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憬珩的聲音依舊好聽,但是卻透著一種疲憊:“厲太太,我在聶宅外面,出來吧,跟我回去。”
陸輕歌猶豫了下。
最后還是問了句:“事情都解決完了嗎?”
男人笑了下,反問:“不然,我兩天沒有聯(lián)系你,是在干什么?”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陸輕歌對著聶詩音道:“詩音,厲先生說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了,等明天股東大會結(jié)束的時候,你一定要和我說結(jié)果,然后他現(xiàn)在在聶宅外面等我,我就先走了。”
她說完之后,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聶詩音沒吭聲,但是她放下了碗筷,起身走到了陸輕歌這邊,突然抱住了她:“歌兒,謝謝你。”
陸輕歌微愣:“你怎么突然這么肉麻了?”
聶詩音的嗓音微沉,語氣真摯:“不管厲總是為什么愿意出手幫我,我都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他不會插手聶氏的事情,希望你和我說的都是實話,還希望他能好好對你。最后,謝謝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最難熬的這段時間里陪著我。”
陸輕歌笑了笑:“知道啦知道啦,明天股東大會的時候才知道結(jié)果,到時候你告訴我你還是聶氏的董事長,那我才防線。現(xiàn)在比起相信厲先生,我還是更相信實際情況的。”
這話是什么意思,聶詩音小小地想了一下。
不過,她沒有再問陸輕歌。
兩個人抱過之后,陸輕歌就離開了。
聶詩音站在餐廳門口,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走遠,直到消失,才悵然若失地收了視線。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嘆了一口氣。
……
聶宅外面。
厲憬珩一只手放在西褲口袋里,一只手靠在拉著副駕駛的車門,在等著陸輕歌。
女人出來之后,抬腳朝著他走了過去。
她抬手整理了下頭發(fā),然后看著男人問道:“厲先生,你怎么不在車里等。”
他薄唇微動:“想提前幾秒鐘看到你。”
陸輕歌,“……”
她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上了車。
厲憬珩關(guān)上車門之后,幾步走到駕駛座旁邊,上車。
古斯特很快駛了出去。
陸輕歌坐在車上,心里莫名地不安。
坐在他身邊的男人把聶氏的事情解決完了,那就代表著她要如他所愿地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了。
情緒控制不住地低落。
但都是答應(yīng)過了,她再多想也無濟于事。
“聶詩音的病好了么?”厲憬珩冷不丁地問了句。
“嗯,這兩天沒怎么工作,休息的也比較好,身體恢復(fù)差不多了。”
男人又道:“你可以告訴她,明天的股東大會不用擔心,能說服的董事都收買了,個別說服不了的,股份被強制性收購了,只靠靳向陽一個人,對她造不成威脅什么威脅。”
聽到這里,陸輕歌扭頭看了男人一眼:“被收購的那些股份在誰的手里,他會支持詩音嗎?”
厲憬珩沒有直接告訴她,而是反問:“我找的人,你說呢?”
陸輕歌,“……”
她知道,股東大會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了。
古斯特很快停在了海灣別苑。
兩個人一起進了別墅,云嬸做好了晚飯,陸輕歌剛好也沒吃,于是他們一起進了餐廳。
用餐期間,兩個人都很安靜。
飯后,陸輕歌也沒在客廳坐著看電視,而是直接上了樓。
厲憬珩也跟著她上了樓,等到了樓上,女人準備抬腳進自己那間書房的時候,厲憬珩叫住了她。
陸輕歌身影一僵。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害怕的。
但還是扭過頭看著厲憬珩,在他開口之前,先張口說話了:“厲先生,等股東大會結(jié)束了,我確定詩音不會再被靳向陽為難了,我再去醫(yī)院把孩子打掉,可以嗎?你……你能不能別催我?”
男人皺眉。
他邁著長腿走到了她身邊,俯視著女人:“我不是要和你說這個。”
她微愣,看著他道:“那你是要和我說什么?”
厲憬珩暫時沒說話,他抬手摸了摸女人的腦袋:“今晚,陪我睡?”
陸輕歌懵了,整個人愣在原地。
為什么要陪他睡?!
男人看著她愣住,笑了笑:“只是單純地陪我睡覺,什么都不做,嗯?”
“你怎么突然有這樣的要求?”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應(yīng)該同床共枕。”
“可是……”
她剛說出兩個字,厲憬珩就拉著她,把她抱到了自己懷里。
男人一邊摸著她的頭發(fā),一邊在她耳邊開口:“這兩天很累,也很想你,陪陪我好嗎?”
陸輕歌沒說話。
他又道:“打掉孩子的事情,你可以慢慢準備,我不會催你。”
這算是,他的妥協(xié)嗎?
陸輕歌紅唇微抿,終是有所動容。
她道:“我還有點事情要做,暫時不想睡覺,等我做好了,就去主臥找你。”
男人薄唇微動,笑了笑:“好。”
厲憬珩松開了陸輕歌之后,她進了書房。
其實陸輕歌去書房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現(xiàn)在時間還早,她也沒到犯困的時候,就想著整理一下周一上班之后的工作安排。
但她剛在書桌前坐下,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慕澤。
陸輕歌盯著那兩個字看了五秒,才接起電話:“慕澤,怎么了?”
那邊是男人語調(diào)輕松的嗓音,聲音里帶著一種久違感:“輕歌,好久不見了。”
陸輕歌想起之前兩個人在慕斯歌餐廳討論普通朋友的見面頻率時,說的是一年兩次。
她玩笑般開口:“還沒有久到半年呢。”
她這句話落之后,慕澤在那邊笑了下:“聽你話里的意思,不到半年是不打算見我一次。”
“沒有,隨口開個玩笑而已。”
慕澤的聲音又響起:“前幾天二哥找過我一次,他和你說了嗎?”
陸輕歌眸光動了下,淡淡道:“嗯,說過了。”
“是嗎?他怎么和你說的?”
“就說那晚你睡了我。”
女人這句話落之后,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
慕澤的聲音響起,微沉的語調(diào):“輕歌,酒店那晚的事情,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