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怡或許忘記了,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做電話,即使在貧窮落后的地方,現(xiàn)在也會有電話。
玫瑰在金怡趕回來前就得知了她的消息。
“放心吧舅舅,你說的這個女人我見過的,那個男人我倒是沒什么印象。
我不會有什么事,即使她知道刀來源于我,過去的事她也找不出什么,您放心吧。”
玫瑰和舅舅通完電話,轉頭看向窗外,她知道,那個被帶回去的臭小子準保和那邊說過什么。
米婭也沒法像以前一樣執(zhí)行任務了,她被上面叫去調(diào)查,玫瑰擔心她會出問題,連夜將她送走,現(xiàn)在的文凝成了在逃人員。
工作人員的休息區(qū)內(nèi),楊樂坐在公共區(qū)域的窗前整理文件。
“你這次回去做報告要幾天呢?”段思彤問道。
“大概三四天吧,還有幾個會議得跟著開。”
“奇怪了,我們那邊將橋金源帶回去了以后,就沒聽到什么消息。
到底金源哥犯了什么錯呢?金怡姐聽說和當年的舊案有關,橋的話也是?
不過要是發(fā)現(xiàn)金怡姐的話,為什么當時沒發(fā)現(xiàn)金源哥的問題呢?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那邊的水更深,很多事聽到的和所見的都不相同。”
“你們不是同一個地區(qū)的,所以受不到什么影響吧。
再說了,雖然我們的工作需要相互配合,但彼此不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太多的事都是道聽途說,聽說來的東西終歸不靠譜。
這幾日不也都在傳消息,說我們那邊王家和張家在相互找事嗎?”
“對了,我也聽說過一些,好像還翻出我們兩個局的一些人,具體怎樣也不好說。
利益的糾紛,總是會將太多的人卷入其中。
我感覺就我這腦子,讓我斷一些簡單的案子還好,讓我去搞那些斗爭,完全部弄不來。”
“說的不就是嘛,日常破案是我們的工作。
你有沒有覺得很多時候正常人比那些狡猾的兇手更復雜。
兇手雖是人格不健全,但他們讓我們在情感上有共同性,大家都不喜歡那些兇手。
知道他們的出發(fā)點多數(shù)是錯的,內(nèi)心的掙扎更少。
反倒是正常的人,就說那些爭斗吧。你說判誰呢,又很難發(fā)現(xiàn)他們的大錯誤。
要說不懲罰他們吧,有的時候他們做的那些事,真的是能氣死人。
最討厭的就是錯誤分大小。很多時候分明大錯小錯給人帶來的傷害都差不多。”
楊樂正說著,聽到阿金叫他。
楊樂跑過去,段思彤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他這次回去主要是因為文凝的事吧。
誰能想到一直帶在身邊的小孩,竟然是那樣的身份呢,這場懲罰楊樂是躲不掉的。
即使原因不在楊樂的身上,也需要有個人來為這種錯誤負責。
來時那么多人,到了現(xiàn)在就剩下自己和一群不認識的人。
這批新人不知來自哪里,段思彤對他們絲毫沒有印象,當時的新人培訓和特區(qū)訓練里都沒這些人。
他們的出現(xiàn)甚至都讓段思彤產(chǎn)生種錯覺,他們都是外雇人員。
但和其中幾位聊完知道,他們是省外人員,平時培訓一類多是本省,蒙特區(qū)雖是有外地人,多是本省在一起。
要這么說的話,段思彤有種預感,自己回去的時候沒準內(nèi)部會有很大的人員調(diào)動。
聽說金怡的事牽扯到了很多以前的老人,那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到A市。
當年剛入職的時候,她就對一位叫商路的上司非常感興趣。
查看資料的時候,分明有過敏感記錄,但他那兩名犯了錯的下屬卻是聽從別人擅自行動。
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位指揮錯的人恰恰是他的競爭對手。
按理來說,自己的下屬不應該聽命于自己嗎?
這其中的水有多深段思彤不敢去想,也硬猜不出來,有些話可以問,但有了這層身份,有些話不能隨便問,更不能隨便說。
至于楊樂為什么和文凝有關系,她雖是聽了一些,還是感覺文凝當時就是帶著目地接近楊樂的。
她分明是有機會逃脫的,那時的她還小,也會有人收養(yǎng),為何她偏要留在楊樂身旁?
還有,文凝雖然由楊樂和局里一些人出錢照顧,但她那些年給人的感覺是有自己親人的。
楊樂他們提到過文凝去找姑媽,沒想到這位姑媽竟然是北國的罪人。
文凝的身份暴露以后,很多事都指向了葉琳娜小姐,局里也有命令讓他們對葉琳娜嚴加看管。
目前差在沒有證據(jù)羈押她,所以現(xiàn)在莊園里的氣氛異常凝重,段思彤總感覺有很多惡意的雙眼盯著這群工作人員。
這些天就連阿金都顯得比平時更加苦悶,外省的那些人好像也是帶著目的來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段思彤看著窗外的樹林愣了很久,忽然電話響了一聲,原來是金怡。
“金怡姐!”段思彤忽然像見到了救星。
“思彤,你們那邊現(xiàn)在怎樣?我已經(jīng)復職,這兩天就過去。”
聽到金怡回來的消息,她感覺應該是發(fā)生了什么變動,自己在閉塞的莊園里,消息本就不流通,通訊設備還在監(jiān)控之內(nèi),想問點什么都不方便。
“我這邊還好吧,楊隊因為文凝的事被叫回去的,再多的,等你到了我們再說吧。
你什么時候到呢?我串班找你。”
兩人約定了見面時間以后,段思彤喘了口氣。
這樣的話,至少金怡當年的事查出了原因,可真的是這樣的話,某些人,包括商路,恐怕過一陣子都會有變動。
提到商路,段思彤倒是有點印象,畢竟她好奇過的人她平時也會留意。
商路出現(xiàn)的時候看起來很低調(diào),卻始終讓人沒法有親近感,雖然跨階層間本就難有真正的親近感,但商路的疏離是骨子里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明知道他是一只不咬人的老虎,可老虎就是老虎。無論他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讓人感到膽戰(zhàn)心驚。
段思彤自然知道不應該將人比作老虎,可商路給她的就是這種感覺。
她總覺得商路那個人藏有很多秘密,如果這些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的話,這個發(fā)現(xiàn)的人會非常慘。
很顯然,現(xiàn)在的金怡是那個發(fā)現(xiàn)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