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憬晗不知道他這突然之間的情緒是為什么，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譚起云？”
他漸漸回神，對上她的視線：“嗯，走吧，去逛街。”
就這么就放過她了嗎？！
好奇怪啊。
女孩兒挽著他的手臂，跟隨男人的腳步走著，問了句：“你臉色怎么突然就變了，有點奇怪。”
本來是在問問題，可譚起云非但沒有回答，還反問道：“如果不知道沈斯年利用了你，你是不是還會喜歡他？”
“應該吧，可是沒有如果。”
她說的隨意，讓男人眸光深了幾分，幾經猶豫之后他問道：“如果知道我也在利用你，你會怎么做？”
女孩兒好笑：“你不是喜歡我嗎？你利用我什么？”
他說喜歡她一看就不像是假的。
如果喜歡，還談什么利用呢？！
譚起云說：“打個比喻而已。”
厲憬晗輕哼：“你就不能比喻一點好的事情嗎？”
“嗯，當我沒說。”
話落，男人牽住了厲憬晗的手，盯著她的目光寵溺，柔聲問道：“有什么想買的東西么？”
“隨便看看吧，我主要是想和你逛街，買不買東西無所謂。”
“好。”
從負一樓上二樓的時候，厲憬晗抬腳上電梯的時候沒有踩空了，差點摔下去，譚起云眼疾手快地攔住她的腰身，女孩兒一下子靠在了他胸口。
男人帶著寵溺意味的責怪在頭頂響起：“怎么這么不小心？”
“我剛剛在想事情。”
“想什么？沈斯年？”
厲憬晗，“……”
她從他懷里起來，站好，對上他的視線紅唇張合道：“我在想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想你是什么時候暗戀我的。”
譚起云似乎是覺得讓她一直胡思亂想不太好，萬一什么時候他一個不注意她真摔倒了怎么辦，所以盯著女孩兒落下了兩個字：“很早。”
這算是回答了，雖然不夠具體。
女孩兒追問：“多早啊？”
男人滿足了她的好奇心，薄唇張合道：“我們在同一個學校念的大學，算起來，我是高你兩屆的學長。”
厲憬晗更驚訝了：“你在國外上的大學？”
“嗯。”
“可我為什么不知道你？”
譚起云瞇眸，盯著她白皙嬌嫩的臉蛋：“沈斯年跟你表白的時候，我在教學樓的走廊上站著，親眼目睹了他跟你求愛的整個過程。”
“啊？”
“你很蠢。”
厲憬晗皺眉。
他在罵她嗎？！
女孩兒不滿地道：“你說什么啊？！”
電梯已經到二樓了，譚起云拉著厲憬晗走到安全區域，才補充說道：“很單純。”
“我還以為你說我蠢。”
男人但笑不語，第一遍說的是“純”還是“蠢”，只有他自己知道。
女孩兒卻還在計算著：“那要從那時候算起來，到現在有四五年了啊。”
“嗯。”
“你為什么不出現在我面前追我呢？”
“你不是接受了沈斯年么？”
“哦，也是。”
那時候年少，被一個男人花里胡哨的套路給圈進去了，傻傻動心就喜歡了。
她原本還以為和自己邁入婚姻殿堂的會是沈斯年。
可沒想到，沈斯年就是看中了她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心眼不多好騙才盯上她的。
現在嫁給了譚起云，至少他喜歡她，知道對她好，在面對譚露的時候，他也沒有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
其實，厲憬晗作為厲家的老四，見慣了豪門之間的商業聯姻，對這種婚姻模式已經沒有太討厭了。
可沒想到自己卻有幸得到譚起云的一份喜歡。
想到這里，她不免看向了男人：“以前不追我是因為我接受了沈斯年，可你為什么后來又找上沈斯年讓他跟我分手。”
他輕描淡寫地陳述：“回國之后，沈斯年跟另一個女的糾纏不清，背著你。”
女孩兒驚訝極了：“什么？”
譚起云摸了摸她的臉：“好了，別問了，那男人以后都不要再提，沒必要，你心里裝我一個人就夠了。”
厲憬晗不免抱怨了一句：“他那么對我，你還幫他開公司。”
他好笑：“后來我對付他的公司，是誰求我放過他的？”
“那時候我不知道他背叛我。”
“所以，需要我再做點什么嗎？”
她抿唇，沒有同意這個提議，只是道：“算了，各自安好吧。”
男人“嗯”了聲，在她不滿嘟嘴的時候，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下：“別生氣了，太太。”
厲憬晗，“……”
干嘛偷吻她？！
……
正如厲憬晗所說，她只是想逛街，并沒有什么特意要買的東西，所以兩個人逛了兩個小時，手里依舊空空如也。
下午四點的時候，譚起云的手機響了起來。
厲憬晗條件反射地朝男人看了過去。
他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父親。
是譚起云的父親譚振。
似乎是報備般，男人看著女孩兒道：“父親打來的電話，不是譚露，可以放心了？”
厲憬晗，“……”
她抿唇：“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勾唇笑笑，接了起來：“爸。”
男人沉聲道：“起云，今天周末，沒去公司加班吧？”
“沒有。”
“晚上帶著小晗回家吃飯。”
譚起云聲線淡漠地問道：“有事么？”
譚振不悅地說：“你們結婚之后，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正好譚露也從國外回來了，又恰逢周末，一家人一起吃個飯，你不愿意？”
“好，我會帶她回去。”
“嗯，那就這樣。”
通話結束，譚起云看向厲憬晗：“爸說，晚上讓我帶你回家吃飯。”
后者點了頭。
其實，譚起云的家庭，她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譚振的現任妻子，不是譚起云的生母，是譚起云的生母去世之后，譚振娶回家的一個女人。
聽說，這個女人對譚露很好，可是對譚起云，卻很是一般。
女孩兒看著男人：“你想回家嗎？”
后者對上她的視線，意味不明地道：“你想回么？”
厲憬晗笑起來：“你跟我一起我就可以回去。”
他承認喜歡她之后，她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莫名地信任和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