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回到北國,北國的陽光沒有南國充足,雨水也不如南方充沛。
倒是天空比南方純凈了許多。越向北去,天色越湛藍。
玫瑰喜愛北國的寧靜,北國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似南國那般喧囂。
車子駛上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從進了山區到莊園有12道無名的關卡,如果是熟悉的車和熟悉的面孔,那么他會暢通無阻。
如果是闖入者,那么他一定會在前五道關口之前被攔下。
莊園附近多年前發生過事故,臨近的兩個莊園相繼發生過命案。
當地警方曾派人來破案,同時因為地處南國邊境,所以南國的合作單位也派人來查案,并對莊園進行保護。
玫瑰就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了南國的人。
他們當時還沒有成立正式的秘案局,是個暫時的部門,叫跨區特別案件偵查保護組。
其實附近莊園的幾個案子玫瑰心里比誰都清楚,過去之事距離現在已經十多年,當時的場景玫瑰歷歷在目。
那時的她看到多輛黑色的車子駛進莊園,車里下來很多身著灰色西服的南國人,他們的表情很嚴肅。
莊園里的每一個人都將資料進行上報,很快玫瑰清楚,這些人掌握了莊園里所有人的信息。
擁有這些信息以后,他們對莊園的人進行保護。
他們為每一個人進行拍照并建立檔案,資料上有各人名字,在莊園的職位以及這個人的多張照片。
人們離開莊園的時候,并不需要報備,但是當他回來的時候,需要進行層層檢查,并且莊園里有流動的安保人員巡邏。
這些安保人員里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南國,因為附近的命案中涉及到了南國人。
他們來了以后,玫瑰執行任務的困難程度直線上升。
她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大大方方的出去并回來,因為每一次作案和回家都有時間間隔,這種破綻很容易被人發現。
在研究好巡邏人員的換班規律之后,玫瑰決定動手。
她行動的那天是個非常晴朗的夜空,任務結束之后,已是次日。
當她在樹林里換完衣服回往莊園之時,太陽剛剛從東方爬起,深藍色的天空被火紅的日光染成紫色。
淡紫色的空中漂浮著金色的羽毛狀云彩,天空和草地交相輝映,宛如一幅畫卷。
多么美好而靜謐的清晨,玫瑰騎著她的小馬從森林中走出。
按照他們平時的巡邏規律,這個時間在森林和莊園之間的山坡上是沒有人巡邏的。
可玫瑰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一位,這時候她便想起了北國女人們常用的手段。
山坡上的人也看到了玫瑰,他正向玫瑰的方向走來。
玫瑰望向來人,還好只有他一人。
玫瑰穿著輕薄的騎馬服,晨間的風經過,她的臉頰被凍得蒼白,鼻尖兒泛紅。
“先生,您是莊園過來的人嗎先生?”玫瑰紅著雙眼,透著哭腔向來人喊道。
隨后她跳下馬來,還未等來人回答便撲到了他的懷里。
“你是莊園的人對嗎,你是莊園的人來找我了。
我,我,我是葉琳娜。”
玫瑰故意吞吞吐吐,同時眼眶應景的紅了起來。
她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自己反反復復說了很多。
“我昨天到這里來騎馬,突然有一只怪鳥嚇到了我的馬。
我們進到了林子里,在林子里繞了好久好久。
后來天都黑了,我找不到回來的路。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我找不到回來的路,先生你會把我送回家的對嗎?
你一定會把我送回家的對嗎?”
玫瑰說著鼻子抽了幾下,眼神帶有幾分哀求地看向面前的人。
“你是莊園的葉琳娜小姐是嗎?”
說話的人看向玫瑰,天吶,北國的這位小姐長得可真漂亮。
“對,是我,就是我!
太好了先生,看到您太好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你會帶我回家的對嗎?我現在安全了,對嗎?
他們說旁邊的莊園有人被殺害了,我們現在不可以亂出門。
我真的很害怕,我怕父親批評我,我怕他們在找我。
先生,求求你不要把我出門的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離開莊園的,我只是想在這里騎一會兒馬而已。
我們在莊園里太悶了,連朋友都沒有。
女孩子們天天只能跳舞唱歌,可是我想騎馬呀,我的小馬它多可愛啊,你看一看?
它不會傷到我的對不對?”
玫瑰說著把自己的小馬牽了過來。
米色的駿馬在陽光下泛著金光,來人看得出來,這是一匹血統純正的阿哈爾捷金馬,品相很好。
“是的,葉琳娜小姐,它很漂亮!她真的很漂亮!”
玫瑰深知想和一個人熟絡應該怎么做,她將馬繩送到來人的手里,讓他牽著馬。
自己則在一旁挎著他,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這個人沒有再多問其他的問題,他一只手欠著小馬,一只手帶著玫瑰,一步一步向莊園走去。
玫瑰看到一抹酡紅爬上他的臉頰。
成功了!她在心里竊喜。
其實她可以將這個人放倒,但是當她跑下馬來,看到對方眼里并無惡意和警惕之時,她就知道自己有法子更好地回到莊園。
她知道他是來自南國的人,所以偶爾會站在旁邊和他講幾句南國話。
這個人的個子很高,眉目清俊,很喜歡笑,他每次見到玫瑰的時候都會笑。
隊友打趣他說:“這可是伊凡家的二小姐,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哦。”
每當玫瑰聽到這種話的時候。她都會跑過去說道:“我又沒有結婚,為什么不可以打我的主意呢?”
其實她明知道這種話對于男人而言意味著什么,她就是故意想要逗他笑,想要看著他的臉慢慢地變紅。
這個南國人和莊園里的男人們不同,他從來不會像莊園里的男人們那樣傲慢,也沒有那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他對待別人的時候嚴肅而沉靜,看到玫瑰卻有一種憨憨傻傻的感覺,這種感覺讓玫瑰的心里有一絲的竊喜。
玫瑰的竊喜之處在于她的每一次挑逗,他都會全盤接受。
在最年輕的時候遇到個有趣兒的人,難道不是件快樂的事情嗎?
困在無聊莊園生活里的她,漸漸將這個人當成了生活中的唯一樂趣。
那時玫瑰在花園里看書,他悄悄靠了過來。
“這是什么?好漂亮。”他站在玫瑰身后說道。
“這是茶刀,我舅舅用大馬士革鋼做的,你喜歡嗎?送給你了。”
玫瑰回頭看向他,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