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金怡要到張喆電話打了過去。
嘟聲響了很久,金怡的心一點點變涼,她擔心二人出現(xiàn)什么問題。
“你好?”
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從話筒內傳來,金怡的心放下不少。
“你好,張先生,我是張鈺的妹妹。”
“哦,是你,金探員。”
張喆說話的時候總是客氣溫柔到讓人感到疏離。
“我姐姐和您在一起嗎?我有點事想要找她。”
聽到張喆的聲音,金怡的心放下了不少。
“哦,她在外面游泳呢,你稍等下,我把電話給她。”
“好的,麻煩你了。”
金怡剛說完,聽到話筒內傳來張喆呼喚張鈺的聲音。
她正盼著張鈺接電話,忽然聽到電話內傳來異響,好似有人跌倒的聲音。
接著,電話掛斷。
金怡看向佳琪說道:“我是不是太敏感了?這幾天有人失蹤就怕鈺姐發(fā)生類似的事。
唉,明知道人家和未婚夫出去度假,我還搗亂,算什么事呢!”
“這回知道她在哪了也放心,和未婚夫在一起總沒什么問題吧,兩個大活人還能被怎么樣啊!”
佳琪說著,看向金怡淡淡一笑,金怡靠在座椅上,心里七上八下,說不清什么感覺,就是隱隱有些不安。
……
第二天早上到市局的時候,金怡找到楊樂。
“怎么樣楊隊?我找的那個人現(xiàn)在狀況怎樣?”
“去醫(yī)院看下吧,應該可以說話了。”
到了醫(yī)院以后,兩人才發(fā)現(xiàn)還是將情況想的簡單了。
嫌疑人躺在床上,家屬趕到,質問楊樂等人為何傷人。
“你們有什么證據(jù)啊就把人傷成這樣?
別以為我們老百姓好欺負我告訴你!
要是我家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拜托,大娘!你兒子陰雨天不回家,尾隨女性這叫正常嗎?能不能講點理啊!”
文凝和老太太爭辯道。
“我不講理?
我要是不講理的人我早去告你們了!還等這么長時間呢!”
老人在醫(yī)院里又喊又鬧,醫(yī)生勸了幾回無果,文凝和橋金源無奈將她帶走。
而病床上那位,依舊什么都不肯交代,儼然一副裝死的樣子。
“如果你心里坦蕩的話,告訴我當時為什么跟著別人,還有,我們查過你以前的案底,怎么回事,不用我再和你說了吧?”
楊樂站在病床前,眉頭緊鎖,目光緊緊定在男人身上。大概是看人的力道太強,此時楊樂的雙眼顯得越發(fā)深邃。
“張銳,是吧?別以為你什么都不說,我們就查不出來!”
楊樂呵斥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沒說幾句就聽男人哼哼唧唧道:“哎呀,我頭暈……
大夫啊,我頭暈,我想吐,我想吐了……”
楊樂怕他真吐出來惡心到金怡,只得作罷。
金怡見案子陷入僵局,自己在這里干靠也沒什么效果,便回到了佳琪的公寓。
李律師還沒回來,佳琪因為驚嚇很需要陪伴。
她回去不久,佳琪也回來了。
“今天怎么這么早?沒有患者來嗎?”
“有倒是有一位,不過下午就看完了。”
佳琪將外套掛在門口,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雙腳踩進綿軟的拖鞋之中。
“哎呀,一天穿著是正裝工作,真是難受死了。”
佳琪橫躺在沙發(fā)上扯了扯領子,隨后仍然覺得不舒服,便回屋換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
“我還以為你這種事業(yè)型的女強人,會比較習喜歡西裝。”
“誰說我是女強人了,只是工作逼到這個份上,沒有辦法。
不過我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挺逗的,我是你的心理治療師,你也是我的心理治療師。”
“呦,怎么想起來說這種話了,最近心情不好嗎!遇到什么事了?”
金怡將頭輕輕一歪,看向佳琪,笑著挑逗她問道。
“最近碰到了一名患者,是家屬送過來的。不過,這位好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始終不太配合我。”
佳琪說著,手指纏著鬢角的碎發(fā),不停地揉搓著。
“不配合?
是拒絕和你講述所經(jīng)歷的事嗎,那你跟他聊的時候,他有沒有主動接受治療的意愿呢?
要知道咱們這一行如果患者沒有治療意愿的話,是很難取得成效的。”
金怡將佳琪的手打下,不讓她拽頭發(fā)。
“是一名年輕的女性,我感覺她應該是受到了侵犯或者是有過被綁架的經(jīng)歷。
但是這種經(jīng)歷如果她心里排斥的話,我是沒辦法讓她說出來的。
雖然我們都知道面對真正的自己是一件很難的事,不過我們做這行的,也不能去揭人家的傷疤呀。
我在想怎么能讓她好受些呢!”
堂堂高級心理咨詢師會被患者難住,這聽起來多么令人不可思議。
不過話說回來,醫(yī)者也只能救想要被救的患者。如果患者本人拒絕治療,這就是很難解決的難題。
金怡和佳琪吃過晚飯之后,心中仍然惦記案子的進展。
雖然逮捕到嫌疑人,卻沒有找到失蹤女士們的下落,每遲一分鐘,她們的身心受到的傷害就會越重。
金怡給楊樂發(fā)短信問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還是什么都不肯說嗎。
楊樂回到:還是老樣子,什么都不肯交代。
金怡想來想去,總覺得事情說不清哪里不對,有些坐不住。
她在客廳里不停地踱著步子,思考下一步的對策。
佳琪看出她惦念工作的事,便來安慰道:“我陪你過去吧,反正我白天也能休息。”
佳琪是個行動能力非常強的人,她說完之后,已經(jīng)拿出外套。
兩人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見到了病房里歇斯底里的小李。
“我問問你,你說不說?人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你說啊!她在哪?”
小李赤紅著臉,楊樂和文凝在身前攔著他。
“小李你冷靜下!”楊樂呵斥道。
病床上的患者用被子蒙住頭,像一只縮頭烏龜,不敢直面小李。
金怡趕到之后,看到小李抓狂崩潰的樣子,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交給我來吧!我會問出寧夕的下落。”
文凝和楊樂連說帶商量將小李推出病房,佳琪守在附近的走廊里。
金怡望著床上的患者輕輕咳了一聲。
“差不多該得了!演戲用力過猛的話,是會讓人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