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若思點了頭：“好，這話我可以聽。”

“午安，再見。”

“拜拜。”

就這樣，兩個人的通話算是結束。

厲若思放下手機之后，將床上的薄被蓋在自己身上，一時間覺得房間內的還是隱約有些亮光，于是又蒙過頭頂。

她閉上了眼睛，嘴角是溫暖愉悅的弧度，慢慢睡著……

……

下午兩點，厲若思自然醒。

睜開眼睛看了眼時間之后，起床。

她腦海里很清晰地記著要去醫院看蕭展這件事，但同時有些好奇，怎么自己睡了這么長時間但是蕭展卻沒有打電話問她怎么還不過去呢？

怪讓人意外的。

大概三十分鐘之后，她出現在了醫院的病房門口，進去之后看著病床上的蕭同學正在打游戲。

情緒頗為激動，可以判斷得出戰況如火如荼，

可能是因為太過專注，就連厲若思進來了都沒有發覺。

女生走過去，瞥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輕笑出聲：“我看你一個人玩的也挺high的啊？”

蕭展分分鐘回神，下一秒就把手機丟在了一邊，抬眼看著自己的女神：“若思，你來了？”

厲若思挑了下眉頭。

在她的印象和認知里，打游戲能專注到蕭展剛才那種程度的人，怎么會突然之間就把手機丟下？！

他應該讓她等一等，專心打完那一局才是正常的吧？！

匪夷所思。

“怎么不說話？”蕭展再次開口。

厲若思回神：“哦，我在想你的游戲一局結束了？”

他不解地看著她：“管它干什么？”

難道若思也喜歡剛才那個游戲？

女生聳聳肩：“沒，隨口一問，你中午沒午休嗎？”

蕭展不緊不慢地道：“睡了會兒，醒了之后發現你還沒來，瞪著等著覺得無聊，就玩把游戲，玩的正刺激呢，你來了。”

厲若思象征性地問了下：“沒打擾你玩游戲吧？”

他當即就道：“游戲不重要，你才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

她笑了下，故意矯情了一把，問了句：“哦……就只是現在最重要？”

少年侃侃而談：“我說若思，你就別跟我咬文嚼字了，我喜歡你這件事現在大家都知道，你也是知道的，其實很簡單，如果不是特別喜歡，這件事情怎么會鬧得人盡皆知呢？你對我來說當然不是只有現在最重要了，一直很重要。”

厲若思聳聳肩：“我知道了。”

嗯……知道了是知道了，就是一時之間覺得有些尷尬。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落座之后，看向了蕭展。

大概是為了緩和氣氛吧，厲若思隨便找了一個話題，開口問道：“既然睡醒之后發現我還沒有過來，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催一催？”

蕭展沒多想就接話了，把自己心里最簡單的想法說了出來：“催什么催？你都答應我了會過來，以你的人品怎么會食言？你在午休又不是在玩，我催你的話，不是影響你午休了嗎？我好賴也得等女神休息好，這樣下午才能看見一個狀態最好的厲若思。”

說到這里，他笑了笑，繼續開口道：“就像現在，嘖，看我女神這是多么地……賞心悅目。”

厲若思，“……”

真是服了他。

她換了個坐姿，從包里拿出了手機，低頭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手指也不斷地跳動著操作手機。

“若思，你在干什么？”

“玩手機，我已經來了，你也可以繼續玩你的游戲，我會在這里陪著你的。”

蕭展，“……”

他不樂意了，看向厲若思埋怨道：“陪病人哪是像你這么陪的？”

“那是怎么陪？”反問的時候，她沒有抬手。

看似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女生唇角不動聲色地勾起了幾分讓人難以察覺的弧度。

從蕭展的方向看過去，看不到厲若思在偷笑。

而且，他現在的腿是骨折的狀態，也不能起床走到她面前，跟她拉近距離之后再說話，少年此刻的內心……是郁悶的。

他嘆了一口氣：“你放下手機，好好跟我聊聊天。”

厲若思在他落下這句話之后抬了眼，對上少年的視線：“怎么了？蕭同學看起來像是有話要說？”

“嗯，我有。”他說。

“好的。”她輕快應聲，然后將手機放在了一邊的小桌子上。

厲若思看著他：“想說什么，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后者嘴角噙著笑：“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見程云琦的時候都跟他聊了些什么，既然都答應陪我了，不如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訴我？”

“為什么？”

“首先么，我想知道，其次么，我非常想知道。”

厲若思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么請問，蕭展同學為什么那么想知道？”

蕭展靠在病床床頭前，還不忘換了個姿勢。

等坐舒服了，他的視線落在了厲若思臉上，一本正經地開口：“因為你是我未來的女朋友，程云琦他是我未來女朋友的前男友，作為你未來男朋友，程云琦這么個角色的存在對我來說是很讓人不喜歡的，而且，我很有必要掌握那么個角色和我未來女朋友有過什么樣的溝通，以便于我日后在某些時候，做出合適的決定。”

“什么決定？”

“是我先問你問題的，怎么現在變成你問我了，你跟我說說，到底和程云琦都聊了些什么？”

女生的手搭在高級病房的沙發扶手上，跟他四目相對：“其實，也沒聊什么。”

“也沒聊什么是聊了什么？若思……我說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厲若思盯著他，心想——

其實吧，告訴他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于是，她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程云琦在跟我討論你，覺得我對他和對你的態度不一樣，覺得我對他不公平，對你比較好，大概就聊了這個。”

蕭展新奇！

他的目光在女生話音落下之后多了幾分探尋的意味，嘴角帶笑繼續追問：“那你是怎么說的？”

她對上他的視線，看似云淡風輕地道：“我說你和他不一樣。”

不一樣？！

這三個字放在厲若思如今的話里，結合上下文語境，怎么都讓人覺得是個褒義詞呢。

蕭展心情愉悅極了，還不忘挑眉追問：“真的？”

“真的。”

“怎么不一樣了？”

厲若思笑了笑，分分鐘就看穿了他的意圖，蕭展這家伙，估計就是在坐等自己夸他吧？！

她偏不讓他如意。

女生笑了下：“程云琦是什么人相信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你已經有所了解，你自己是什么人你大概也比較清楚，既然如此，你們兩個人之間有什么不一樣還需要我說嗎？”

蕭展回應道：“我這不是想知道在女生眼里我和她的前男友哪里不一樣么？”

厲若思反問：“你想聽我夸你？”

他老實巴交地落下一個字：“嗯。”

她笑了下：“有好處嗎？”

這笑看得人心情好，蕭展勾唇，盯著她的眼神不自覺浮現幾分愛意：“有，夸了我會心情好，心情好恢復的快，恢復的快你就可以早一點脫單，成為我的女朋友。”

厲若思，“……”

她輕笑：“敢這么說，我看你是一點都不想聽我夸你吧？”

少年當即否認：“不不不，我是真心……想。就是吧，我這性格就是這么個樣子，人家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我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這話聽起來，求生欲算是很強了。

厲若思舒了一口氣，不疾不徐地開口：“哦，你和程云琦不一樣的地方在于你比他自戀，比他有錢有背景。”

蕭展好像不怎么滿足：“就這樣？”

她反問：“不然？”

他再反問：“沒其他的了嗎？”

女生毫無壓力地接話：“如果你還沒聽夠的話，可以再加一條，你比他……嗯，長得好一點。”

蕭展還是不怎么滿足。

他眉梢一挑，不死心地追問：“只有一點？”

厲若思笑了下，反問：“需要這么咬文嚼字嗎？”

少年皺起眉頭，有些委屈地道：“怎么就不需要了，我這種級別的顏值，跟程云琦比較簡直就是侮辱自己，我女神說話的時候用的形容詞居然還是一點？”

說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此時此刻，真得好好求一下我的心理陰影面積。”

女生挽唇，看著他不緊不慢地道：“好了啦，你長得很好看，是我見過的男生里面數一數二的，也的確比程云琦好看很多很多，不過，我選男朋友，顏值并不是首要條件。”

話音落下之后，她覺得自己的前半段話有種在哄小孩子的嫌疑。

至于后半句……嗯，是發自內心的實話。

但是——

這話為什么要對蕭展表達呢？

因為他會是自己的未來男朋友，所以才有意無意地透露一下自己的標準嗎？！

女生的思緒被少年的三個字打斷了：“為什么？”

厲若思煞有介事地回答：“可能……是因為我自己長得已經夠漂亮了，所以對臉的要求就降低了？人在找對象的時候，不是都更加偏向于那個自己達到不了的某些方面嗎？比如……胖子喜歡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