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在跟這個案子?”金怡回頭看向段思彤。
“沒有,我們主要管別的事,這個案子就我比較感興趣,所以一直跟著了。而且我有種判斷,兇手是個很厲害的女人,且長期潛伏在J市!
“是啊,要不然我們局也不會這么抓狂!
“你是新來的吧,不……我知道你是來參加新人培訓的,但一直都有來了很久才培訓的人,我是指,你入職到秘案局不到兩個月吧?”
“猜對了,我十二月剛來!
“新人哦,估計得受一陣子氣了,你得沒事跑個腿啊,處理點別人都不愛做的瑣碎事。”
“嗯,發現了,這是個不成文的規定。”
“其實不必郁悶,咱們北方大多數地方都這樣,除非你家里有特別硬的人。”
“唉,可惜啊,我沒有!
“那你可挺倒霉。”
金怡搖頭笑了笑。
段思彤輕輕拍了拍金怡的肩,轉身走開。
金怡無法確定段思彤的判斷是否正確,不過關于這些死者的社會背景之類,金怡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畢竟,這些年,和秘案局有關的多數事,她都會關注。
金怡目光定焦在屏幕上,屏幕中的死者名叫郝國藝,是著名紡織集團的公子。
死者喉嚨處被茶刀刺傷,現場的書架和墻面上布滿噴濺痕。
從現場痕跡推斷,兇手系在直立的情況下將茶刀刺入死者的喉嚨后又拔了出來,隨即再次刺入。
這種力道,非經常作案者很難掌握的好,自己也容易被血液噴濺。
還有,死者長得人高馬大,非熟人,也很難進入到他的房內。
說明死者與兇手相熟。
段思彤說兇手是個女人,還沒來得及問她為什么這么說呢。
以往的案子里,兇手除了茶刀之外,不是沒留下什么別的線索。但這位兇手每次作案都是預謀已久,每次現場留下的痕跡,只會為破案帶來困擾。
細數過往死在茶刀下的人,一共14人,但是留下的茶刀只有8把。
通過現場足跡等來判斷,現場的足跡表明對方的鞋子從36號到45號不等,且有的時候根據附近的足印判斷,兇手的體重應該在150斤左右。
最近這幾年的案子里,有時監控里會出現兇手的背影,可惜都很難看清他的臉。不得不說,這個人異常擅長偽裝。
從監控上看,他時男時女,有時高,有時矮,是女人的時候,有幾次看去身高僅有1米6左右,但是有幾次卻將近一米七。
而男人的身影,則將近1米8。
這么多痕跡,這么多身份,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金怡敲打著鍵盤詫異,不知不覺中時間悄悄經過。
“你好同志,這里要關門了,想查什么明天過來吧!
蒼老的嗓音將金怡拉回現實,“啊,不好意思。馬上出來!苯疴f著,連忙關上電腦。
出門的時候,老人問道:“新來培訓的吧!
“是啊,大爺,這里年年都有培訓吧!苯疴f著,幫老人將資料室外的鐵網門拉上。
“倒是年年都有,不過這陣子的苦也夠你們受了!
“還好吧,來之前覺得比較可怕,現在想想,也沒什么的,最艱難的一周已經捱過去了。”
“欸?話說的別太早,要知道,之后還有模擬破案之類,聽說好多人因為那些處理不好,懷疑自己不適合秘案局,有的寧愿支付違約金也要離開!
“現在的確還早,以后會發生什么還不一定呢!苯疴f著,看老人門也鎖完,便起身離開。
下一周的內容是關于法醫的一些常識。其實多數分局都有自己合作的法醫,探員們用到法醫學的內容相對較少,但鑒于大家難免會遇到尸體,便開設了這門培訓。
秘案局探員們平日里的工作與刑警差不多,但是主要負責重大案件。
負責給新人培訓的是A市城西分局的指導員,張志國。
張志國四十多歲的年齡,小臂肌肉紋理分明,膚色較深,說話的時候喜歡手舞足蹈,往講臺上一站,不像是位探員,更像一位雜耍演員,好像隨時就能胸口碎大石的那種。
“大家都知道哈,市局分給咱們最多的就是命案。咱們需要組織、協調偵破重大、特大刑事案件,小的一般交給地方派出所了。再就承擔案件痕跡和物證提取、檢驗、鑒定。
我們與市局不同之處就在于咱們還得管控好媒體,不能讓他們亂煽動輿論,現在的百姓大家也知道,聽風就是浪,辨別能力很差。
靠他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非,只能我們將輿論向正確的方向引領,才能保持正常的社會秩序……”
講真,金怡聽得有點昏昏欲睡,她不是個擅長學習的人,其實她連自己怎么熬到畢業的都不知道,大概靠的是傳說中的求生欲吧。
單憑她的病,要是不采取點措施,很難活的好,一切都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課前引導做完以后,指導員開始了大家目瞪口呆的關于尸檢類的課程。
投影上的照片一張比一張可怖,更讓人接受不了的是,有時還會帶大家到實驗室見一下模型。
“尸檢最好在死后48小時內進行,多數時候見到尸體并不知道死亡時間,所以要根據尸身狀況進行判斷,通常在人死半小時以后尸體開始僵硬……”
金怡看著圖片上的尸體狀況,和數據,想到了大馬士革茶刀案。
這么說來,名媛案是發現比較早的案子,城東爆炸案是發現相對較晚的案子,把火熄滅后已經是清晨,距離案發至少過去五個多小時……
但是從案例分析上看,這些案子尸體發現時間都比較早,因為還有很多懸案尸體已成白骨,那種案子對于受害人身份的確認更難。
像兩名老師,當時被絞成骨肉,幸好其中沒夾雜別的碎肉,而且還是冷凍的狀態,不然更加難以辨別。
兩名教師是因為找到了他們的部分身體組織,所以根據DNA確定二人確實為兩名教師。如若不知道兩名教師的身份,或者受到他人的污染,則很難判定死者身份。
這些東西金怡曾經聽說過,但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也沒經過什么實踐,事實上她們并不是很需要這種專業性的內容,他們要知道現場什么對破案比較重要,要保護好現場從而快速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