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今天報案的那個母親,我總覺得她好像看起來很悲傷,可是悲傷流透著一股詭異勁呢?”
金怡說著,看向段思彤。
段思彤看了一眼文凝說道:“這我倒是沒注意,你覺得她詭異在哪呢?”
“她哭泣的表情和她的身體語言。”
金怡蹙著眉頭看向地毯上的大麗花圖案,一時又說不清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理智的左腦不斷向彈性的右腦索取關于女人報案時的細節(jié),可再多的,真是想不起來了。
柴火在壁爐內(nèi)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大家的腦里卻滿是案子的進展情況。
阿麗娜描述的時候以為她和李靳的關系有多親密,可她竟然都不知道李靳的住處。
北國的夜格外寂靜,偶爾經(jīng)過輛車子,轟鳴聲讓金怡從睡夢中清醒。
金怡走到窗前,望著空曠的街道,看見老凱特林家空曠的院子,窗戶里只有黑暗。
這時她想到,尤里兄弟二人還沒有找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哪里。
樹枝像巫婆的手撕開天空,金怡看著老凱特林家的方向,想到了猴子和鄧肯等人。
無辜的洛奇家人被殘忍殺害,人生啊,又何嘗是公平的呢。
這些人所遭遇的事又有誰會知道,又有誰會理解?
似乎遇見的案子越多,見到的人生越多,這些可怕的案子讓金怡感到痛苦的同時,也讓她感到應該珍惜自己擁有的一切。
畢竟這世上比她慘的人比比皆是,比老陳的事意難平的太多。
心態(tài)可以輕松,不過對待那些妄圖通過損害他人而達到自己目的的人,永遠都不要妥協(xié)。
妥協(xié)只會讓某些人得寸進尺,當然,這里指的不妥協(xié)不是正面沖突,而是要找到理智、合法安全的辦法。
這些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又是如此艱難。
金怡腦中不斷閃現(xiàn)當年的照片,心中不段想起老陳的模樣。
他那般陽光和煦的人,就因為利益的沖突,被人下毒手殺害,金怡的心像坐過山車一般,時上時下。
一陣車燈照來,金怡看著來的車輛,應該是值班回來的安戈夫和涅瓦。
金怡下樓,聽到二人的開門聲。
金怡開燈,涅瓦聽到她的聲音,問道:“不睡覺嗎?醒這么早。”
“四點多,還好,睡不著了,給你們做口早飯吧。”
涅瓦和安戈夫一聽,瞇瞇一笑:“這真是太幸福了。”
“你們先去洗漱,一會下來吃早飯。”
金怡說著,到冰箱里拿食材,其實她也不會做什么,無非就是煮餃子或混沌。
金怡將煮好的餃子和湯放在桌上,涅瓦洗漱完下樓。
“怎樣,昨晚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金怡坐在涅瓦餐桌的對面。
“留了個地址,今天你們?nèi)グ桑抢罱淖≈贰N覀冏蛱烨昧撕镁瞄T都沒人,一直沒等到人來。”
“這家伙果真有問題啊。”
“而且問題還不小呢,他家鄰居反應,這家伙總帶不同的人回來,鄰居們覺得投訴過好多回。
對了,聽說有個和你們一個地方的女人總?cè)ニ抢铮恢朗裁磿r候會遇見她。”
金怡看著涅瓦吃的正香,思索這個女人和李靳的大概關系。
“他們知道女人和李靳是什么關系嗎?”金怡問道。
“沒說,應該是男女朋友吧,聽他們說,是個年輕的女人。”
“哦,這樣啊,對了,那個孩子找到了嗎?”
金怡操心的事可真夠多了。
“沒有,一直都沒有消息,我們已經(jīng)派人在他家附近搜尋了,可是始終沒有結(jié)果。”
“可憐父母心啊。”金怡嘆息了一聲。
“我感覺還是和同事們住在一起比較好。”涅瓦忽然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
金怡心想一般人不都是比較排斥同事么,畢竟有利益牽扯。
“和家人或朋友住在一起,到家了根本沒法聊天。
你說大家其樂融融地坐在餐桌上,我能說什么?我說:嗨,昨個我們遇到了一個老兄,他的頭被砸碎了,碎的像這碗肉醬一樣。
天啊,每天面對犯罪,這些事別人聽到一定會瘋掉。”
金怡聽到,捂著嘴一笑,向涅瓦問道:“所以呢?你現(xiàn)在還喜歡自己的工作嗎?”
“剛開始也就是覺得是份收入穩(wěn)定的工作,后來越做越生氣,總覺得太多事我們做不好,根本就管不了。
再后來,經(jīng)歷的更多一些,覺得能做一點改變,哪怕就這么一丁點,也算是自己能對這些人盡的一份力了。
你知道,我們職級太低,能做到的太少了,我們骨子里都是想做好人的是吧。
可是做好人真的太不容易了,那些規(guī)定都是給好人定的,壞人相比卻自由,所以我們要抓他們,讓他們知道,沒有那么多不公平的自由。”
涅瓦很少和金怡聊這么多,大概是早餐的功勞,金怡忽然覺得眼前這位北國人渾身散發(fā)著正義的光芒。
這時安戈夫等人下樓,橋金源看向金怡道:“金姐,這么早,白天不困嗎?”
“怎么可能不困,大不了坐車的時候睡唄。
對了,涅瓦他們昨天晚上找到李靳的住址了,不過一直沒人,我們今天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堵到他。”
橋金源接過安戈夫遞給他的筷子說道:“蠻奇怪的,阿麗娜說的和他那么好,盡然連他的住處都不知道,我聽她說的時候,還以為他們要結(jié)婚了呢。”
橋金源說罷,忽然想起來自己和楚老師也說過要結(jié)婚了,可人家一直也不知道他的底細。
現(xiàn)在想想,感情、婚姻這種事不也就這樣么?
誰說兩個人一定會知根底呢?彼此坦誠是道德要求,若是不坦誠,也沒什么重大責罰。
感情這東西,很不講誰是誰非,即使能分出個上下,好好壞壞又沒大差別。
想到這些,橋金源就對感情上的事非常悲觀。
這時金怡的話將橋金源的思緒拉回,“咱們今天主要走訪李靳住處,以及尋蹤周圍的鄰居,看大家對李靳是否了解。
如果周圍的人對他都不了解,再通過系統(tǒng)尋找到他的家人。
目前的主要嫌疑人也就是他了,而且涅瓦他們昨天聽說李靳家里經(jīng)常來一名女人,目前身份還不明確。”
金怡說完,楊樂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