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憬晗說那三個字的時候，看著男人的眼神無辜而單純，杏眸流轉之間似乎還透著幾分對他的陌生與害怕。

譚起云盯著她的樣子，滾了滾喉結。

隨后，他扣著女孩兒的后腦勺，低頭在她額前落下一吻：“一想到父親現在的情況，我就沒有絲毫耐心去應付譚露和沈姨，所以態度不好了些，但你是我太太，我永遠不會這么對你。”

厲憬晗順勢圈住男人的腰身，低低沉沉地問道：“真的嗎？”

“嗯，真的。”他保證一般的嗓音溫柔又認真。

女孩兒唇角微微勾起，在他懷里點了頭：“嗯，我相信你。”

電梯到達頂樓的時候，厲憬晗從譚起云懷里站了起來，對著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之后，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電梯。

……

周日的時候，沈斯年出院了。

在醫院附近的酒店住了幾天的譚露開車去接他出院，狹小的車廂內，兩個人相對無言，駕駛座上的譚露看似是在認真的開車，但是腦子里卻很亂。

或許是因為太過了解沈斯年如今和她和平相處的目的，總覺得這種關系讓人喘不過氣。

但是要在沒有譚振做靠山的海城活下去，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忍。

譚露帶著沈斯年回了他的公寓，東西放好之后，她看著男人道：“你想什么什么跟我一起去見二叔？”

后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答反問：“最近他聯系過你么？”

“還沒有。”

“這么多天都沒有聯系你，是不是代表在他眼里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這話讓譚露覺得極其不舒服。

她沉默了五秒。

五秒之后，譚露扯了扯唇角：“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別人覺得你沒有價值的時候你應該懂得巧妙地推銷自己，至于我二叔到底有沒有這么認為，那要見了才知道。”

沈斯年皺起眉，隨意地道：“好，明天我跟你去見他。”

譚露淡淡地“嗯”了一聲。

沈斯年朝著公寓門口抬了抬下巴：“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她臉色微變。

譚露并沒有抬腳離開，而是盯著沈斯年道：“沈斯年，我并不欠你什么，所以跟我相處的時候，麻煩你不要用一副我好像多稀罕跟你合作的樣子，畢竟有些事情，如果做成了，我們之間是互惠互利。”

沈斯年瞇眼，意味不明地點了頭：“好，我知道了。”

話落，他抬手按了下太陽穴。

男人似乎在思考什么。

譚露就那么看著他，也沒有著急說什么。

而沈斯年再說話的時候換了態度，溫和開口：“最近你沒怎么聯系朋友，也沒回過譚家，不如就暫時住在我這里，也算是有個去處，酒店一直待著不是辦法。”

聽到沈斯年說這話的時候，譚露臉上露出了幾分清晰可見的驚訝。

猶豫片刻之后，她勉強笑了下：“不用了，酒店挺好的，況且以我們現在的關系，住你這里不合適。”

說完這句話，她轉了身，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很決然。

身后的男人，微微瞇了眸子，不屑地扯了唇角。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