層,這是你的命,你需要認清現實。"
包間里,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女人,頭也不抬,淡淡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