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工廠以后，玫瑰帶眾人進到一個廢舊的車間，車間之內，整整齊齊擺著一排冰箱。
“知道這些是什么嗎？以前來過嗎？或者聽人說過嗎？”
玫瑰笑著看向眾人，大家神色警惕，向四周看去，搖了搖頭。
“放心吧，你們都知道我是誰了，我也不會做什么過分的事。
這里是我和手下人找到的，本來是想在這投資干礦，結果錢掏了，相關手續也辦完了，就是廠子遲遲不給我們。
以前找過當地分局幫忙，結果這里面有違法的人，將分局的人傷了不少。
我想著也不能總是犧牲你們啊，就將自己人帶來了，好不容易把這個地方收下來了，結果你們看，這些留下的貨是不是駭人驚聞了點。
玫瑰說著，打開一個冰箱。
里面的東西讓大家血液倒流，一時間，關于本地不讓人亂走的規定眾人頃刻明白。
尹樹看著冰箱內的東西，眼眶忽然紅了起來，他想找的人或許就是這樣，被一群喪心病狂的歹徒害了。
無辜的生命成了商品，在場的各位無一不感到難受，就連平時心最大的橋金源都佇立在原地許久，挪不動腳步。
過了一會，申敏叫來當地其他隊員，以及市局人員，呼呼啦啦近百人將這些東西運回蒙特區的市局。
晚上開完會后已是后半夜，段思彤看向金怡，“你們今天看到這個女人追一伙人？”
“嗯。”王瑜向她點了點頭。
“這個女人有來頭啊，一個女人開車追一群兇煞惡極的匪徒，你們不覺得蹊蹺嗎？”
“我倆當時有點懵，等到反應過來時，人都不見了。再說，當時的情況并不明確，不清楚伊凡小姐是否有同伙的人。
但是根據她后來在工廠的描述，讓分局頭疼的地方讓她拿下來了，說明她還是有一定手段的。”
“她沒準也是哪一伙的人，咱們正常人誰不以生命為重啊，碰到事情當然是盡量減少人員的傷亡。
但是有些匪徒可不一樣，他們都是亡命的選手。”
段思彤說著，看向金怡說道：“不過今天那個透明冰柜里的小娃娃們著實讓我震驚了。”
“誰說的不是呢，想想就難受。快睡吧，明天我們還得開會呢。”
王瑜說完躺下。
金怡關燈之后，眼里浮現了兩個小布娃娃，詭異的是，兩個小布娃娃被交換了肚皮。
……
“天上的雪，悄悄的下，路邊有一個布娃娃。
布娃娃，布娃娃……”
女人唱著，孩子的哭聲更大了。
“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回家找媽媽。”
“笑笑，我是你媽媽，你怎么離開媽媽時間長，不記得媽媽了呢。”
女人說著，呲著滿嘴的黑牙一笑。
她平時都吃撿來的東西，錢一分都不舍得花，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的笑笑來了，她用別人給的錢給笑笑買了牛奶。
“笑笑，你看，喝牛奶。”
小孩子哭著，看著她可怕的樣子想要拒絕，終究是餓得太難受，見到牛奶便接了過來。
“乖笑笑，你要好好吃飯才會長大個子啊。”女人說著，甜美的笑了一下。
她起身慢悠悠地說道：“我的笑笑長大了，要上學了。媽媽給你縫個書包。”
她說著，起身去尋找什么。
小孩子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見到她佝僂著走路的可怕樣子，又哭了起來，哭了幾聲就把自己嗆到。
女人連忙拿起衣袖給孩子擦，孩子嫌棄地向后躲。
“不怕的，不怕，媽媽一會給你洗澡澡，洗完澡澡睡覺覺。”
女人給孩子擦完臉，轉身又去找所謂的布料要給孩子縫書包。
孩子牛奶嗆了以后，喝不下去，戰戰兢兢地看著女人去抱那個破舊的小布包。
他有些害怕，見到女人看不見自己，撇著嘴哭了起來。
女人抱起扔在另一間屋子里的破包裹，忽然一愣。
“唉？笑笑，你在這里了笑笑。”
她看向包裹中的小干尸，又探頭看了眼屋里的孩子。
“你是誰？我家笑笑在這了，你是誰？”女人聲音尖利，面容猙獰可怖。
“媽媽~~~~”孩子大聲哭了出來。
女人一聽他喊媽媽，忽然又笑了起來。
“笑笑……媽媽在，媽媽在。”
女人把小干尸放在一邊，抱起孩子。
孩子在她的懷里掙扎。
“不氣啊！不氣！乖啊，乖，我的乖……”
女人說著說著，忽然像得了魔怔一樣，開始吱哇亂叫，說不清言語。
只有孩子的哭聲在破舊的屋子里回蕩。
……
金怡和王瑜整理完上午的工作，在路口和段思彤匯合。
段思彤向她們這邊走來時不停地回頭張望。
走近以后，金怡順著她方才看去的方向問道：“你看什么呢？”
“我怎么總覺得那邊的垃圾堆里好像有小孩哭呢。
你們聽到了嗎？”
段思彤說著，看向金怡，金怡一愣，和王瑜對視一眼，方才二人一直在聊天，沒有注意到垃圾堆的方向。
垃圾堆的方向主要是當年棚戶區留下的建筑垃圾，很多被推了一半的頹圮圍墻，破舊無窗的房屋。
“李悅的孩子還沒找到，現在聽到一點像是小孩的聲音都會被驚到。”
“也沒準，萬一孩子現在還活著呢。”金怡說罷，向垃圾堆的方向走去，段思彤和王瑜跟在她的身后。
幾人走進一片殘破的居民區，忽然感到脊背寒涼。王瑜不自覺握緊了腰間的配槍。
此地滿是破舊的房屋，卻傳來陣陣腐敗的臭氣，這里堆有很多生活垃圾，就是個巨型垃圾場。
幾人輕著腳步，按照基地的要求，幾人現在是處于脫離隊伍的范圍，是違規的行為。
但是好奇心和想要找到孩子的欲望驅使著幾人在此地尋找。
婦女這邊，小孩子被她抱在懷里哄了一會，大概是她的懷抱溫暖，孩子睡著了，她將孩子放下。
抱起小干尸的包裹，將小干尸放在孩子的身邊，用一個破舊衣裳蓋住。
她撿起地上的鞋子看了看，鞋子很新，是結實的頭層牛皮制作。
此時的她經常分不清東西，拿著鞋子看了一會兒，忽然聞到鞋底傳來的陣陣香氣。
一時間，這只鞋子在她的眼里變成了一個美味的面包。
她聞了一會，想要揪下一塊喂給孩子吃。
孩子已經睡著，她看著孩子，瞇著眼，很幸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