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憬珩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朝著辦公室的沙發出抬了抬下巴，示意厲憬瑞過去坐。
后者這才收起了自己的一臉不滿。
兩個人很快在沙發上相對而坐。
辦公室很安靜，在兩個人誰都沒有再次開口說話之前，靜謐的怪異。
厲憬珩靠在沙發里，坐姿慵懶。
他的目光自然是落在厲憬瑞身上的，他看起來還是很不悅。
厲憬珩輕咳了一聲，才看著他開口：“憬瑞，這個電影算是你幫我的一個忙，作為回報，你可以向我提出不方便向爸開口但是你需要的任何要求。”
“關鍵，你這么做得意義何在？”
他再開口時，不容置疑地厲害：“你二嫂想，這就是意義。”
厲憬瑞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二哥，你這是為了女人，不在乎我這個弟弟的感受了？”
厲憬珩暫時沒開口。
陸輕歌之前就說過他喜歡勉強別人，在她離開之后，他明白了被勉強是中什么樣的滋味，所以現在，他完全可以體諒厲憬瑞的不滿和憋屈。
但曾經他做過那么多對不起陸輕歌的事情，這次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幫忙的機會，怎么說也得抓住。
男人很快看向了厲憬瑞：“憬瑞，長這么大我從來沒有勉強過你做任何事情，這是唯一一次，如果你一定要拒絕，我可以讓秦銘換人，但以后你和爸之間有什么需要我旁敲側擊打聽或者傳達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
后者輕嗤：“赤裸裸的要挾。”
厲憬珩毫不避諱：“就當是吧，你接受么？”
厲憬瑞，“……”
他嘆了一口氣，又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猶豫。
可猶豫之后似乎還是不能下決定，于是看著厲憬珩：“二哥，你總得把話說清楚，你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或者說二嫂這么做得原因是什么，我既然在你們的計劃之內，我就有權知道這個計劃的具體內容。”
“你二嫂總之不會是在幫蘇郁，但她具體要怎么做沒和我提過，我們兩個現在的關系，未必比你和她更好。”
厲憬瑞狐疑：“這么尷尬的嗎？”
男人反問：“你覺得？”
厲憬瑞聳聳肩，看著厲憬珩突然笑了：“那二哥，你說我要是因為你答應了，是不是得忙不迭地打個電話給二嫂，讓她知道我是因為你才答應的？”
厲憬珩斜睨了他一眼：“你什么都別說，如果她要問，就說是評估利害關系之后，覺得還是接受蘇郁的存在更合適。”
聞言，厲憬瑞笑了：“你這是……要做無名英雄？”
“如果知道你是因為我才接受，她大概也不會需要。”
厲憬瑞搖搖頭，評判道：“你們倆真夠別扭的。”
厲憬珩沒有針對這句話回應什么，只是看著他追問：“所以，幫她這一次？”
“行吧，二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不幫真的是說不過去了，在我眼里，二嫂可以拒絕，但二哥是親二哥，長兄如父，必須聽話。”
厲憬珩對他這套說詞嗤之以鼻。
……
當天晚上，陸輕歌就接到Aaron的電話，說劇組確定了開機時間，而且厲憬瑞也同意在蘇郁擔任女二號的前提下當男一。
她不禁懷疑起來。
明明……早上剛拒絕過自己。
陸輕歌結束工作之前，給厲憬瑞打了個電話求證。
接通之后，男人慵懶的嗓音就響了起來，玩味極了：“二嫂，早上不是才見過，怎么這么快又給我打電話了？該不會時隔三年再見面，你發現我比我二哥有魅力，想移情別戀吧？”
陸輕歌翻了個白眼。
她淡淡地道：“別開玩笑了，你是不是接受了秦銘找蘇郁當女二號？”
“是。”
女人追問：“為什么？不是覺得不合適嗎？”
那邊聲音帶笑：“你真想知道？”
雖然厲憬瑞看不見她，但陸輕歌還是毫不避諱地點了頭：“當然，我記得你拒絕我的時候，可是很決絕。”
她話音落下之后，聽見對方笑了，問道：“不如……二嫂猜猜？”
猜？！
她能猜誰？
女人抿唇，對著電話道：“你直說吧，是誰指使你的，還是其他原因？”
厲憬瑞隨意地笑了兩聲，然后就開口了，說的很是頭頭是道：“二嫂都使喚不動我，誰還能指使我？就是后來覺得吧，其實這部戲對我的幫助還是很大的，有利于幫我沖擊今年的影帝寶座，因為這是很考驗演技的一部戲，我在這個圈子混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最開心的時候其實是演技被認可的時候，所以前思后想，覺得就為了一個蘇郁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實在不值。”
他說的所有這些，完全符合一個藝人的心理活動。
也全部都很有道理。
但陸輕歌想到男人在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拒絕的不留余地，還是覺得不那么真實可信。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么，追問道：“真是……因為這個？”
“不然，還能因為什么？”
陸輕歌抬手扶額，也沒再過多詢問，越是刻意就越說明了某些事情，她淡淡道：“沒什么，那憬瑞，你好好加油。”
“會的。”
電話掛斷了，陸輕歌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其實，在厲憬瑞明確表明自己不接受跟蘇郁合作的時候，她已經想好了下一步計劃，除了時間漫長一點，花一點錢，和這次拍戲達成的效果不會差多少。
按理說現在他同意了對自己來說是好事，但總覺得怪怪的。
……
陸輕歌拿著手機離開了書房，進了臥室之后放下手機拿了睡衣就進了浴室。
她剛進去沒多大會兒，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但浴室里的花灑開著，水聲淹沒了手機鈴聲，她什么也聽不到。
屏幕上跳躍的手機號，是厲憬珩的。
二十分鐘后，女人從浴室出來了，她的頭發已經吹干了，走到梳妝臺前做了基本的護膚之后，就上床睡覺了。
手機被放在原地，她也沒再碰過。
上面的兩個未接來電，女人更是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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