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厲憬珩……他已經被陸輕歌撲到了一邊，女人此刻正摟著他精瘦的腰，整個人的氣息還在喘著。

厲憬珩看見蘇郁受了傷，扶著懷里的女人站穩之后就毫不猶豫地朝她沖了過去：“蘇郁——”

這一瞬間，陸輕歌突然冷靜了。

他看著男人因為蘇郁慌張的樣子，覺得剛剛在咖啡廳，他好言好語地說著解釋的話，想要她的原諒，還說要辭退蘇郁那些畫面，簡直和笑話無異。

該離開厲氏的人從來都不是蘇郁，是她陸輕歌。

女人看著厲憬珩抱著蘇郁的畫面，又看了看那個歹徒。

歹徒因為見血，因變得驚慌失措起來，松開匕首的手柄之后，整個人嚇得連連后退。

而厲憬珩抱著蘇郁，開口對周邊看熱鬧的人發出了叫救護車的命令。

陸輕歌什么都沒說，轉身走到電梯處，上了樓。

……

醫院。

蘇郁被推進了急救室，厲憬珩等在外面。

半個小時左右，醫生從急救室里出來，告訴男人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傷勢不算特別嚴重，修養幾個月就會痊愈，不會有任何后遺癥。

但……現在她還沒有醒過來，需要人守著。

男人點頭之后，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看著蘇郁被人從急救室里推出來之后，撥了電話派人安排24小時看護，打算離開醫院。

男人走在醫院的長廊上，剛放進西褲口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拿出，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楊經理的。

他沒有不由得蹙起幾分：“楊經理，不知道我現在很忙么？”

“厲總啊，我知道您很忙，但是有件事還是需要馬上告訴您一聲。”

厲憬珩抬手按著眉心，煩躁地落下一個字：“說。”

“陸主管剛剛給我遞交了辭職信，又請假了一周，現在應離開公司了。”

男人皺眉：“誰準你批她的假了？”

“這……假我沒批，可陸主管自己離開了公司，我攔不住啊。”

他冷聲打斷了那邊說話的楊經理：“行了。”

厲憬珩掛斷了電話，腦海里回憶起剛才在厲氏大廳，他朝著蘇郁跑過去時，當時眼睛的余光似乎瞥見站在一旁的女人滿臉失落。

這次……他真的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即便如此，男人還是拿著手機撥通了陸輕歌的電話號碼。

他本來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但沒想到，卻被女人接通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可傳到男人耳中的時候總讓人覺得陌生：“厲總，蘇小姐脫離生命危險了嗎？”

“嗯，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

“那就好，你不用擔心了。”

厲憬珩腳步頓住，喊了她一聲：“歌兒——”

電話那邊語調輕快：“怎么了？”

“剛才事出緊急，我不是有意要不管你，只是擔心蘇郁真的在厲氏出什么事情。”

這次，換陸輕歌沉默了。

她安靜了有好一會兒，像是在調整心態，也像是在醞釀該怎么開口，說些什么話，才能免于和他過多的糾纏。

大概有兩分鐘那么久，陸輕歌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你還打算辭退蘇郁嗎？”

厲憬珩，“……”

他皺眉，三秒鐘之后才開口：“這件事情，等她身體恢復了，出院之后，我們再說，好嗎？”

“不用了，楊經理應該已經告訴你了，我遞交了辭職申請，蘇小姐因為你都那樣了，你再辭退人家顯得多不近人情，我無所謂，可以換個工作，你記得讓楊經理在我的辭職報告上簽字，需要交接的工作一周之內我會交接完。”

厲憬珩追問：“離職之后，你打算繼續和我冷戰嗎？”

陸輕歌居然在電話那邊笑了下：“我懶得啊，厲總，之前和你冷戰，那是因為我覺得你雖然有錯，但錯的并沒有那么離譜，而最終導致悲劇發生的也不是你，所以我雖然討厭你，但不至于恨。”

他又問：“那現在呢？”

“現在啊，已經無感了，所以不會冷戰，我們在海灣別苑和平相處，互不干擾就好。”

厲憬珩滾了滾喉結，才道：“你現在在哪？”

“外面，晚上回去，你不用找我了，直接留在醫院照顧蘇小姐吧。”

“她有24小時看護。”

那邊漫不經心地道：“哦，那你隨便，想干什么都行。”

女人這句話落下之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還站在醫院走廊里的男人，此時此刻，連自己都覺得解釋的話，已經發揮不了什么實質性作用了。

……

陸輕歌離開公司之后，給聶詩音打了個電話，從她口中得知現在工作不太忙之后，才打車去了聶氏。

心情不好的時候，陸輕歌能找的朋友，也只有聶詩音一個了。

女人下了出租車，剛進聶氏大廳，就看見正朝門口這邊走過來的……靳子衍。

很就沒見了。

再看見靳子衍，陸輕歌對著他笑了下，紅唇張合地和他打招呼：“靳少，你還在聶氏上班嗎？”

男人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當然。”

陸輕歌點點頭，猶豫片刻，出于禮貌還是關心了一句：“那個……你爸爸還好吧？”

靳子衍一臉淡然：“為什么不好？”

她試探性地問道：“那個……沒能當上董事長，應該挺失望？”

“之前是有點，但現在已經放棄掙扎了。”

陸輕歌，“……”

她沉默了兩秒，又看著男人：“那現在……靳少還待在聶氏，是為了認真工作呢，還是別有所圖？”

男人薄唇勾出幾分輕笑：“認真工作的同時別有所圖。”

陸輕歌也被他逗笑了，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靳少要加油了，我聽說江先生最近也在不遺余力地追詩音呢……”

靳子衍眉頭一挑，瞬間來了興趣：“是么？”

陸輕歌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男人嘴角勾出幾分玩味的笑容：“那輕歌，你覺得我和詩音更配一點……還是那個姓江的和詩音更配？”

這個問題……陸輕歌不打算給出什么正面回答。

她搖搖頭，面容溫和：“我現在還沒什么感覺，可能詩音最后選了誰我就覺得誰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