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啟動,橋金源先將楊樂送回市局,再將金怡送回本局。
“金姐,忽然覺得這么聽話不像你性格。”橋金源有點發懵,看向金怡。
“沒有,鄭姐剛來電話的時候我沒有很聽話,但是這個案子鄭姐現在已經不讓我管了,交給了許組長。
也就是說,我又被強制休息了。”金怡說著,聳了聳肩。
“搞什么?不至于吧,你剛開始就跟著出現場什么的,現在又不讓你跟了,就因為你頂了幾句嘴?”
金怡向后一靠,看向窗外的風景,“其實不讓跟了也有道理,我就是犯錯了,我偏執,和上司頂嘴,這就是錯。”
“你就沒堅持一下嗎?”橋金源試探著問道,畢竟他從來都沒堅持過自己的看法。
“沒必要,是我沒有充分和領導說明白。放心吧,我會找鄭姐嘮嘮,和她講明白的。”
“你確定,可別沖動再和鄭姐較勁,上回的教訓才過去多久啊。”
“我知道,會小心的,放心吧。對了,明天恐怕要你們和許組長一起,到時候留心一點,許組長也挺好的。”金怡說著,看向橋金源。
“好什么啊,人都快裝上天了,有她在的時候,我們一句話都插不上,不過她對一般人倒是挺咄咄逼人的,不過對待鄒偉的兒子不一定。”橋金源說著,忽然嗤笑一聲。
“能見人下菜碟,也是她的本事。”
“這算什么好本事啊,反正我不喜歡。”橋金源說著,看了眼金怡。
“對了,好幾天沒有文凝的消息了,這家伙一放假這么神秘啊。”
“那是當然,雖然我和她接觸時間不長,不過這家伙一放假什么的,總是說沒就沒。然后突然哪天冒出來,給你個驚喜。”橋金源說著,車子駛進秘案局大門。
“聽說去她姑姑家了,我下車了,你慢點開,過幾天見。”
“瞧瞧你,剛休息完,又被放假了,不知道的還得多羨慕你呢。”
“好啦,我知道該怎么辦。這陣你們好好的,我的教訓你可看到了。”
金怡說著,也有點無語,自己真是在和領導溝通的時候太不注意技巧了,總是將鄭媛惹怒。出了這兩回事,感覺鄭媛對自己的印象定是差到極點。
上樓,她沒有回寢室休息,而是去魯娜的辦公室找她。
“魯姐,你在嗎?”
魯娜揚著脖子回身,看到門口的金怡,“小金,回來了。”
“嗯,在忙嗎?”金怡向屋內看看,她知道那間玻璃門后面是孩子冰冷的尸體。
“孩子父母還沒帶走嗎?”金怡向玻璃門方向看了眼。
“沒有,明早直接從咱們這邊走,進行火化的程序。孩子父親看了一眼,沒敢讓孩子母親看。”
“孩子母親太愧疚了,她看了以后會更難受。”金怡看向魯娜,提到孩子的事,魯娜也比較沉悶。
“你今天去查兇手了?怎么沒帶回來?”
“鄭姐說沒必要,今天一天也沒查出來多少。”
“你鄭姐不讓你把人帶回來,對方不是一般家吧?”魯娜笑笑。
“其實也不是,可能是我太謹慎了吧,總怕他們不再監視范圍內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其實想想,人家能做什么啊?
現在這社會,跑也跑不了的。”
“嗯,只要人不跑,其實其他很多事你是做不了主的,再說也和你沒什么關系了。”魯娜淡淡一笑。
“我明白,可是心里就有點倔啊,總覺得要是應該受到懲罰的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會覺得很不公平。”
“大家都是盡量公平,很難做到絕對公平,你說是不是?”
“魯姐,那你說,就能這樣認了嗎?”
“認什么?”
“認了那些不公平的存在。”
“這個很難啊,認了誰甘心啊,但是總是要想到個合理的辦法吧,還不能過于打草驚蛇。
再說了,凡事也不止是一條路,別的辦法好好想想,總會有的,不是么?”
“會有的,會有的。”
“還不睡覺,明早不起早啊。”
“我又被強制休息了,羨慕不羨慕?”金怡挑了挑眉毛,嘻嘻一笑。
“又不聽話了是不是?”
“我想想,應該是,不過最后還是屈服了,但是已經晚了,案子交給別人了。”
“那說讓你接下來干什么了嗎?”
“沒說啊,我想可能是登個記,接個電話,出門蓋個章之類的吧。”
魯娜正在喝水,差一點嗆到,“別鬧,那你以后在這待個什么勁兒,八百年也提不了一點兒。”
“提不了提不了唄,也沒指著在這升官發財,您說是不是?咱找這份工作,純屬因為愛。”
“拉到吧你,跟誰學的,三句不多滿嘴開火車。”魯娜說著,掏出個大紅色的口紅涂上。
“我哪有。啊呀,魯姐,你干嘛?大晚上抹什么艷麗的口紅啊,您是法醫你知道嗎?這樣很嚇人啊。”金怡說著,嫌棄地向后一躲。
“別扯別的,想到接下來該怎么辦了嗎?”魯娜收好口紅,看向金怡。
“明天我去找鄭媛姐主動承認錯誤。”
“她好像明天不上班哦,一般這個時候她都是得在家休半個多月呢,局里有事實在需要她的時候過來處理一下,沒事的話很少來。”
魯娜說著,從柜子掏出兩個一次性杯子,又從柜里拿出一個玻璃瓶,里面不知道裝的什么,倒上兩杯,遞給金怡一杯。
“這是?”金怡看到通紅的顏色,頓時下了一跳,撇撇嘴,搖了搖頭。“您大晚上,一女法醫涂著大紅唇,和我與一個腐嬰共處一室,還倒了兩杯通紅的飲品,您不會,不會想請我喝福爾馬林吧?”
金怡看著杯子里的液體,咽了咽口水。
“想什么呢你,以前沒發現你想象力這么豐富啊。孩子在解剖室呢,我們中間隔著消毒間呢,你怕什么。”魯娜說著,瞄了眼玻璃門的方向,然后將玻璃瓶身轉了過來,上面寫著“CHERRY JUICE”。
“您是法醫啊,大晚上喝什么櫻桃汁啊,再說了,這是工作室,怎么能放飲品呢。”金怡噘了噘嘴。
“這是我的私人辦公室,再說了,那只是我的職業而已,不能因為我的職業嚴肅,你就覺得我這個人嚴肅啊,我本來就很喜歡紅色,在這里天天穿著白大褂,已經很顧慮大家的感受了好吧。”
“魯姐,其實你這幾雙紅高跟鞋也挺嚇人了。”金怡說著,看了眼魯娜的桌子下面,有好幾雙不同款式的紅色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