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翔神色痛苦的望著她,“我和沈倩,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
“你們是什么不重要。”她猛然打斷了他的話。“你當年一走了之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原諒你。為你照顧你父母是我對姐姐的承諾不是你。鄒翔,不要用你那張虛偽的臉看著我,也不要想將當年的錯誤分一半給我。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所有的錯都是你一個人的。”
她喘著粗氣瞪視著他,眸中全是怒火。這么多年來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她當年失去親愛的姐姐,失去本就稀薄的親情,成為這個世界上人人認為的最殘忍女人,這一切的錯誤都是拜他所賜。
可是事情發生了之后,他竟然選擇一走了之。不論是對于她還是對他那對年邁的父母都是那樣的殘忍。
她一個剛剛年滿十六歲的女孩子,承受著罵名的同時,還要在努力求學的艱苦環境下每個月寄錢給他的父母。
這種生活,就連苦孩子出身的齊曉云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她卻默默堅持了這么多年。
她自認為沒有再對不起任何人了,除了她的姐姐蘇瑩。
鄒翔看著她絕然的模樣,那樣的無情,不容他再多說一句。頓時臉色蒼白,后背緊靠在墻壁上。好半晌,嘴里喃喃的說了一聲“對不起”,而后轉身快速的走了。
他的背影是那么落寞,多年來的躲避在遇見蘇萌的那一瞬間沒有一點作用,心里的罪惡感就像是洪水一樣將自己淹沒。
蘇萌轉回頭,不去看他如同當年走掉時候的背影,擦掉眼角那抹眼淚,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轉個彎,她的后背被誰輕拍了一下。她微怔,回過頭去。
竟然是喬天亦。
他一臉笑容的望著她,似是清晨的陽光那般溫暖。
“喬總,好巧,你也過來了。”她露出微笑,將剛剛心里的那股悲傷悄然隱藏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喬天亦,她就能忘卻自己那些不堪的回憶。可能,是他一直都比較寵著自己吧。讓她感受到了幸福的感覺。
喬天亦低頭看向她的眼角,很明顯的淚痕,不由得皺眉問道:“你怎么了?有人欺負你嗎?”
蘇萌抬手撫了撫眼角,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事,剛剛有個小飛蟲飛到了眼睛里,我去洗手間弄出來,結果忘記洗把臉了。”
她垂著頭,不想讓他看清楚自己真實的情緒。
“真的沒事嗎?如果有事情的,記得來我幫忙。就算是顧北誓,我也不怕他。一定替你撐腰。”看著她垂頭的小臉,他想伸手扶正,不讓她所有的難過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發生。
心里這么想著,手指已經伸出去。
“你們在做什么?”驀地,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嚇得蘇萌一個轉身。
只見顧北誓陰沉著一張臉,不悅的看著她。
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后,他已經很少拿這種眼神看過自己了。側頭看了看身邊同樣沉下臉來的喬天亦,她不禁嘆息了一口氣。
“我只是遇到喬總,說了一句話而已。”她無力的解釋著。今天晚上,她不想再經歷什么誤解。
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顧北誓的身邊。“已經很晚了,如果你應酬完了,我們就走吧。”
顧北誓沒有看她,只是望著喬天亦的方向,低沉的嗓音慢慢溢出警告的聲音,“喬總還是那么紳士,只是,以后這種紳士行為還是少在我太太身上用。因為作為她丈夫的我,不喜歡!”
蘇萌蹙了蹙眉,“顧北誓,我沒有。”
“你當然沒有,但是保不齊有人想趁虛而入。”他冰冷的眸光沒有離開過喬天亦的身上。
喬天亦正色回視著他,沒有躲閃。“趁虛而入,呵呵。”他低聲輕笑了起來。
腳步微抬,走到了顧北誓的身邊,與他平行而視。
同樣出色的五官讓他們瞬間成為這條小小走廊的焦點。
“顧北誓,你也知道此刻的蘇萌很虛弱是嗎?可是你照顧過她的情緒嗎?她哭了你知道嗎?你不關心自己的妻子,自然有人替你關心。我曾經說過,如果你讓她傷心難過的話,我不會坐視不理。”
氣氛,瞬間僵冷的幾個度。蘇萌的眉心越蹙越緊。她沒想到因為她的緣故會讓他們兩個的關系更加的糟糕。
顧北誓瞪視著他,薄唇輕啟,唇齒間冷聲道:“喬天亦,你再說一遍?”
蘇萌的心都揪起來了,他想起了那日在顧家主宅里面顧北誓的那句“卸他一條手臂”,只是轉瞬間的事情那個人便落下了終身殘疾。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喬天亦的身上。
轉身急走了兩步,她伸手拉住了喬天亦,眼神哀求的看著他輕輕搖頭,而后張口,只有形沒有聲音的道:“喬總,求你。”
顧北誓看著兩個人親昵的模樣,眸子瞬間暗了下來。他的拳頭一下子攥緊,咯咯作響。
蘇萌連忙放開了喬天亦的手,轉身看向了顧北誓,臉上揚起一抹笑容來,“老公,喬總跟你開玩笑呢。剛剛他還跟我說會祝福咱們。”
她的這聲“老公”頓時讓兩個男人同時愣住了。
喬天亦難受的轉過頭去,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這笑是笑自己太過自作多情。沒有再說什么,他轉身走了。
人家夫妻恩恩愛愛,他卻做了挑撥之人。他對蘇萌的關心只會讓蘇萌更加厭惡自己。他還能再說什么,只能笑自己是個可笑之人。
整條走廊上,只有顧北誓和蘇萌兩個人對望著。
他眸中的冷慢慢的被融化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喜悅。“你剛剛叫我什么?”
見喬天亦走了,蘇萌的臉瞬間紅了紅。她沒說什么,只是越過他往前走去。
“你剛剛叫我什么。”他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離開。
“你沒聽到就算了。”她沒打算再叫一次。
他卻并沒有打算放過她,“蘇萌,你需要這么吝嗇嗎?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還是,你只是在喬天亦面前才這樣叫我?難道,只是你只是利用這個稱呼在安撫我放過喬天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