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怡愣了一愣,和楊樂對視一眼,她說:“我去問問劉姐怎么回事!
金怡向三樓的資料室走去,眾人所在的辦公室在二樓。
正常的話,有人報警,那些犯事的人通常留在一樓,但是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會在二樓。
金怡走到三樓的時候,三樓空無一人,走廊里沒有一點兒光亮。
她走的每一步都能激起一片回聲,金怡在自己腳步的回聲中走向最里側的資料室。
“劉箐姐你在嗎?我是金怡,我有事想問問你!
金怡向里看去,黑黢黢一片。
“小金!你過來吧,有什么事想問我。”
看樣劉箐今天心情還算不錯,最起碼沒將金怡轟出去。
“劉姐,二樓屋里的人是你傷的嗎?”金怡試探著問道。
“哦,是我,怎么了嗎?”劉箐輕描淡寫。
劉箐獨自一人待在資料室里,金怡向內看去,朦朧的月光下,一排排資料架矗立在原地,地面上映著一道道幽怨的影子。
劉箐沒有開燈,這么可怖的場景,也只有她這種人才不會害怕。
“劉箐姐,該問怎么了的人應該是我呀,你怎么可以傷人呢?是不是他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或者是做了什么。”
金怡的雙眼亮晶晶地看向劉箐。
“怎么說呢,”劉箐笑了一笑道,“他確實說了不該說的話,也做了比較欠收拾的事兒。
但是呢,這和他來這里沒什么大關系。
只是我以前見到過他,并且警告過他,我說過我以后見他一次收拾他一次。
所以我說話得算數啊,這回見著他了,自然是要收拾他的。
至于我為什么原因收拾他,那你要聽嗎?恐怕一宿都講不完!
原來是舊仇,金怡心里想到。
她低著頭看向自己在黑暗中的雙手一會,心中揣度該如何開口。
“劉箐姐,關鍵咱們現在是在市局,你說這種事我們該怎么跟領導們解釋呢!
“不怕妹妹,需要解釋的是其他人,如果這件事換成是周志呢,或者是郝立國做的,我想他們可能需要跟周局進行解釋,而我不需要。
周局了解我,你也了解我,魯娜更了解我,咱們局的人都了解我。
所以你們都懂我,我還需要解釋些什么呢?”
金怡愣了一愣,看向劉箐,黑暗中,劉箐五官輪廓更加立體。
除去她邋遢的外表不看,她有著一張非常精致的臉。
“劉箐姐,你跟我說個理由嘛。
這樣我下去了也好和楊隊說呀,你說你在人家的地盤兒上就這么把人給揍了……”
“嗯,怎么說呢。這個小子非常惡心,他以前猥褻過小孩,你知道嗎。”
“我天這么嚴重的事兒,”金怡嚇了一跳,“這么嚴重的事,他應該蹲監獄呀,為什么他還沒什么事兒呢!
“要不我就說嘛,他這種人就是欠收拾,只要收拾他就可以了。
他只是猥褻而已,并沒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給人家孩子嚇了一跳,賠了一些錢進去沒幾天兒就出來了。
這種人我是要收拾他的,沒有理由,我就是看著了,就是想收拾,見一次我收拾一次。”
劉箐的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每個字都飽含狠勁。
“以暴制暴可不是明智之舉呀,劉姐那你說你給他打傷了我們怎么辦?”
“大不了就處罰咯,咱們不是愛罰款嗎?我的工資隨他們罰,反正我天天吃在市局住在市局。
我也沒什么需要花錢的地方,你看看我衣服也就那么幾套,我也從來不打扮。
我覺得這錢也沒什么用,但是呢,我得工作,所以我就任性一點兒。你們要是想罰款,那就罰!
金怡愣了一愣說道:“劉姐這不是罰不罰款的問題呀,這涉及到性質……”
劉箐笑了笑道:“哦?那你的意思是。應該給我什么工作上的處罰呢?”
金怡撇了撇嘴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不想給你工作上的懲罰,我就是想知道什么原因。
當然了,我現在已經清楚了這個原因。
我下去和大家解釋一下,我想大家也能理解你這種做法。
不過啊,打人事件的錯在你,要是領導知道了,您沒準還要寫一下檢討之類的,至于工資上有沒有損害我就不清楚了。
平時是誰在管您呢?鄭姐?周局?趙副局?”金怡看向劉箐。
“嗨,我這種小人物哪涉及到那么多人呢!
劉箐笑了一笑,好似沒發生什么事一樣。
“如果市局這邊要一個說法的話,那我跟他們道個歉,要是工資的話,隨便罰吧。
反正你也知道咱們這種懲罰是有數的,我不怕他們罰我,我想要的是該受到懲罰的人受到懲罰!
金怡笑了一笑起身要離開,回頭看向劉箐說道:“劉姐,其實我挺佩服你這種血性,當然我更佩服你這種任性。
你真是不在乎錢也不在乎名譽呀!
劉箐笑著看向金一說到:“當然,我來這里要的不是金錢,也不是名譽。
我愛的是這份工作你懂嗎?你們這些為了錢而活的小屁孩永遠都不會懂。”
金怡笑著走出,她明白劉箐最后話里是什么意思。
她信任劉箐,她尊重劉箐,她相信劉箐說的話都是真的,她更相信劉箐的沖動是有緣由的。
回到二樓,大家回身看向金怡。
幾個市局隊員走過來說道:“你是秘案局的探員嗎?你剛才是去找劉箐了嗎?
你膽子可真大呀,居然敢去招惹她。不過你是個女的,她可能不會對你動手!
金怡笑了一笑說道:“她當然不會對我動手,她不會對無辜的人隨意動手。能讓她動手的人必然也有可恨之處。”
金怡走到受傷的面前,笑著說了一句,“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凡事皆有因果。
你當年猥褻過小孩子沒受到什么重的懲罰。
剛才那位大姐就是你命里的懲罰。
她說過了,見你一次收拾你一次。
這就不是在不在我們局的問題了。
這是你個人私人問題。當然了,你可以和我們請求保護!
那個人蹲在原地,臉上的血還沒有擦干凈,沖著金怡怒吼道:“你胡說什么?根本就沒有那么一回事,都是她在胡編!”
金怡起身離開,回頭笑著向他說了最后一句話:“有沒有那么一回事,我們誰都不知道。
你心里知道,天知道,那個孩子知道。
人在做,天在看,不要總抱有僥幸的心理,覺得自己犯了錯,永遠都不會受到懲罰。
相信我。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語畢,金怡在眾隊員驚訝的目光中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