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厲憬珩的智商，自然是不會相信陸輕歌胡謅的借口。

她熬粥用的電飯煲，水蒸氣根本就蒸不到她。

就算是用平時的鍋熬的，她難不成還蠢到站在那里活生生地被水蒸氣熏半個小時？！

她看起來雖然蠢萌了點，但和弱智之間……還有點距離。

不過男人也沒再揶揄她，直接落座吃飯。

……

飯后，陸輕歌打車去了海城北郊監(jiān)獄。

她坐著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養(yǎng)父陸牧被人帶著走了過來……他兩鬢的白發(fā)又多了很多，臉上的皺紋也見長。

不過才不到一個月不見，他……好像蒼老了很多很多。

陸輕歌在他對面坐下的時候，一時心酸沒控制住，眼淚直接落了下來。

她忙著抬手抹去，看著陸牧：“爸，對不起……”

“傻孩子，你哪有什么對不起我的，是我這個當爸的對不起你。”

陸牧說著，又嘆了一口氣：“當初答應你父親照顧你，可這些年卻把你的生活照顧得一塌糊涂。”

她眸光閃著，不贊同地開口：“爸……你別這么說。”

陸牧看著她，面色稍微緩和了幾分，才問：“歌兒，庭審那天詩音那丫頭過來了，我聽她說你結婚了。”

她愣了下，才點頭：“嗯。”

“他對你好嗎？”

“對我很好，你放心吧，我嫁的那家人很有錢，運氣還算好。”

陸輕歌雖然說得很快，但陸牧的眼神卻很狐疑。

婚結的那么倉促，能對她多好呢？

但他沒多問什么，只是有些無力地道：“如果不是當年你父母出事，以你的家世，必定能找到個稱心如意的丈夫。”

陸輕歌突然笑了：“爸，這事你從我小的時候就一直說，說到現(xiàn)在我都長這么大了還在說，我耳朵都聽出繭了。”

“明年五月份的時候，你姑姑會照常從美國回來給你過二十五歲生日，爸本來打算讓你等到那時候跟著她走……”

陸輕歌打斷了陸牧：“爸——”

后者嘆氣：“可沒想到你卻結了婚。”

陸輕歌垂眸，抿著唇?jīng)]說話。

“如果不是因為你姑姑每年都給我們打錢，你養(yǎng)母也不會一直不肯離婚，爸這心里……”

言盡于此，陸牧抬手掩面，已經(jīng)失聲。

陸輕歌拉著陸牧的另一只手：“爸，我不怪任何人，歌兒七歲的時候就沒了父母，你是和奶奶照顧了我這么多年，現(xiàn)在我長大了，換我保護你們了，等再過九個月你出獄了，我們就把奶奶接回來住，然后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陸牧聽到她這么說，臉色變得不好起來：“歌兒，當年我答應過你姑姑，最遲二十五歲，你就要跟著她去美國，在她的集團任職，你還這么年輕，不能跟著我過一眼就看到未來的生活。”

“爸，我都沒出過國，根本不想離開海城，而且我父母都葬在這里，我要陪著他們。”陸輕歌反駁的極快，這些話說出來完全不假思索。

陸牧不滿地看著她：“這個借口你用了快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