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憬珩突然笑了下，盯著面前的女人開口道：“厲太太，就算我對她還有點微末的喜歡，但之前我不是也說過了，喜歡你更多，還是，你非要霸道著占據著我全部的身心，才足以安心？”
陸輕歌心顫。
她怎么敢這么貪心？！
陸輕歌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沒有，我就只是問問。”
他笑意清淺，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才沉聲開口：“你想的太多了，別庸人自擾。”
厲憬珩話音落下之后，就攔著她出了南院。
……
晚飯的時候，厲憬瑞果然沒有回來。
不過，慕槿過來了，她神色溫淡，看不出什么異常。
厲憬謙有時候會給她夾菜，看著她的眼神也算溫柔。
陸輕歌也沒盯著兩個人看太久，就默默地吃自己的飯了。
只是，飯吃到一半，厲憬晗有些急切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爸媽，三哥又上新聞了——”
聞言，席間大部分人都朝厲憬晗看了過去。
女孩兒嘆了一口氣，開始念新聞：“新年伊始，當紅明星杰瑞夜會富家千金，你們看，還配了圖……”
厲憬晗說著，把手機翻了過來，朝著距離她最近的慕槿看了一眼。
慕槿瞥了一眼，臉上沒什么波瀾。
厲憬晗又起身，走到厲建東跟前，把手機遞給了他：“爸爸，你快看看，三哥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啊，就是沒有告訴你們？”
厲建東拿著手機看的時候，溫雯也跟著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姑娘，看起來怎么有些熟悉，不過這太不清晰了。”
“八成是三哥的那個經紀人故意這么做，為了炒作，或者說……為了給某個人看。”
溫雯看了厲憬晗一眼，問她：“給哪個人看？”
“我哪知道，我瞎說的。”她聳聳肩，呵呵一笑之后，就又坐回去了。
厲建東朝著厲憬珩的方向看了一眼：“憬珩，查查那個姑娘是誰，如果憬瑞喜歡，了解清楚她的家庭，如果憬瑞喜歡，也門當戶對，那就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他也該結婚了。”
聞言的男人，吃飯的動作頓了下，隨后，他不緊不慢地抬眼，看向了厲建東：“這件事，我不會管。”
“你說什么？”
“憬瑞是成年人，和誰吃飯約會，喜歡誰，都有權利自己做主，我不會干涉他，也沒有干涉的必要。”
厲建東臉色變得不悅：“幫他選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也叫干涉？！”
他的語氣聽起來，隱隱之中已經夾雜了幾分怒意了。
陸輕歌不免看了厲憬珩一眼，小聲道：“厲先生，你說話別那么大聲……”
男人瞥了她一眼，又把視線落在厲建東身上，心平氣和地道：“爸，我和大哥的婚姻都是你說了算，現在輪到憬瑞了，給他點自由，不好么？”
厲建東氣急，抬手指著厲憬珩：“你——”
溫雯抿唇，伸手把他的手拉了回來，語調溫和：“建東，大過年的，生什么氣？先吃飯吧，這個問題到時候再討論，憬瑞也不是多不知道分寸的孩子，他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好。”
厲憬謙也跟著勸說：“爸，媽說的對，你年紀大了，別動不動就生氣，憬瑞自己的事情，他會處理好。”
厲建東冷哼一聲，終是沒再說話了。
慕槿和陸輕歌都沒再跟著勸了，因為有些話說多了也不合適。
晚飯過后，厲憬珩和陸輕歌準備回去。
厲憬晗突然跑到了兩人面前：“二哥，你真的不管三哥了嗎？”
“有什么好管的？”
厲憬晗笑了下，把手機亮在了厲憬珩眼前：“你認識這個和二哥吃飯的女人嗎？”
他不可避免地瞥見了，但只是掃了一眼就錯開了視線，淡聲道：“不認識。”
陸輕歌站在他的身邊，不可避免地也看見了。
她看了一眼厲憬晗：“這個人不是……”
本來要說出口的，可她看了一眼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厲建東和溫雯，瞬間識趣地閉了嘴。
照片上的女人，是之前對厲憬珩深情一片的傅羽薇。
但是厲先生他居然說……不認識？！
厲憬晗把目光落在了陸輕歌身上，微微挑眉：“怎么，你認識？”
陸輕歌沒接話。
“走了。”厲憬珩也不知道是在和厲憬晗說，還是在和她說，總之，他這句話落下之后，就被男人攔著離開了。
厲憬晗，“……”
只有她一個人對三哥的八卦感興趣嗎？！
女孩兒自己站在原地又盯著那清晰度不高的照片看了會兒，然后拿出手機，撥了厲憬瑞的號碼。
電話里傳來兩聲撥通的提示音之后，被人接了起來，厲憬瑞的語氣挺淡漠的：“什么事？”
“三哥，你晚上還要回厲宅嗎？”
“你有事兒？”
厲憬晗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我沒事啊，但是你不是答應了爸要回來的嗎，每年這時候大家都要在厲宅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么非要搞特殊？而且，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給爸爸看了你的新聞，當紅明星杰瑞夜會富家千金，三哥，你這次換口味了？不找同行的女明星下手了？！”
“滴——”
女孩兒的電話被掛斷了。
厲憬瑞沒有回她的話。
厲憬晗不可思議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咬了咬牙：“死三哥，非要等到爸爸給你安排個結婚對象，你才滿意不是？！”
厲憬晗憤憤地說這些話的時候——
她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那個連喜歡一個人都必須聽父母之命的存在。
雖然厲建東做這些的時候，她還被蒙在鼓里。
但那時候，女孩兒不可避免地哭的稀里嘩啦。
即便……身為父母的厲建東和溫雯好言相勸地安慰，但依舊彌補不了那一刻被傷的千瘡百孔的心。
只是，到底是男人太功利，還是感情太單薄，無從得知。
不過倒也真是應了那句話——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再遇那個男人——
厲憬晗挽著自己未婚夫走在街頭，看著初戀情人和他的愛人孩子，點頭微笑的瞬間，心底再也沒有了隱隱泛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