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雷一愣,他還真沒有把沈建平一開始這句話當真。
"消息,什么消息?"陳雷疑惑地問道,雖然當時他并沒有在現場,但是按理說,陳忠良應該是沒有機會還跟外界聯系才對……
"就是,你要是真有什么陳老是被人害死的證據,就趕緊拿出來,支支吾吾半天,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陳平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今天出現在這里,是被陳鋒硬來過來的,現在看著事情也差不多了,就像離開這晦氣的地方,回燕京休息。
至于陳鋒,看向沈建平的目光則保留了一份警惕。
別人不了解這個商業巨梟,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尋常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陳雷不是,自己也不是,陳平更不是。而三人今天之所以能把他將在這里,完全打了他一個出其不意,如果不趁熱打鐵,就此把陳雷的事情搞定,再這么拖下去的話?峙逻會有變。
"行了沈建平,你也別再拖延時間了,陳老的遺體火化現在才是當務之急的大事,至于你沈家的事情,我回燕京之后會讓辦公室給你下通知的,你趕緊回去,該做準備做準備,免得說我不給你留情面,讓你到最后,連轉移資產的時間都沒有……"
陳鋒淡淡說道,同時目光緊盯著沈建平從褲兜里掏出的電話,眉頭皺了皺,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涌上心頭。
沈建平沒有說話,而是拿著電話回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董銘問道:"老董,還能撐得住吧?"
董銘兩條腿因為槍傷,已經完全失去知覺。
整個人半躺在地上,老淚縱橫地看著沈建平自責道:"家主,老奴沒用,還讓您親自出手,我真的是該死啊……"
沈建平搖搖頭,目光掃過他腿上的傷口,嘆息說道:"堅持一會兒,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什么到了?"陳雷站的最近,將沈建平的話聽入耳中。
"我告訴你沈建平,這個狗奴才的命。我今天是要定了,你要是敢阻攔我,信不信連你也不能活著走出去,留在這里,跟這條狗一樣陪葬!"
陳雷冷冷地看著沈建平,手中的槍口再度抬起,就要對準地上的董銘,將他直接打死!
可忽然!
陳雷只感覺眼前一花,緊接著手腕猛地被一股大力攥緊,然后槍口忽然往上抬,偏離了董銘,槍口,對準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沈建平!
沈建平攥著陳雷的手腕,硬生生抬起他的胳膊,將槍口抵在了自己腦門上!
然后說道:"開槍。"
陳雷都傻了。
這一切變化來的太過突然。
他本以為自己一槍打死董銘,沈建平在這里就沒有了保護和依仗,為了活命離開這里,沈建平自然會委曲求全,答應下自己的條件。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沈建平居然會為了一個家奴,將槍口調轉對準自己!
這,這簡直太扯淡了……
陳雷呆呆地看著沈建平近在咫尺的面孔,努力地想要把胳膊收回,卻發現沈建平的一只手就跟鉗子一樣絲絲扣在自己的手腕上,任憑他怎樣發力都紋絲不動。陳雷被嚇傻了,他驚恐地看著沈建平,慌忙說道:"你,你看別亂來啊,當心我這槍走火,你可就沒命了……"
不光是陳雷,就連站在場的沈氏集團其他元老,臉色也都是紛紛劇變,目光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建平,聲音顫抖地說道:"沈總請三思啊,董銘的命是小,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沈氏集團可就完了啊!"
"是啊沈總,您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有什么事情我們回去可以開董事會慢慢談,再大的事情,也沒有您的生命大啊沈總。!"
"……"
這些人,都是跟著沈建平一路走來的老人。
剛才面對利益的時候,還能出現一絲的動搖。
可是現在眼看著,沈建平竟然拿命出來搏。幾個人當時都快被嚇瘋了,像是丟了的魂一樣,顫顫巍巍地站在一邊,也不敢上前,只能驚恐地看著陳雷。希望他不要開槍。
陳鋒此刻也皺著眉開口,說道:"沈建平,你最好冷靜一點,不要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逼我們委曲求全,規矩就是規矩,你今天就算真死在這,也是改不了的,明白嗎?"
陳鋒不在乎沈建平的死活,他甚至希望陳雷能真的開槍一槍把他打死。這樣,未來的計劃,就會節省不少麻煩。
只是,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公然把話說這么明白。
陳雷聞言,也哆哆嗦嗦地說道;"是的,死是沒有用的,想要讓沈氏集團繼續存活下去,你現在就把股份轉讓協議給簽了,我可以保證。以后沈氏市值會比現在高出一倍都不止,而你還是集團的總裁,我只是多拿了一些錢而已,這些錢跟你沈建平的命相比,簡直不值一提,難道不是嗎?"
沈建平不屑地看著他,突然往前跨了一步,嚇的陳雷也就忙往后退,拿著槍的胳膊哆哆嗦嗦,生怕真的不小心走火,直接開槍把沈建平沈建平打死。
"我真的很可憐你。"沈建平死死攥住陳磊的手腕,讓槍口抵在自己的眉心處,語氣鄙夷地說道:"這些年來,你不止一次在夢里殺過我了吧,現在槍在你手里,我在你面前,你為什么不敢開槍?"
陳雷不敢說話,他確實不止一次,幻想過獎沈建平碎尸萬段,然后自己坐在集團總裁的位置。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沈建平身上散發出的一種氣質,讓他感到恐懼。
就好像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而沈建平,是從天上下來的神!
凡人怎么可能褻瀆神的尊嚴?
他握著手里的槍。此刻就如同握著一塊燒紅了個鐵。
在沈建平深邃的目光注視下,整個人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拼命地搖著頭說道:"你,你不要逼我,我不想殺你的?梢菢屨娴淖呋,你,你就沒命了!"
沈建平搖搖頭,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他,淡淡開口說道:"陳雷。你活的太失敗了,做好人你不忠不孝,出賣主子,連同外人一起謀殺自己的父親,干下這些豬狗不如的事情!可作為壞人,你最恨的人現在就在你面前,你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你還算什么壞人?泥人還有三分血性,如果你真的是個男人,,你今天就開槍打死我,不用一半,沈氏集團就全都是你的,你還在等什么?你不是恨我嗎?想殺了我嗎?那就開槍啊,打死我!開槍!打死我!"
在沈建平的怒吼中,陳雷面色癡呆地看著他,拼了命地搖頭說道:"我爸不是我殺的,你不要冤枉我,他的死跟我沒有關系,他是自己掉進河里淹死的,你不要胡說,而且我也不想殺你,可你為什么要逼我!"
"陳雷,你知道我剛才為什么說你可憐嗎?"沈建平一步步地往前后,陳雷一步步地往后退。
"為什么?"陳雷下意識道。
"因為如果你不殺你爸,即便今天你不來這一套,沈氏集團一半的遺產,也都屬于你。"沈建平冷笑。
"什,什么意思?"陳雷愣住了。
沈建平頂著槍口,淡淡笑道:"其實在你爸離開集團時,我們私底下早有協議,無論以后他退隱去哪,做什么事情,沈氏集團永遠都有他49%的股份,而這個股份,在他死后也將會繼承到他的后人身上,前提,是這個后人,不能做對沈家不利之事,大不孝者,更無法擁有這筆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