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洗煤廠位于音樂學院附近五公里處,說起來離居民區不遠不近。
沿著音樂學院到洗煤廠的方向再向前行駛,是通往近郊的高速公路,這條道路也可以前往田園鎮。
到了地址,幾人才發現這座洗煤廠比自己想象的要大許多,洗煤廠中空閑的院落足有一個學校的足球場大。
廢棄的廠房一共有五棟樓,每一棟都有四層。
這時當地分局的下屬隊員趕到,楊樂分配好任務,眾人匆匆趕往大樓,查找嫌疑人。
視頻的窗子有三棟樓相同,不理解的是不知當年發生了什么,這里的窗子多數下面的四根欄桿被折斷。
金怡進門的時候險些撞到一張蜘蛛網,她觀察四周發現,自己所走的門,一定不是兇手經過的地方。
地面的灰塵會很厚,每走一步上面都會留下清晰的腳印。
而在他們進來之前,地面上沒有其他人的腳印。
一層和二層是貫通的空蕩廠房,中間的大廳原來應該擺有機器,此時只是空蕩蕩的一片,蛛網在棚上凝結后又墜落。
整間房子死氣沉沉,毫無生氣。
三個人輕著腳步,生怕步子邁大會揚起灰塵。
前兩層的窗子看上去,與視頻中的并不相同。
等他們走到三樓的時候,氣氛越來越詭異。
首先是進入三樓的時候,門口處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腐朽之味。
然而,幾人在門口處的房間里查看,卻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走到第四間的時候,不安的味道越來越濃厚。
第四間像是一間獨立的辦公室,破舊的木門上拴著一把生銹的鐵鎖。
金怡看到連接門框和門板之間的鎖鼻已經松動,她掏出鑰匙扣上的小工具,沒一會的功夫就擰下了鎖鼻上的螺絲。
推開門,里面的景象讓眾人頭皮發麻,昏暗的光線下,依稀看到地上成堆的動物皮毛和骨骼。
金怡立即向正在樓下總控的楊樂告知此間內的情況,同時和文凝還有橋金源繼續查看附近的房間。
三人所查的廠房一共四層,其他層里均無異常。
唯獨三樓,有一間里是動物的尸體,另一間里滿是被剝下的皮毛和剃下的骨骼。
金怡站在這兩間屋子的門前,按照樓下的格局,如果有人想來到這兩間房間,必須得走他們剛才的通道。
但方才金怡等人經過的時候,留意地上并無足跡,甚至連很久以前的足跡都很難看出來。
“看樣子這兩間應該是閑置很久的房間,至少得有幾個月沒人進來過了。”
金怡說著,進屋查看地上的皮毛。
文凝自從見到這些動物的皮毛以后,抿著嘴沉默了很久。
“這些被害的動物應該不是兇手做的吧,我們看過視頻,兇手是想保護這些動物的。”
文凝說著,蹲在地上抱住雙膝,看著眼前一只貓咪的皮。
貓死亡時的年齡,應該和小年糕差不多大,骯臟的毛發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
貓咪的頭還在,一雙眼已干成窟窿,嘴巴大張著,從嘴角還能看到干涸發暗的血跡。
這兩間屋子,除了這些動物的尸體外,是名副其實的空房間,甚至連廢棄的家具都沒有。
屋里雖然空蕩,但動物尸體的擺放卻很整齊。
“這些動物的事情應該不是虐待者送進來的,而是有人將它們收藏在這里。”
金怡站起身,看著地下的動物毛皮說道。
“金姐的意思是……
他們很有可能是兇手放在這里的?”
橋金源望向金怡,金怡擰著眉頭,點了點頭。
“走吧,工具一類的應該是在其他廠房里。”
金怡說著,快步從屋里走出,胃里好似喝了醋一樣,又辣又苦。
進到第二棟樓,上到二層的時候,是個寬闊的大廳,大廳里擺放著拍攝用具,還有一箱工具。
大廳的一面墻根前堆滿了生銹破舊的鐵籠,兩個里面有兩具干癟的流浪狗尸體。
大廳中央的地上滿是鐵銹般的痕跡,金怡用腳尖輕輕一碾,厚厚一層。
橋金源戴上手套,查看工具箱。
“這群人可真是喪心病狂啊,難道他們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不難過嗎?”
橋金源拿起一根扳子,上面的痕跡雖已干涸,但味道直沖鼻腔。
他皺著眉頭扇了一扇,將扳子放回箱內。
這時金怡才反應過來橋金源方才說的話,低聲啞著嗓子回道:“能做這種事的人從不會覺得后悔,我想這也是兇手憎恨他們的原因。
社會上的很多反社會型人格的人不會有愧疚感,像他們這種喜歡虐待的人,很有可能是反社會型人格的人。
在他們的眼里自己是不會錯的,即使這種人口頭承認錯誤,他們內心也不會覺得自己做錯。”
“不要臉,自以為是,自私是他們的典型特征。”
文凝在一旁紅著眼插話道。
正當幾人小聲議論的時候,走廊一頭傳來“嘎吱”的門聲。
橋金源和金怡連忙快步追了過去,他們跑到打開的門處時,屋內的窗子開著。
兇手從二樓跳到了后院的一棵樹上,金怡看到的時候,他正手忙腳亂地從樹上爬下。
“站住,不許動,你已經被包圍了!”
楊樂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金怡松了口氣。
文凝要求留下來,同其他隊員共同收拾動物的殘骸。
金怡等回到市局,對犯人進行審問。
審訊室內,坐在椅子上的嫌疑人沉默不語。
“不要以為你什么都不說,我們就查不到。”
楊樂怒目而視,鋼筆在桌子上拍的響亮。
軟磨硬泡了幾分鐘,對方仍沒有說話的意思。
隊員在工廠的不遠處拾到了一個背包,從背包里找到了相關視頻的U盤。
楊樂拿著U盤回到審訊室。
“這回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你看看,視頻里的人是不是你?”
楊樂說著,將電腦屏幕轉向嫌疑人。
對方抬頭看了一眼,淡淡一笑,之后仍沒有說話。
楊樂叫來金海,讓他指認是否見過嫌疑人,或者公司里的其他人曾經是否和嫌疑人有過過節。
金海看到嫌疑人的時候,指著他的相片,瞪大眼睛手哆嗦了半天。
“到底認不認識?說句話。”
楊樂一聲呵斥,讓金海冒出了一句話。
“認,認識,他,他,他是我們的視頻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