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快只剩下江承御一個人。
他轉(zhuǎn)臉看向了窗外,隱約可見樓下過往的車輛和人流,但怎么尋找,都沒有聶詩音的身影。
已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她大概已經(jīng)走遠了。
男人收回視線,準(zhǔn)備閉目養(yǎng)神時,瞥見江竹珊的手機落在了病床一側(cè),他擰眉,拿了起來。
……
聶詩音到聶宅之后,交代廚房給她弄點吃的,然后上樓換了居家服。
等她換好衣服準(zhǔn)備下樓吃飯時,房間內(nèi)響起一陣鈴聲。
女人從包里翻出手機,看來電顯示。
是江竹珊。
她沒怎么猶豫就接了起來,也不等對方說話,直接問道:“珊珊,你哥哥還好吧?”
話音落下有兩秒左右,她還沒聽到對方的回應(yīng)。
女人走到房間門口,打開臥室門的同時再次出聲:“怎么不說話?”
難道是又嚴(yán)重了?!
正想著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既然想知道我的情況,在醫(yī)院的時候為什么不來病房看一看?”
聶詩音,“……”
怎么是江承御?!
她擰起了眉,白皙好看的手從門把滑落,沉默片刻之后出聲回應(yīng):“問珊珊不是也可以嗎?何必一定要去看,再說你剛醒來,病房里太吵的話不利于休息。”
“你來看我,我只會康復(fù)的更快,不會覺得吵。”
女人抿唇,視線掃過樓下的位置,傭人示意她吃的東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她一邊下樓一邊對著電話淡淡道:“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掛了。”
對方沉聲道:“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不用擔(dān)心。”
聶詩音杏眸微動。
她擔(dān)心了嗎?!
在醫(yī)院醫(yī)生說他醒來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jīng)不擔(dān)心了。
剛才接到電話的問話,不過是因為她以為打電話的是江竹珊,隨口聊天的正常句子而已。
大概是沒聽到她的回應(yīng),男人又道:“到家了么?”
“嗯,準(zhǔn)備吃東西。”
“早飯沒吃?”
她隨口答了:“沒來得及。”
“嗯,去吃東西。”
聶詩音沒說話,把手機從耳朵處拿到跟前,掛斷。
她站在原地愣了兩秒,才下樓進了餐廳。
……
周一,GIY投行。
江承御在自己的辦公室約見了美國MG集團負責(zé)人凱爾,兩個人談的都是一些關(guān)于MG入資GIY的相關(guān)事宜,他們想法大都一致,相談還算甚歡。
直到江承御看著凱爾道:“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需要提前跟凱爾先生申明一下。”
凱爾伸手示意:“請說。”
男人說話的時候談吐得體:“原本在電話里跟凱爾先生談的是MG入資GIY投行之后,我會赴美工作三年,但現(xiàn)在因為個人原因,我不太確定這一點是不是能做到,所以想提出新的建議。”
凱爾臉色浮現(xiàn)幾分意外。
緊跟著他搖了搖頭,看著江承御道:“江總,你知道,我們MG之所以入資GIY投行,看中的是你的才華和能力,如果你不愿意去美國,MG集團高層恐怕會有爭議,我們的合作也很危險。這對雙方都是很不利的。”
“我們可以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江總不妨先說給我聽一聽?”
江承御點頭:“現(xiàn)在國際通訊很發(fā)達,信息傳遞的速度也很快,即便我人不在美國,但我可以通過視頻參與MG需要我參與的每一個會議,如果是我必須出現(xiàn)的場合,我也可以以最快速度出發(fā)趕往美國,所有MG覺得我在美國應(yīng)該做的,我都可以在海城用同樣的速度和方式解決,凱爾先生應(yīng)該也知道,華人在自己的領(lǐng)土更有歸屬感,相對思維也會更活躍。”
凱文笑了:“你說的的確是很不錯的辦法,但是我需要征求MG高層的意見。”
“好,我可以等。”
“不過,江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dāng)然。”
一直用中文跟江承御對話的凱爾先生拋出一句英文:“Why did you change the plan to wrok in America?(你為什么突然改變?nèi)ッ绹ぷ鞯挠媱潱浚?
他勾唇,低沉的嗓音發(fā)出兩個標(biāo)準(zhǔn)的英文單詞:“For love.”
“wow……”凱爾先生很驚訝,驚訝的同時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感嘆過后,他道:“既然如此,我會在高層會議的時候替江總美言的,畢竟,真愛無價。”
“凱文先生的中文造詣很高。”
“謬贊謬贊。”
江承御笑笑。
暗想——
凱文先生果然是經(jīng)常出差中國,連國人的謙虛態(tài)度也跟著學(xué)會了。
……
一周之后,江承御跟MG集團正式簽約,消息在海城炸開,一時間掀起熱議,江總身價上漲的同時,來GIY尋求合作的企業(yè)也比之前更多了。
慶祝就會定于周五晚上,八點開始。
此時,男人坐在黑色的辦公座椅里,交代孟特助把邀請函送到聶氏的事。
孟特助剛剛離開,江竹珊就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男人抬眼看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走了進來。
女孩兒走到辦公桌前,看著他笑笑:“哥哥,你有沒有邀請慕姐姐呀?”
后者反問:“請她干什么?”
“哎呀,你忘了我之前在醫(yī)院跟你說的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江竹珊循循善誘地道:“當(dāng)初你和聶姐姐離心是因為慕姐姐,那現(xiàn)在你想讓聶姐姐原諒你,關(guān)鍵還在慕姐姐身上啊。”
他收回視線,淡聲道:“關(guān)鍵在我身上。”
江竹珊很配合地點點頭:“哥哥說的對,但是出事的時候慕姐姐就在場,那你們和好的時候慕姐姐也應(yīng)該在場,哎呀,我真是不想說那么多,你給我一張邀請函,我自己去請慕姐姐。”
男人提醒她:“你把她找來,只會膈應(yīng)詩音。”
“我有我的打算,我這個旁觀者比你這個當(dāng)局者清楚明白的多了。”
“你確定不會壞我的事?”
女孩兒眼睛一亮:“哥哥,你這話里……有深意啊。”
“周五晚上,我會最后挽留詩音一次,如果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我會徹底放棄,去美國工作,從而定居。”
江竹珊,“……”
她瞪了江承御一眼:“江家的男人,哪能這么自暴自棄?!”
——今晚只有這一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