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落之后，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突然嚴肅了起來，狐疑地問道：“誰？”
女孩兒漫不經心地道：“你覺得我會現在告訴你？”
宋時沉默了兩秒，沉聲道：“珊珊，安安生生地過日子不行么？”
江竹珊反問：“你跟我離婚，不行嗎？”
“跟你離婚，我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我寧愿看著你每天這么跟我鬧下去。”
“你還享受上了？”
他輕嗤，那聲音自然也不是在嗤笑江竹珊，而是在笑自己：“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我們能像從前那樣，以后……不管什么，我都不會再騙你了，好么？”
“股份能還給我嗎？”
“珊珊，你現在還在跟我鬧，明知道我不可能貿然把股份還你，不是么？如果你想要，等我們有了孩子，我名下所有的股份，都給你。”
江竹珊，“……”
還指望她給他生孩子？！
想的挺好啊，有了孩子她就定心了，所以股份給了她也不會再跟他鬧離婚了嗎？！
宋先生真是每一步都走的精妙絕倫。
她笑了笑：“宋總，你別做夢了。”
男人也不再跟她爭執，他剛才也就只是順著她的話茬接了而已，這會兒，他又重新問了一遍：“幾點的航班？”
江竹珊直接掛了電話。
……
第二天。
江竹珊剛出門就被宋時堵住了。
男人手里推著她的藍色行李箱，已經叫了Uber。
她無語地盯著他：“跟了我一周？”
“嗯。”
“你可真行。”
他拉著她的手往車旁走去，淡淡地道：“不出現，你就不會再跑了。”
女孩兒掙了掙沒什么卵用，瞥了他一眼，問道：“怎么找到我的？”
“江承御在美國只有這一處房產，應該是你們曾經的家。”
她嘆了一口氣，頗為可惜地道：“長了這么聰明的一顆腦子，怎么就是個混蛋呢？”
話落，江竹珊突然響起那晚喝醉的情況，她愣了愣：“宋時，那天是你送我回家的嗎？還給我洗了澡換了衣服？”
“嗯。”
“你可真不要臉啊。”
行李箱被司機塞到了后備箱。
宋時幫江竹珊打開了車門，盯著她道：“我沒碰你。”
“你當然不敢碰我了，碰了不就被發現了嗎？”
“上車。”
“我說了我要跟你坐一輛車？”
男人皺起了眉，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道：“待會兒要飛十幾個小時，先別鬧了，否則你會累，回去再鬧，嗯？”
話全是站在她的角度上說。
可惜是個騙子。
江竹珊白了他一眼，但到底還是鉆進了車里。
只是她在想，看他的樣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放了她啊？！
她已經快沒有精力了。
……
宋時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辦法，跟她同一個航班，同樣的頭等艙，座位還是挨著的。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本來就已經夠累人了，她也就聽了他的意見，暫時沒再鬧。
江竹珊不喜歡吃飛機餐里的某些東西，宋時很耐心細致地幫她處理了一部分，當餐點全剩下她可以吃的東西遞到女孩兒面前時，男人寵溺地道：“珊珊，你跟著我，什么都不用費心，不好么？”
“怎么不用費心了，我還得擔心你騙我，說不定某天又為了什么東西把我送到了老男人身下，想想都惡心。”
他淡漠地道：“嚴杰已經付出了代價。”
女孩兒隨即接話：“嚴杰真冤，該付出代價的明明是你。”
一句話落下，她靠在座椅上，很是感嘆地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想不起來就算了，一想起來才覺得我的第一次竟然是被人算計了給出去的，還是吃了藥的。”
宋時大掌漸漸收緊，低聲道：“吃東西。”
“你吃吧，我不餓。”
說完這句話，她就別過了頭，干脆直接地閉上了眼。
男人也沒再勉強她。
……
江竹珊和宋時到海城的時候，是晚上七點。
池城已經在機場等他們了，宋時帶著女孩兒去餐廳吃了飯，兩個人才回了壹號公館。
剛一進門，江竹珊就扭頭看著男人：“宋時，我很累。”
“去睡覺。”
“我想睡次臥。”
他對上她的視線，薄唇堅定地洛溪阿兩個字：“不準。”
女孩兒道：“跟你一起睡我睡不著。”
“你不跟我一起睡我睡不著。”
她笑了：“所以，我就要為了你讓自己睡不著？”
“你跟我睡，不困的話我們做個愛，運動之后就睡得著了。”
江竹珊好笑地看著他：“你覺得我還會在清醒的狀態下跟你做愛嗎？”
“我不介意你喝瓶紅酒把自己灌醉。”
“那種藥你還有嗎？直接給我吃了不是更好，我還可以配合你。”
宋時臉色很難看，他上前一步，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珊珊，你追我的時候，我有沒有警告過你？”
她默然。
當時她哪知道他會為了那點股份那么不擇手段啊。
她以為她拿著SONG的股份，就可以跟他白頭偕老了。
男人又道：“我說你不了解我，但你還是一腔熱血地往我身上撲。”
江竹珊轉過臉，對上他的視線：“我現在后悔了，不行嗎？！”
“撞了南墻才想回頭么？”
“是，我撞了南墻之后想回頭了，不行嗎？！”
他淡漠地勾唇：“我也早就告訴過你，晚了。”
她狠狠地瞪著他，呼吸慢慢快了起來：“你非要讓我跟你睡有什么意思，我只不過是想自己好好睡個覺……發現你是騙子之前，我的日子從來沒有過得像現在這么難過過，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宋時……”
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弄得很委屈。
等話音全數落下的時候，她眼睛已經泛了紅，看起來像是又要哭。
宋時黑眸微動，撤回了捏著女孩兒下巴的手，推過她的行李箱暫時放在一旁，拉過她的手，長臂抬起，摸著她的臉蛋，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珊珊，你以前說過要教我談戀愛，現在我讓我心愛的公主傷了心了，你教教我，我該怎么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