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金怡和楊樂過來,告知找到可疑面包車的信息了。
面包車所在的位置在蛟龍鄉附近。
“蛟龍鄉?蛟龍鄉那么偏僻的地方能有監控嗎?”
文凝不解地看向楊樂。
“這是離那最近的高速上監控拍到的。
到了蛟龍鄉里面,具體在哪我們還不清楚,所以先過去查看一下,能走到哪步算哪步吧。”
很多時候,他們只能采用這種笨辦法,這種感覺無異于大海撈針,但沒線索的時候,這些就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下了高速的匝道,通往蛟龍鄉鄉里的道路異常難行。
“這地方什么時候修路了?”
橋金源望著窗外正在施工的道路問道。
“我的印象里這邊好像都修了好幾年了,一直都沒修完,每次來這頭辦點事都覺得特別麻煩。”
文凝嘟了嘟嘴,把頭倚靠在前方的座椅上。
“這里屬于你們隊的管轄范圍嗎?”橋金源忍不住問道。
“那倒不屬于,但是有時候一些核查之類的我們也得過來。”
車子進到鄉里以后,楊樂在轄區的派出所門口停了車。
楊樂和轄區其他警員商議尋找線索的事,其他幾人在附近等候。
“文凝,通常遇到這種情況,下面地方會配合你們工作嗎?”金怡問道。
“怎么說呢,如果是我們直接管理的地方話,他們會配合,好歹我們算是上一級嘛。
但咱們經常合作的部門也不止這幾個,有時候還要用到別的部門。
這時候就得靠我們家老大了。”
文凝說著,向屋里的楊樂使了個眼神,然后繼續和金怡說道:“不過挺多時候也鬧心,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愿意跟咱們合作。
你也知道咱們干的那些事,有時候很得罪人,費力不討好那種。”
正說著,楊樂從屋里出來。
“走吧,這附近的監控比較少,就幾家商店有監控。
主干路上的我們可以先看一下,不過別抱太大的希望。”
確實如楊樂所說,幾個人到了地方之后,看到監控里的場景。
只有在幾個比較明顯的路口才能拍得清車輛。
不過,眼尖的楊樂還是看到了一道白影在屏幕中閃過。
“大概就是這個地方,雖然現在也確定不了是否能找到他,我們去看一眼吧。”
幾人趕往楊樂看到的地點。
到了地方,已是天黑。
不知不覺中,時間又過了一天。
遠處的山重巒疊嶂,漸漸隱沒在黑夜的身影中。
附近是一座荒涼的村莊,稻田地里傳來陣陣蛙鳴聲。
蚊子騷擾得幾人心煩意亂,正當眾人帶著一身疲憊想要放棄的時候。
文凝指著遠方說道:“楊隊!看看那邊!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吉普車?”
本已頹靡的幾人瞬間清醒,向文凝所指的方向望去。
楊樂看著模糊的身影,向前駛去。
正當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文凝,幫我接一下。”
幾句話后,文凝立刻變了臉色。
“楊隊,是咱們局里的。
說是附近有人報警入室搶劫,下面轄區聽說咱們今天過來,他們的人也正往這邊兒趕呢,讓咱們先過去看看。”
“我們先過去,地址在哪知道嗎?”
“地址對方是給了,不過在一片平房當中,想要找到具體地點實屬不易。”
快到達附近的時候,楊樂將車子停在路邊,大家輕手輕腳向案發現場靠近。
田園的夜,非常寂靜。
靜的能聽到蟲鳴聲、蛙鳴聲以及陣陣風吹動樹葉和草的沙沙聲。
幾個人雖是輕著腳步,也引起了村里狗的警覺,犬吠陣陣傳來,有幾家點亮了燈。
文凝的短信里不斷地接收著陳剛發來的定位。
網絡很慢,她看著屏幕上面,幾人已經移動到了紅點所在的位置。
一陣風吹過,卷起樹梢的葉子,驚擾了一窩鳥,它們發出不滿的嘰喳聲。
附近的幾只狗漸漸消停,似乎和金怡等人一樣豎著耳朵,聆聽附近的聲音。
幾人走到目標房屋身前,才發現為時已晚。
平房的門大敞四開,眾人起身沖了進去。
剛一進屋,濃厚的血腥味道撲鼻而來。
以防萬一,大家沒有貿然開燈。
文凝接到電話的時候,沒有告知一共幾人作案。
幸好早上出門的時候,每人身上都配備了防護武器。
屋里黑燈瞎火,比外面更加寂靜,每走一步都能清晰聽到腳步聲。
楊樂打在頭前,緊貼著墻壁向室內走去。
這是一家最普通不過的平房,一進屋是走廊,將房子分為東西兩屋。
橋金源金怡一組,文凝和楊樂一組,分別潛入不同房間。
正在這時,窗外響起警笛,大部隊趕到。
這是幾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同時,雙眼也適應黑暗,能看清屋內的狀況,橋金源將燈打開。
金怡瞇著眼逐漸從黑暗適應光明,模糊中她看著地上的血泊中,躺著一人。
……
“哎呦,楊隊長真是不好意思,這大晚上的還得折騰你們。”
當地相關人員和楊樂說著客套的話。
楊樂的心思并不在他的身上,蹙著眉頭和別人研究現場情況。
“楊隊,當時是接到的短信報警,手機在這里。”
年輕隊員遞上來一個證物袋,里面放著一部被摔碎屏的手機。
“屋里一共四人,全部遇難,附近沒有車輛的痕跡,我們懷疑人是從前面水田地逃跑的。”
當地隊員正說著,忽然聽到有人大喊,“這里有位幸存者!”
醫生和楊樂趕了過去,“先上救護車!”
混亂的忙碌之后,楊樂和金怡等人偵查現場。
屋里所有抽屜被翻得混亂,好似在此之前,有人查找過什么。
其他無關人員已經撤離。
警戒線拉起,村里看熱鬧的人被驅散。
這時已是后半夜,天空開始變得明亮,繁星逐漸顯得暗淡。
“當時發短信的是這家的孩子,孩子已經遇難。”
文凝蹲在楊樂的身前,楊樂點燃一根煙,火光之中他的臉忽的明亮,隨后暗淡。
煙草的味道傳來,文凝繼續和楊樂說道:“雖然手機屏幕損害,但是里邊的內容勉強可以看到。
孩子好像知道家里遲早會出事,提前編輯好了短信。
也有可能是他恐懼心切,所以草稿箱里存了好幾份相同的信息。”
“可是,到底也沒躲了,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楊樂啞著嗓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