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下班的吵鬧在金怡的耳里自動消聲,自從上次秘案局發生爆炸以后,她的耳朵常會自動消音,偶爾又會有鳴音。
車子上文凝逗著包里的小年糕,金怡看向文凝,只見他她玩著玩著,忽然嘴角露出一抹調皮的笑。
“楊隊,我說像你這種大齡單身男青年。
是不是經常感到寂寞空虛冷啊!我覺得你才是最適合養寵物的那個人。”
文凝說著看向正在開車的楊樂,旁邊一輛吉普車超車而過,楊樂注視著路況沒有回她。
過了一會兒,楊樂哀怨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這小丫頭,要是不能幫人處理傷口的話,能不能不要總是提醒別人有傷口。”
文凝向上皺了一下鼻子調皮地說道:“楊隊,就咱倆這年齡差距,你要是考慮我的話,是不是太有野心了點兒。”
正說著,這時剛才那輛超車的吉普車不知拐哪溜了一圈又過來了,險些刮到楊樂的車,楊樂快速向右打舵勉強躲開。
“搞什么嘛,這個車下班時間匆忙什么。”
文凝不滿地向窗外看去,金怡探頭,看到那輛車貼著車膜,車內情況不明。
金怡順著她的方向向外望去,瞄了一眼黑色的吉普車,有意無意地瞥見了車的牌照。
車子平穩以后楊樂無奈的說道:“現在沒素質的司機太多了,以為路是自己家的,想怎么開就怎么開,絲毫不顧別人感受。
他們要是多注意些安全,也不至于有這么多的車禍。”
可是人性里的自私和暴躁,又怎么能管得住呢。
金怡回家以后是熟悉的黑暗,上一周的案子她看似比較輕松,實際大腦始終處于一種高壓的狀態。
她通過網絡和走訪學生,不斷驗證自己的想法以及推測,同時還要面對其他人的質疑。
關于受害者分析這一點她與別人不同,她的想法是,只要可以破案,她不會放過任何的線索。
當然,這并不證明她的心里只有這一種想法,如果只有一種做法沒有得到好效果的話,她還會選擇其他的方式。
雖然你不能以偏概全的用受害者分析去推測所有的案件。
但是每一種破案的可能都不應該被放棄,當然,金怡明白的是以后要盡量做好保護死者的隱私。
再說這個案子從作案結果和方式上看,兇手就是目的性的選擇目標。
金怡感到頭痛,揉了揉額角。側身倚躺在沙發上。
這時她的電話鈴聲響起,“喂,媽,最近怎樣啊?”
原來是許久沒聯系的媽媽。
“我還能怎么樣,還是那樣唄!
你姨娘家買的這個房子好大哦,在這里玩兒的都不想回去了。
再說了回去我在家也是自己,空蕩蕩的家里一個人,還不如在這里有人陪著呢。
你最近在哪個工作?還在你之前去的那個地方嗎?”
金怡感到有些心累,輕聲的回了句,“是啊,不然呢?”
“不然,不然你趕緊考一些有價值的證書啊。
你姨娘家的弟弟在國外的投行上班,哎喲,還不是當官的呢,每個月都賺了好多哎。”
聽到媽媽提起這些金怡再次感到心累,她不求自己日常的工作可以被理解,難過的時候有人疼,只求平時少來點人添堵就好。
她有時候痛苦的覺得自己就生活在一個笑貧不笑娼的世界里。
在這個世界里人的眼里,只要你能賺到錢,怎么都是最對的,要是你賺不到錢,做什么都是錯的。
“我現在這份工作做得蠻好的。”
金怡抿了抿嘴,無奈地皺了皺眉頭。
“蠻好的,蠻好的,一天天倒是對自己都挺滿意。
算了,算了,我不想搭理你了。
你丫自己好自為之哦,要是以后嫁不到好人的話,不要怪我沒提醒過你。”
聽到媽媽要掛電話了,她的心情頓時舒暢,“好的,知道了,不怪你。”
“對了,先別著急掛還有個事,告訴你。”
“什么事?”
“沒事閑著的時候多和你張鈺姐走都走動,畢竟那是你姐姐,雖然你們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但是關系在那兒擺著呢。
你現在年齡小,還不知道,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清楚了,有個能聯系的兄弟姐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好的,我知道了,她不忙的時候我會去看她的。”
“不要總是敷衍我,要真的去做到。”
媽媽氣急敗壞的嗓音傳來,金怡的腦里又開始吟詩……
“好的,我明白了。”終于掛了電話,真是沒完沒了。
電話掛斷以后金怡的心里忽然像被撓了一下,有一點點后悔。
她把自己的所有好脾氣和耐心都給了外人,唯獨對媽媽少了一些耐心。
算了,不去想了,反正是自己媽媽,她也不會怪罪的。
……
七月的晨風溫暖,金怡下樓看到等在車里的楊樂。
“走啊,為什么不開車,想什么呢。”
金怡望著有些出神的楊樂問道。
此時的楊樂看著窗外,晨光透過樹影斑駁地照在他的臉上,朦朧的光影顯得他的睫毛格外長。
每次看到楊樂的時候,金怡都覺得他值得遇見一位美好的女子,只不過她并不是那個人。
她覺得自己這種擰巴掙扎的人,配不上任何人。
“你確定和尤先生真的分手了嗎?”
楊樂回頭蹙著眉頭看向金怡。
“怎么了?”金怡順著楊樂方才的方向望去,卻空空如也。
“我好像看到尤先生了,不會這么巧,他就住在附近吧。”
楊樂別過臉看向金怡。
“應該不是吧,我們走吧,管他呢。”
看到金怡若無其事的樣子,楊樂也不好在管些什么。
在等文凝的時候,楊樂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下面轄區給過來的案子,說有一個老頭被綁架毆打,而且打他的人聲稱要殺他。
那邊覺得可能會是一場性質比較惡劣的案件,所以交由我們這邊處理。
你和你們隊長打一聲招呼,一會我們直接過去吧。”
楊樂看向金怡,她手里的豆漿一口沒動,遂問道,“你不喜歡喝豆漿?
不喜歡喝的話以后換成別的,粥一類的可以嗎?”
金怡最近為了防止自己嘔吐和饑餓,在包里裝了很多壓縮餅干。
餓的時候吃一小口,不餓的時候,能不吃就不吃。
雖然這東西沒什么滋味,但是在抵抗饑餓的作用上還蠻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