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怡倏得睜大了眼,目光灼灼望向保姆問道:“你是說張振國跟動物可以說話?”
“是啊,振國不喜歡搭理人,不過他沒事愿意摸小動物。
一邊摸小動物的頭,一邊和它們講話。”
保姆說著,有些膽怯,低著頭目光向上偷瞄金怡。
“你們回到農村,這幾天他除了和動物說話,還有沒有什么異常呢?”
金怡說著手里的筆尖輕輕的點著桌面,下一步該做什么,她的心里已經有數。
“有兩天早上他偷著跑出去玩了,也有可能是半夜跑出去的,我不知道,我這個人半夜睡覺比較實。
早上我一醒來就看見他在院子里面。
我問他為啥起這么大早,他說出門喂魚了。”
聽到這句話金怡的心頓時敏感起來,連忙問道:“你們住的小村莊,是不是附近有一條綠濤河?”
保姆聽到金怡也知道綠濤河,不禁有些驚訝:“你也去過我們村?”
金怡淡淡一笑說道:“去過,以前去過。”
聽到有人知道自己的老家,保姆一時看金怡比較新親切:“哎呀,我們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平時都沒有人去。
警官為什么來我們村啊?是他們城里人所說的上山探險嗎?
我聽說年年都有一伙城里人背著書包到我們的村子里來。
當然他們只是路過我們村,聽說是去上山探險之類的,也不知道這深山老林有什么好探險。
剛開始聽說有人來我們村子探險,我還以為山上有什么財寶呢。
后來才知道,他們就是愿意上這種深山里頭溜達玩。
說是啥空氣清新沒有污染。”
金怡帶著淺淺的笑意,望著保姆。
一提到家鄉,她忽然就滔滔不絕,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綠濤河發現碎/尸一事并未對外公布,大家緊鑼密布地破案,以免造成公眾恐慌。
所以此時的金怡更不會和保姆說關于綠濤河的事,看狀態,她也不知道。
不過從保姆的口中,金怡得到了一個非常有價值的信息。
張振國面對動物的時候會說話。
離開市局的時候,金怡叮囑文凝,次日別忘了把小年糕帶來。
……
青年將男人擊暈的那一刻,倒下的人還不知道要發生什么。
男人睜開眼,恐懼地看著眼前的環境,卻發現自己四肢被綁無法移動。
占據他此時心里的一半是憤怒,一半是恐懼。
嘴被地毯膠粘上,他扭動著身軀發出嗚嗚的聲音。
男青年戴著口罩和鴨舌帽,低頭擺弄著桌子上的工具。
青年走到身邊,舉起一根木棍看向他問道:“我看你挺喜歡這個,是不是?”
男人連蹬帶踹,移動距離卻始終在青年的掌控范圍之內。
“怎么的,你現在知道害怕了是不是?
當初挑釁我的時候見你血氣方剛,不知道還以為是個硬漢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現在手腳被縛,也是沒有可以和我正面抗衡的能力。
不過,你挺逗呀,那些動物被你關在籠子里,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嗎?
我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吧?”
男青年說著舉起手中的木棍。
隨后,各種噪音交雜在一起。
一切都結束之后。
青年費了好大的力氣,將沉重的包裹拽上面包車背箱。
……
文凝將小年糕拎進了小會議室。
“有幾天沒看到小彈力球了吧。”
楊樂說著放小年糕出來玩。
“一會還是得將它裝在背包里給張振國看。”
金怡蹲在小年糕的面前,摸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
小年糕可不是什么老實的家伙,它探頭探腦地從背包里出來以后,便露出了彈力球的本性,在屋子里四處彈射。
東看看,西跳跳,絲毫沒有進入陌生環境的警惕性。
“文凝,它現在還小,長大了得挺有破壞力吧?”
楊樂的目光始終跟著四處彈射的小年糕。
“現在還小,它已經不小了,現在就挺有破壞力的。
這小家伙硬是憑著破壞力讓自己身價倍增。
這幾天它把我電腦電源線和手機充電線全都嗑壞了。
還摔碎了我的手機屏幕,你們瞧瞧。”
文凝說著掏出手機,黑色的屏幕上像是鋪了一張蛛網。
“它沒事閑著摔你手機做什么。”
橋金源不解,一把抓住了小年糕。
“它不是故意想摔我手機的,而是在我家的茶幾上不可以放任何比它體積小的東西。
只要它見到了,一定會用盡全身力氣把它們推到地上。”
文凝說著,接過橋金源手中的小年糕,溺愛地揉了揉它的頭,將它塞進貓包里。
把貓包遞給金怡后,文凝忽然又拽住。
“金怡姐,那個張振國靠譜嗎?他會不會傷害我家年糕啊?”
文凝說著,有些戀戀不舍。
“沒事的,我們都在旁邊,你要是看他有什么不對的話,就搶下來唄。”
金怡說著,將手里的貓包還給文凝。
進了審訊室,張振國聽到有人來,連忙將臉躲向一旁,可他很敏感,發現了小年糕。
于是他側著臉,偷偷用眼睛去找小年糕,中途若是被其他人的眼神攔截,連忙避開。
金怡慢慢的靠近張振國,她舉著貓包,先讓張振國看著貓,試探著和他溝通。
她看到張振國望著貓包里的小年糕,目光漸漸緩和下來。
金怡小聲問道:“你喜歡小貓嗎?”
張振國剛一聽到金怡的聲音,連忙將目光避開,身子側向一邊不再看小年糕。
金怡沒有放棄,試探著和他接觸,不再說話,讓他將注意力再次轉移到小年糕的身上。
看著張振國和小年糕接觸,審訊室里的其他人都屏著氣呼吸,仿佛稍有聲響就會驚動他。
過了大半個小時以后,張振國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沒有將小年糕從背包中拿出,而是一直隔著背包逗里面的小年糕。
小年糕在這段時間非常配合,沒有吵鬧,也沒有掙扎,而是帶著“很多問號”地歪著頭看向張振國。
小年糕似乎發現了張振國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所以平時向來神經質的它,此時面對著與眾不同的張振國,顯得頗為安靜和耐心。
金怡躲在小年糕的背包之后,試探著回答道:“小年糕,它叫小年糕。”
沒想到,這回張振國聽到金怡的聲音沒有躲避,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
他笑完以后歪著頭,用手指尖點著小年糕的鼻子說道:“你好呀,小年糕,我叫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