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果吃過飯放下餐具的時候，正好看見厲若楠那個表情。
她微微擰眉，眼神里帶著幾分狐疑：“你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
“看起來分明就是在想什么。”
厲若楠跟他對視，沒有再開口反駁了。
他的確有想什么。
但似乎不合適和宋果說。
她吃過飯，看厲若楠也吃的差不多了，就從餐廳的凳子上站了起來：“去找我若思姐姐他們吧？”
“嗯。”厲若楠應聲，也跟著站了起來。
出餐廳的時候，宋果走在前面，厲若楠想起剛才她吃的是咸的飯，轉身去飲品窗口給女孩兒買了一杯橙汁。
他拿著橙汁出餐廳的時候，看見宋果正站在門口等他。
女孩兒看見他的時候，問道：“你怎么突然不見了？”
厲若楠把橙汁遞到了她面前，臉上沒什么異常的表情，看似淡漠地開口：“買給你的。”
宋果看看橙汁，又看看他：“那個……我沒說要喝啊。”
他直接拉起她的手，把東西塞在了女孩兒掌心：“天氣溫度高，喝點橙汁比較好。”
宋果“哦”了一聲，也沒有再推辭。
只是好像有什么不對勁兒？！
厲若楠怎么就拉了她的手了？！
意識到這個的時候，她分分鐘把手抽了回來。
還好是大晚上，黑不溜秋的，他也看不見她有些略微反常的臉色。
宋果拿著橙汁，抬手整理了一下被晚風吹到臉上的頭發：“去操場嗎還？”
“不去。”
“那我去了。”
說完，她就轉了身。
厲若楠走到距離她更近的地方：“你也別去了。”
“什么？”宋果懷疑自己聽錯了。
厲若楠低頭俯視著面前的女孩兒：“宋果，我們試試吧？”
什……什么？
試試什么？！
原諒她聽見這幾個字的時候，大腦有一瞬間的短路。
但重新接上之后她很快明白了他說的是什么。
可是——
這個話要讓她怎么接？！
女孩兒剛剛把橙汁吸管放到嘴里，這會兒咬著吸管，眼珠子亂轉，也不知道該看哪里合適。
最可怕的是，她剛說了去操場，但是腳步還沒邁出去厲若楠的話就說出來了。
所以她現在直接抬腳離開也不合適。
竟然，有些莫名地緊張。
厲若楠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想過了，今天你跟董寧說清楚的時候，不是說還不確定對我的感覺么？我可以給你時間確定，你做我女朋友，更有助于加速你的確定。”
是這樣嗎？
他不是覺得她無知所以胡說的吧？！
看她不說話，厲若楠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性格，但你和我在一起，我會努力縮小因為性格帶給你的不愉快，并會努力永遠隱藏它們。就算最后你還是沒能喜歡上我，我也不會讓那些你不喜歡的東西跑出來分毫。”
宋果腦子亂亂的。
怎么突然說這些？
她試探性地抬了眼，對上了厲若楠的視線之后又慌忙躲開。
女孩兒抿唇：“我還不喜歡你，哪有人不喜歡的時候就和別人在一起，這樣顯得我好差勁。”
“不會，我不會覺得你差勁。”
“可是我心里過不去那道坎。”
厲若楠盯著她：“所以，你在拒絕我么？”
宋果，“……”
好像是在拒絕。
可是你既然明白為什么要說出來？
不覺得這樣徒增尷尬嗎？！
她咬了咬牙，將放著橙汁的袋子整理了一下，沒有繼續喝，而是拿在手中，做好這些的時候，女孩兒不緊不慢地道：“我只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是需要有喜歡這種東西來維系的，不然算什么？”
厲若楠在她話落之后，當即開口：“我們之間有我喜歡你。”
宋果強調：“我說的是互相喜歡那種。”
他很自信地接話：“跟我在一起，你會喜歡我的。”
宋果，“……”
這是自戀的最高級嗎？！
她抓了抓頭發，聲音不高不低地道：“你說的輕巧，這種事情可不是只有嘴上說說就好了。”
“你應該相信我。”
“為什么？”
他沒有給出一個合適的答案，而是反問：“我看起來，那么不容易讓人相信么？”
宋果彎唇，學著他的語氣道：“我看起來，那么容易相信別人么？”
厲若楠，“……”
他滾了滾喉結：“我有信心讓你喜歡上我。”
她點了點頭，臉上依舊保持笑容：“那等你的信心讓我真正喜歡上你之后再說吧。”
厲若楠沒再說話。
言盡于此，再說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不要去操場了，我們在校園里逛逛。”
她問道：“為什么？”
少年盯著她，唇瓣張合：“你得給我單獨和你相處的機會，多了解我，這樣才有喜歡我的可能。”
“哦。”一個字落下，她又道：“可是……我都答應若思姐姐了。”
厲若楠輕描淡寫地道：“沒事，他們打牌不會一直關注你。”
宋果也沒有繼續糾結下去了。
她想，等晚上回宿舍睡覺的時候，若思姐姐知道她和她弟弟在一起待著，那去不去打牌好像一點也不重要了。
女孩兒點了頭：“那好吧。”
說著，就要抬腳。
厲若楠也作勢準備邁開步子，只不過再次之前，他看見了女孩兒垂在身側的手。
他的手指不自覺蜷縮了下，猶豫之后直接拉住了宋果的手。
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就躲開了：“你干嘛？”
“牽你的手。”
“不行。”女孩兒果斷拒絕。
厲若楠看著她：“為什么？”
“男女朋友才可以牽手，哪有普通朋友牽手的？”
“可你不答應我。”
宋果，“……”
醉醉的。
她耐著性子：“對啊，我不答應你，還沒答應你，所以你不要牽我的手，還沒到你能牽我手的時候呢，著什么急？”
他“嗯”了一聲，順著她的話道：“是很著急。”
宋果完全不想接話。
厲若楠卻云淡風輕地再次開口：“喜歡一個人，是想要和她發生肢體接觸的，我想牽你的手，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