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和祖父不同之處在于當祖父訓練玫瑰的時候,是非常嚴苛,不講情面的一個人。
玫瑰不像祖父那樣嚴厲,可她的神色和言語之間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年幼的文凝好開始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某日跑完步休息時,她爬上樹,望著遠處的風景,和玫瑰說到:“我覺得做一棵樹都比一個人要好。”
“為什么呢?”
玫瑰的冷面里有些一絲淺笑。
“至少樹不會像人這么累吧,也不用像人一樣總是會想那么多。”
“和我聊聊,你現在想的是什么呢?”玫瑰仰頭看向樹上的文凝。
“我現在覺得做一只鳥挺自由的,想飛到哪里就飛到哪里。”
“剛才不是覺得做樹好嗎?現在為什么又想要做鳥了呢?”
“因為我覺得鳥更自由,而樹只能一輩子待在一個地方不走。”
陽光晃的玫瑰皺了下眉頭,她仰起頭看向文凝問道:“所以你想過的是自由的生活,對嗎。”
文凝沒有回答,撅著嘴點了點頭。
“可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嗎?真正的自由是有約束的。”
“我不知道有什么約束嗎?”
“至少你們得保證有生活來源,也就是說你們得有錢,再就是你們得保證自己的安全對吧?
所以呢?你們以前的生活來源是什么?”
玫瑰看向文凝。
文凝搖了搖頭回道:“不知道,以前一直是文列哥在照顧我。”
“所以呢,你不想照顧他嗎?你不想做對他有用的人嗎?”
“那我應該怎么做呢?我還沒去上學呢。”
“上學是一點,重要的是你們的經濟收入是什么?這是個有錢行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的社會,你知道嗎?”
文凝兩只手絞著,低聲嘟囔到:“為什么你們每個人的眼里都只認錢呢?
錢真的那么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它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依靠。”
“可我怎么才能有錢呢?”文凝嘟了嘟嘴。
“做一個對我有用的人,我保證你們以后衣食富足。”
“這倒是也沒什么問題,可是太累了啊,我真的覺得好累。”
“小文,凡事都是有代價的,你想得到什么就必須有相應的付出。”
“所以我的付出就是和你學格斗么?”
“這只是我能幫你的一小部分,也是你能幫我的唯一途徑。”
“然后呢,以后我們做什么呀?”
文凝不解地看向玫瑰。
“以后自有以后的安排了,現在基礎的事都沒做好,又怎么能想以后呢?”
玫瑰淡淡一笑,風吹亂她額間的發,文凝望著她出神,小小年紀的文凝非常羨慕這位大姐姐,不知文列哥記憶里的雪凝是否就是這個樣子。
從那以后,文凝跟了玫瑰幾年,回國以后,何文列出事,文凝就跟在了楊樂身邊,雖然過上了住宿生活,文凝卻有自己的空間。
每當過年過節或者是放假的時候,她會來到北國去找玫瑰。
人們只知道她在外地有一個姑媽,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文凝試圖找過自己的親人,父親的親人多數下場都比較慘,不是被生意上的伙伴坑害,就是已經伏法。
母親那邊的親人,她沒有找到,畢竟離開的時候年齡太小,常年不聯絡,早就生疏。
和玫瑰在一起的時候,至少她覺得自己是自由的,有能力的,她的能力市局看不到,只有玫瑰知道。
奈何楊樂這么多年只當她是個小孩,她在楊樂的面前也盡量表現得像個小孩。
她以為自己和楊樂會像和何文列一樣,她以為他們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然而世事難預料,何文烈被捕,而楊樂的身邊有了段思彤。
這對楊樂而言是一個好的結局,在文凝眼里卻不是一個好結局。
上車檢查的北國男人文凝見過他,她曾經執行任務的時候見過他,他當時負責多拿家一個領域的安保工作。
他是當地市局下屬的人,受當地派遣工作,文凝那次見到他的時候,險些被逮個正著。
好在及時脫身,沒被他們抓到。說起那件事,這個男人應該對她會有印象。
不過北國人看她們向來臉盲,很容易分不清誰是誰。
更主要的是文凝她們這次是代表地方派遣過來的,也就是和大胡子的男人是一種工作性質。
這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聯想到文凝居然有兩種身份。
……
車子啟動,文凝望向窗外的北國男人嘟了嘟嘴。
“怎么啦?這家伙竟然認錯人了。”段思彤看向文凝笑著問道。
“大概是美人千篇一律吧,他肯定是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陌生環境的風景將眾人的目光吸引。
通往莊園的是一條狹窄的雙向路,道路兩旁種滿青松。
這些樹看樣子頗有年頭,根根高聳入天,細長的道路隱藏在樹林中間。
金怡始終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知過了第幾道關卡,道路開始變得寬闊。
她遙望見不遠處的兩座花壇,花壇之后,是鐵藝的大門。
車子從大門進去,順著一側的道路向花園之后的樓房開去,樓高五層,典型的城堡的感覺。
金怡等人從未來過這種地方,霎時大開眼界,眾人都向外看去。
“如果可以住在這種地方,讓我一輩子做這里的保安,我都愿意。”
胸無大志的橋金源看向窗外的風景說道。
剛進大門是一片開闊的草地,上面有修剪整齊的各種園藝,矮木叢被修剪成小動物的形狀。即使是沒有綠葉的冬季,樹木依舊修剪的整齊。
“你看,金怡姐,我有種預感,他們家工作人員住的房間都比我家要大。”
橋金源看著窗外和金怡說道。
“我也是這么感覺的,金源哥。”
文凝出神地望著窗外說道。
車子停在屋后的停車場內,楊樂下車的時候忍不住向四處張望。
雖然大家沒說什么,眼里卻是掩藏不住的新奇和羨慕,莊園的停車場足夠媲美一個小區的停車場,停車場內裝修豪華,拱形吊頂和膠質地面無不體現莊園主人生活的奢華。
這時身著黑色禮服的管家出來和阿金接洽,他用生冷的語氣和阿金布置這里的工作要求。
阿金之前就在這里,所以和老管家交談幾句,老管家看向眾人,留下個禮貌而又疏遠的微笑后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