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沒了性命,就當將欠的歸還給父親了。
玫瑰離開家的時候,是這樣想的。
她從車上走下,無數的紅外線光點照在她的身上。
她依舊一襲白衣,她穿慣了白色,似乎除了白色,她不知道自己該穿什么。
門口的守衛見她過來,臉上露出笑容,一左一右同時將門打開,她走進去,在門口再次被搜身。
黑瞎子向門口的玫瑰走來,他龐大的身軀遮擋了身后的光線。
“葉琳娜小姐,別來無恙啊!”
黑瞎子的笑懷不懷好意已不重要,玫瑰想讓自己的生命別白白浪費。
“尼朗先生,別來無恙!”
玫瑰回道,同樣是叫尼朗,黑瞎子和玫瑰的雇傭兵尼朗簡直天差地別。
黑瞎子似乎抽動了一下唇角,厚重的胡須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玫瑰跟在黑瞎子的身后,來到亞歷山大的面前。
亞歷山大看到玫瑰過來,停止把玩手中的大馬士革茶刀。
“聽說,你挺喜歡這東西?”
亞歷山大咧著嘴角向玫瑰笑道。
“我父親在哪里?亞歷山大先生。”
聽到玫瑰的話,亞歷山大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噓……親愛的葉琳娜小姐,這樣講話,會被人誤會的。”
“被人誤會,亞歷山大先生,您現在還怕被人誤會嗎?
難道說我們之間的誤會還少了嗎?”
“哦?葉琳娜小姐,來和我說一說,我們之間的誤會?
我們之間可是有過什么誤會嗎?我這個人記性不大好,有點記不得了。”
“我父親在哪里?亞歷山大先生,您不會不知道吧!”
玫瑰就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那些被傳到各個家族的東西,是你的人在搞鬼吧?”
亞歷山大也不回答問題,直接問向玫瑰。
說著,他的食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玫瑰確實不大清楚金怡做了些什么,不過她聽說了那些事。
“這樣玩下去的話,我也不知道你來寒舍是為何故!”
亞歷山大冷笑。
“是伊凡諾夫那個蠢貨和您合作的吧!”
玫瑰歪著頭凝視亞歷山大,他坐著,玫瑰站著。
此時在亞歷山大和黑瞎子等人的眼里,沒把玫瑰打到跪下,就是他們的修養。
“伊凡小姐,話可不要亂講啊,畢竟那是你的兄長,長兄如父,你知道么?”
亞歷山大繼續嘲諷道。
“我知道,多勒妥夫這頂黑鍋讓您背得很慘。”
提到往事,玫瑰有些得意,不過用舊事刺激,不知亞歷山大可否吃這一套。
“住嘴,臭娘們!”很顯然提到這件事,亞歷山大異常憤怒。
他看向玫瑰的眼里好似燒著火焰,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前,用力地捏起她的下巴。
二人目光中的寒意向彼此刺去,亞歷山大一字一頓說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玫瑰看著亞歷山大即將爆出的眼球和痛苦的額紋,頓時一個不那么可信的想法在腦中產生,不妨問一問,反正都到了這種程度。
“我們不知道,誰都不知道你這位基佬哥哥實際惦記過一個禁忌的人,不是嗎?
亞歷山大先生,您氣得根本不是我讓你背什么黑鍋,你恨的是我奪走了你最愛的人。
是嗎?看著我的雙眼回答。”
亞歷山大氣得渾身發抖,“你知不知道你的下場是什么?”
他捏住玫瑰的手,越發的用力。
玫瑰下巴的疼痛越發明顯,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她順勢抓住亞歷山大的胳膊,腳部出力,將其絆倒,兩人一同躺在地上,她的胳膊死死地夾住亞歷山大的脖子。
黑瞎子想到她會動手,沒想到會這么快,其實在亞歷山大向玫瑰走去時他就已警惕,沒想到還是未能阻止。
“向后退!”玫瑰將刀抵在亞歷山大的頸動脈處。
即使知道能救下來人,也沒人敢冒惹怒玫瑰致亞歷山大受傷的風險,玫瑰怕被從身后襲擊,始終靠在地上拖著人向后移動。
等她完全依靠在墻上,才敢順著墻坐下。
亞歷山大的臉因為脖頸被掐,變得通紅。
他掙扎了幾次,刀刃已經扎進頸部,有少許鮮血順著衣領向下流。
“我父親在哪?”
玫瑰的聲音嘶啞。
黑瞎子看著亞歷山大,冷著臉,亞歷山大許久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閉上了眼。
……
金怡這邊,已經和局里的人在山林里部下埋伏。
幾日前的失誤讓幾人失去了上方的信任,這次她們負責把守山后。
“十二組注意道路,有車輛駛來時注意攔截。”
阿金下達完命令以后,抹了把汗,北國的領導正在他的身邊,所有人都捏著把汗。
根據玫瑰提供的信息,會有人經過她走過的路徑,車子來的時候在車的靠背里藏了定位。
雖然幾個常見的定位已被多拿家檢查時拆除,還是有個藏起來,未被檢查出。
或許亞歷山大應該猜到玫瑰會和警方聯系,只是讓大家都想不通的是,他這么做,難道不怕給自己招致麻煩嗎?
或許現在的他麻煩已經夠多,不介意再添幾個。
莊園之內,亞歷山大躺在玫瑰的懷中,感受到她均勻的心跳聲。
他仰頭看向她笑道:“當年你得知那家伙的死因,也這么冷靜嗎?”
玫瑰將刀子壓緊,“或許你已經感受過了,不介意我將往事重提吧。”
亞歷山大黑著臉,玫瑰看向黑瞎子說道:“當年是你讓奎山下的手,對嗎?”
黑瞎子面無表情地看向亞歷山大。
玫瑰見他不回,狠狠地戳了亞歷山大一下,“靠!”亞歷山大的青筋瞬間爆突。
“是!”黑瞎子憤怒地回道。
“給你自己腿上一槍,快!”
玫瑰命令道。
黑瞎子緊閉著唇,看向脖子不斷流血的亞歷山大,“砰”一聲給自己的小腿開了一槍。
“哈哈哈,真是條忠誠的狗。”
她說著,將懷中的亞歷山大夾得更緊,亞歷山大的胳膊被她的腿別住,現在兩人都有些酸痛。
玫瑰輕輕挪動四肢,始終不敢松一口氣。
這時,她聽到窗外傳來車子和腳步聲,她不敢有一絲走神,緊緊盯著黑瞎子等人。
黑瞎子忍著疼看了眼窗外,隨后看向亞歷山大的眼神露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