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憬珩對上她的視線,要笑不笑:“怎么?厲太太不想聽我的話?”
“你一點都不想上去看看爸怎么樣了嗎?”
“還用看么?他顯然在生氣。”
陸輕歌,“……”
她沒說話了。
男人薄唇微動,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一個書房站那么多人,反倒會讓他覺得有壓力,所以我們就不去湊熱鬧了,嗯?”
“那好吧。”陸輕歌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
厲宅南院。
陸輕歌和厲憬珩剛剛吃過早飯,就有主院的傭人過來了,還帶了很多老人用的營養(yǎng)品。
傭人進了客廳之后,看著厲憬珩開口:“二公子,夫人說現(xiàn)在正好過年,今天厲宅也沒有什么事,就讓您帶著二少夫人去養(yǎng)老院看看她奶奶。”
聞聲的厲憬珩點了點頭。
那傭人傳達完溫雯的消息之后就離開了。
陸輕歌看著厲憬珩,眼底是難掩的欣喜:“厲先生,我們現(xiàn)在去嗎?”
他看著她:“你想什么時候去?”
“那就現(xiàn)在去吧,媽不是說了,反正在厲宅也沒事。”
“好。”
陸輕歌覺得厲憬珩最近真的是挺好說話的,這樣的和平相處讓她覺得安心舒適。
生活一派安然的景象,少了很多很多的煩惱。
從厲宅到阜山養(yǎng)老院,開車用了一個小時。
古斯特停下的時候,兩個人一起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厲憬珩打開了后備箱,陸輕歌理所當(dāng)然地走了過去,她傾身抬手準(zhǔn)備拿東西的時候,手腕被男人扯住了。
她扭頭,看了他一眼:“干什么呀?”
“我拿就好。”
“沒關(guān)系,一起拿吧,這東西看起來挺多的,你一個人拿多沉?”
“不用。”厲憬珩直接拒絕了。
其實,這些東西送到厲宅南院的時候,去了兩個傭人。
就算厲憬珩是男人力氣大,但拿著走到陸奶奶的住處,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陸輕歌最后還是從他手里接走了一箱,然后朝著男人笑了笑:“好了,這個不重,我們走吧。”
她從他手中接過箱子的時候,男人瞥見了她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
厲憬珩不禁想起,上次來阜山的時候,因為戒指的問題,陸輕歌還對她奶奶撒了謊。
她看著他半響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擰眉問了句:“厲先生,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走?!”
他這才抬眼,又把眸光落在了她身上:“你想提就提著,走吧。”
就這樣,兩個人一起去了陸奶奶的住處。
……
負(fù)責(zé)照顧陸奶奶的唐欣應(yīng)該是過年休息回家了,一路上都沒見到。
陸輕歌看見陸奶奶的時候,她正在和幾個老太太聊天,臉上是慈祥舒心的笑容。
她直接小跑出去,站定之后笑容滿面地喊道:“奶奶——”
喊玩這一聲,陸輕歌直接抱住了她:“奶奶,新年快樂。”
陸奶奶笑聲連連,高興地伸手拍著陸輕歌的后背,抬眼的時候也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厲憬珩,感慨道:“歌兒帶著憬珩一起來給奶奶拜年,真好真好啊……”
陸輕歌抱了陸奶奶之后,松開了他,然后笑著扭頭看了厲憬珩一眼。
男人看著她如沐春風(fēng)般的樣子,薄唇微動,抬腳幾步走到陸奶奶身邊,臉上是溫和的笑意:“奶奶,新年快樂。”
陸奶奶點點頭。
一旁有老人夸贊。
“這孫女長得水靈,孫女婿長得帥氣,你可真是有福氣啊,都是過年,我那兒子也不知道過來一趟。”
“是啊,真是讓人羨慕。”
聽到這樣的話,陸奶奶臉上的笑容更由衷了。
厲憬珩把東西放下之后,走到陸輕歌身邊,當(dāng)著陸奶奶的面,把她攬到了懷里,然后看著陸奶奶:“奶奶,以后我會經(jīng)常帶歌兒來看你,或者……如果這里您住不慣,我們可以把您接回去住。”
聞言,陸輕歌不由得扭頭看向男人,杏眸里充斥著驚訝和歡喜。
真的可以……把奶奶接到海灣別苑住嗎?!
她還在想著,陸奶奶就開口了:“憬珩啊,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是在這里也挺好的,有同齡人陪著,平時說說話也方便,而且,只要你待歌兒好,我就感激不盡了,我這把老骨頭,也沒必要折騰來折騰去了。”
這話里的意思……就是拒絕了。
陸輕歌有點可惜,但是她還是選擇尊重奶奶的意愿。
她挽唇笑了笑,從男人的懷抱里退了出來,在陸奶奶面前蹲下,伸手秀出了自己的婚戒:“奶奶,你看,這是我和厲先生的婚戒,上次來的時候忘記帶了,今天專門給您看看,怎么樣,很漂亮吧?”
陸輕歌說完之后,好像想起什么一般,扭頭拉過厲憬珩的左手,和他的右手房子啊了一起:“奶奶你看,對戒。”
老人家年齡到了,眼睛多多少少有些花,看的時候,身體還往后仰了仰,而后連連點頭:“好看,真好看。”
陸奶奶話音落下之后,陸輕歌立馬就丟開了厲憬珩的手,然后臉上笑意彌漫地看著她:“所以奶奶你放心吧,我結(jié)婚之后,過的很幸福。”
陸奶奶抬手,摸了摸陸輕歌的臉:“幸福就好,幸福就好。”
……
從阜山養(yǎng)老院回厲宅的路上,陸輕歌靠在駕駛座上,看著山上的風(fēng)景,沒怎么說話。
厲憬珩開著車,偶爾瞥她一眼。
安靜的模樣和在養(yǎng)老院時笑的停不下來的樣子,簡直有點判若兩人。
收回視線的時候,男人慢悠悠地開口了:“怎么從養(yǎng)老院出來,你就變得這么安靜了?”
“不想影響你開車。”
聽到這種說法,他嗤笑了下。
陸輕歌也沒有和他計較。
她望著車窗外風(fēng)景的杏眸逐漸悠遠,其實是因為……他想起了養(yǎng)父陸牧。
往年過年,陸牧都會給她做很多好吃的,可是今年,他卻在一個見不得光的地方。
女人思緒飄遠的時候……
厲憬珩的聲音,卻是慢條斯理地響了起來:“厲太太,剛才在養(yǎng)老院,你和奶奶說結(jié)婚之后過得很幸福,這話……是實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