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天天在嗎？確定以前沒見過我？”金怡不想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要是你以前來過的話，像你這么漂亮的人，我怎么可能沒有印象呢。”他說著，另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坐在金怡的身后。

　　金怡聽得出來，原來他算不上是什么常客，而是專門在這個場子里找活的，所以才會對新面孔這么敏感。對于他們這種人而言，新面孔不是新市場，就是麻煩人物。

　　金怡可不想這么早就被人認出來。“看來以后得多來幾次你們才能有印象啊。”她笑了一笑。

　　手機響了一聲，是文凝：金怡姐，我到了。

　　金怡：我在吧臺處等你，有兩個人在我這，很可疑。

　　金怡回微信的時候，身后那個人有意想看，金怡半側身子，沒說刻意擋住，但他定是瞧不見內容。

　　“美女，約朋友了？”

　　“嗯，也是個美女。”雖然美女是個褒義詞，可從這些人口中說出，總讓人感覺有些輕浮。

　　金怡說著，看到文凝從臺階上下來。“冰塊兒”的設計和其他夜店感覺差不多，進門是前臺，可以定唱歌的包房，

　　走到里面，半地下是夜場的大廳，青年男女們在昏暗炫彩的燈光中搖曳著身姿。

　　什么地方都有放不開的人，那些放不開自己的人，會像金怡一樣，不是坐在吧臺就是藏在卡臺里，然后等一個有緣人將她們從尷尬中救出，放飛自己。

　　這些金怡都知道，就是不喜歡，不敢和不感興趣完全是兩回事。

　　文凝走了一半，忽然停注，轉身出門，金怡不明白她是什么情況。不過文凝的打扮也很應景，一身看不清材質的藍色鐳射衣，將少女的叛逆氣息展現的淋漓盡致。

　　金怡手機震了一下，她打開，文凝：我叫安娜，你叫麗莎。

　　金怡抬頭看見文凝從臺階上下來。

　　“嗨，安娜，來的這么早。”文凝大聲向金怡撲來，身邊的男人們目光向文凝看去。

　　金怡語塞，你不是剛說完自己叫安娜么？怎么張嘴叫我安娜了。

　　“嗨，麗莎，好久不見。”兩個人見面擁抱，分別喊著拗口的英文名，穿的像兩道閃電，聽著沒幾句詞的鄉村重金屬音樂。

　　這種感覺，很美妙。

　　“美女，你好。”牛仔衣男看向文凝。

　　“哈嘍！”文凝笑著和他們打招呼，隨即問道：“你們常來玩的吧？”

　　“當然，看出來了？”

　　“必須的，給姐妹們推薦點好玩的。第一次來，想要放飛自我，有什么好玩的盡管推薦。”文凝看向牛仔衣男。

　　說著，身后另一個牛仔衣男遞過來兩杯燃著火光的酒，金怡沒看出這是什么，說是B52轟炸機吧，還不大像，反正就是種山寨的雞尾酒。

　　金怡接過杯子，說了句謝謝就放在了吧臺上，文凝一邊笑著接過，一邊和1號牛仔男聊著，也隨手將杯子放在了桌上。

　　“美女們，不至于這么不給面子吧，酒都沒喝啊！”2號牛仔男的語氣里明顯不悅。

　　金怡輕笑，逼不認識的人喝你們來路不明的東西，目的顯而易見啊。

　　“怎么會，不善酒量，總喝酒喝膩了，想玩點別的。”金怡回身笑著看向2號牛仔男，有文凝在，金怡就不會那么別扭。

　　文凝也轉身看向2號牛仔男笑道：“你們要是能找到好玩的，我們肯定配合。”

　　“妹妹們想玩點什么啊？剛來這就知道有好玩的？提前打聽好了吧！和哥哥們說說，在哪聽說的？”

　　1號男站起身來，走到金怡和文凝的面前，同時身后圍過來很多像地痞一樣的男人。

　　她倆來這的目的是偷著查違禁藥品的，誰能想到被人糾纏到這種程度呢？

　　“好吧，我和你玩個游戲吧。”金怡看向1號牛仔男，隨后看向酒保，“那個借我用下唄？”金怡指向酒柜上的飛鏢盤。

　　酒保將飛鏢盤摘下，遞給金怡。

　　“呦，妹子，該不會想和我比頭上頂蘋果扔飛鏢吧？”1號牛仔男戲謔。

　　金怡說著，將自己左手的五指展開，按在飛鏢盤上，右手捏著飛鏢，飛快地在五個指縫之間游走，她的手速很快，力道很深，每一下都能輕易地避開自己手指。

　　旁邊的人圍了過來，文凝的額頭溢出冷汗，等到金怡插了半晌，忽然將左手移開，飛鏢飛快地摜進紅心，“嗡”一聲，飛鏢尾抖動，直至平靜。

　　周圍的人看向飛鏢盤，她的指縫之處，是密密麻麻深到漏出木屑的小洞，可見要是有一下插歪，她的手就會被飛鏢的長針穿透。

　　酒保看得愣住，使了很大的勁才將飛鏢從紅心中拔出，他看了眼飛鏢盤上的洞，又看了眼金怡。很弱小的說了句：“這個飛鏢以后沒法玩了，都被刺爛了。”

　　金怡微微一笑，“我會賠你。”

　　兩個牛仔男自討沒趣，1號牛仔男笑著說道：“呦，妹妹這是啥意思啊，咱們就是問問，咋說急就急了呢。今天這個飛鏢的錢算在哥身上，咱們好好玩，不帶急眼的。

　　你說你，哪有鬧著玩扣眼珠子的啊。”

　　“對啊，好好玩，好好玩。”酒保在身后勸到。

　　“好啊，你們呢？該你們了，你們有什么好玩的呢？”文凝看向兩位牛仔衣男。

　　“想要好玩的，敢不敢過來。”兩人說著，從高腳凳上起身，向樓上的方向走去。

　　她們知道，樓上是包廂，這種地方的包廂可不能隨便進，誰都無法保證在里面的安全。

　　金怡和文凝對視一眼，問題越來越嚴重了。兩個牛仔衣男走在前面，身后跟著四五個像是地痞的男孩。金怡和文凝走在中間，文凝捏了下金怡的手，金怡電話一震，她低頭看去，是楊樂：馬上到。

　　金怡快速回了兩個字：包廂。

　　金怡和文凝跟著兩名牛仔男進了包廂，這是個豪華包間，房間內很寬敞，人也很多，周圍一圈沙發，屋內煙霧繚繞，他們看不清沙發上的人，只見到1號牛仔衣男走向內側，好似和人交談些什么。

　　金怡看到和牛仔衣男交談的男子起身，向自己的方向走來，走了一半回去，應該是房間內還有一間，他們進去會后，里面的情況更看不清。

　　這間屋的茶幾上扔著很多糖皮，有幾個女孩像是喝多了一樣跟著混亂的音樂晃動著腦袋，周圍時不時傳來瘆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