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聽到厲憬謙的話，不禁跟他對視。
她很好嗎？
其實沒有。
嫁為人婦，心里還惦記著另一個男人，甚至……連給自己的丈夫暖床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沒有做。
她知道身為一個妻子，自己很不合格。
慕老聽見厲憬謙這么評價慕槿，臉上蕩開幾分笑容：“我這女兒，雖然說性子倔了點，但其實還是很懂事的，只要憬謙你喜歡就行啊。”
厲憬謙拉過慕槿的手，放在了自己腿上，看著慕老道：“我親自上門提親，點名要的女人，自然喜歡。”
慕槿聞言，心底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情緒。
這個男人，似乎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喜歡。
至少嘴上是。
當然，在一起住了兩個晚上，他還算守規矩，真的按照自己說的那樣，沒有怎么她。
她對他的感覺已經從最初的排斥和怨恨，慢慢變成了理解。
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男人，看上一個年輕女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厲憬謙看上的恰好是心有所屬的她罷了。
兩個人聊了會兒，慕老的手機響了。
他去接電話，暫時走開了。
慕澤看著厲憬謙，熱絡地跟他搭話：“姐夫，你來我們家提親的時候知道我姐有男朋友嗎？”
后者看了他一眼：“爸說沒有。”
慕澤搖搖頭，嘆氣道：“姐夫啊，其實想也知道，我姐這么漂亮，家教性格又好，怎么可能沒有男朋友？！她那個男朋友談了好幾年了，兩個人特別恩愛，就是我爸不同意，那個男人有點窮，還無父無母的，沒你這條件，不過長得不比你差。”
慕槿臉色變了變。
她沒想到慕澤會這么口無遮攔，警告地看著他：“閉嘴。”
慕澤笑了笑，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閉上了嘴巴。
他還是很聽慕槿的話的，因為有時候想做的事情需要這個姐姐給他打掩護。
厲憬謙聽完慕澤的話，看向了慕槿：“洗手間在哪？”
后者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他盯著女人的臉，面色嚴肅地落下兩個字：“解手。”
慕槿，“……”
她愣了愣，回神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紅了臉，這才后知后覺道：“洗手間在……”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厲憬謙給打斷了：“你帶我去。”
慕槿總覺得他說話的語氣里帶著命令。
但是這個要求似乎也不算太過分，她答應了，起身走在前面給他領路。
等到了洗手間門口時，慕槿讓出一點位置，抬眼去看他，正準備開口的時候，發現男人的目光此刻有點不對勁。
復雜，幽深，晦暗，又灼人。
她低了頭：“就是這里，你進去吧。“
厲憬謙“嗯”了一聲，落在慕槿臉上的目光還沒有挪開，突然問道：“很愛他？”
女人下意識地接話：“什么？”
兩個字落下之后，慕槿擰起了眉。
她后知后覺，才知道他問的是什么，低聲道：“說這些沒什么意思，你上洗手間吧。”
說完她就要走。
厲憬謙拉住了她的手腕，他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臉上，直接下命令：“看著我。”
慕槿不由自主地抬了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的一瞬間，男人薄唇張合：“你，恨我么？”
“不恨。”她答的很快，不像是假話。
緊跟著，厲憬謙冷硬的聲音響了起來：“慕槿，我是軍人，軍婚有規定，除了男方犯重大過錯，女方可以提出離婚外，女方原因需要離婚的，只要軍人簽字答應，可以離婚。”
慕槿睜大眼睛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繼續道：“我知道，奪人所愛是我不對。”
她又問：“你要和我離婚嗎？”
厲憬謙一字一句道：“是我不對，但，我不打算離婚。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
“為什么？”
“我說過，看上你了。”
落下這一句話，他松開了她，抬腳進了洗手間。
慕槿站在原地沒有動。
準確說，是愣在原地沒有動。
直到洗手間里男人小解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才后知后覺地回神，臉瞬間發紅，忙著抬腳離開了。
原本她是死了那條離婚的心的。
只是剛才他突然把話題拉出來聊，她心底又燃起了那么一點希望。
直到厲憬謙把話說完，她才明白他只是想讓她徹底死心，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妻子。
……
午餐的時候。
慕槿自然和厲憬謙坐在一起。
飯桌上，談話的還是慕老和厲憬謙，慕老對厲憬謙大概是真的很賞識，軍人對軍人的賞識，又因為他如今是自己的乘龍快婿，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慕槿慕澤的話就比較少了。
慕澤是對他們聊得部隊的事情沒多少興趣，慕槿則是完全不關心兩個人之間說什么。
午餐后，慕老又跟厲憬謙在客廳聊了起來，他似乎跟厲憬謙有聊不完的話，但大部分時間，都是慕老在問，厲憬謙在答。
慕澤覺得無聊，又不能直接走開。
索性就直接坐在了慕槿身邊：“姐，結婚的感覺怎么樣？”
她嘴角露出幾分苦澀的笑意，看著自己的弟弟：“不太好。”
因為不是跟自己喜歡的男人。
慕澤放低了聲音：“你還喜歡承御哥么？”
她淡聲道：“別問了，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慕澤笑了笑，頗為驕傲地道：“我女朋友跟我好著呢。”
慕槿也笑起來：“等什么時候爸覺得你需要管教了，你跟你的女朋友可能就不如現在這么好了。”
還是大男孩的慕澤當即反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會明白的，現在我多說也無益。”
一句話落下，慕澤冷嗤一聲：“你這說話方式真讓人煩，什么以后就明白了，你不過是比我大了幾歲，搞得自己跟年過半百的長輩一樣。”
慕槿，“……”
她懶得跟慕澤爭論。
不過，聽著他這么天真無邪地說這些話的時候，女人從心底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一直這么單純下去。
她正想著，慕澤低聲道：“姐，跟你說個事，爸又提讓我去部隊的事情了，還說一畢業就去，眼看畢業只剩沒幾個月了，我有點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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