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過現場的其他人嗎?”
“進去前不知道怎么了,挺好奇的,進去之后,全忘了,就一直都挺害怕的,我現在都記不清她當時什么樣了,不過有時一做夢就感覺旁邊躺個人。”
喬小姐說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剛才的傲氣,她正垂著眸,忽然反應過來,“對了,你們是誰啊,憑什么問我這些。”
“怎么說了這么多,才想起再次問我們身份呢?”文凝掏出證件,給喬小姐看了眼,金怡也將名牌遞給她。
金怡笑著說道:“我們要不是真的查案,又怎么會知道你去過曼都呢。”
“你們現在查出來了嗎?”喬小姐挑起眉毛問向二人。
“快了。”金怡看了眼文凝,然后看向喬小姐。
“現在的嫌疑人是誰啊?是她未婚夫嗎?還是情人?”喬小姐忽然靠近,小聲問向二人。
金怡壓低了嗓子:“目前說不準,這種情況誰都得進行下一步調查。”
喬小姐感到沒趣,嘟囔了一聲,“好吧,希望快點破案吧,不然我現在晚上都感覺睡不好。”
“喬小姐,我建議你接受下心理治療,畢竟你近距離的接觸過死者,難免會有創傷綜合癥。”金怡好心提醒。
“別的不說,我真感覺自己被嚇著了,剛出事那陣,我總想睡覺,后來我家保姆找人給我看了看,驅驅邪,好像強點了。
不過從那以后,還總能想起來點什么,感覺是那個人吧,又記不清她什么樣了。”
“接受正規的心里疏導會有更好的效果,相信我。”金怡說著,看到楊樂過來,起身向楊樂揮手。
喬小姐看到她們等的人到了,說道:“你們以后還有需要問我的話嗎?”
“對了,介紹下,這是我們的隊長,楊樂。”
“楊隊,喬小姐也在當天舞會的現場,她也需要我們進行調查吧。”文凝說著,關閉手機錄音,看向楊樂。
“是,做下記錄,當天的情況簡單和我描述下吧。”楊樂看向喬小姐。
“剛才我和金怡姐問了一部分,我們留下聯系方式,日后若有需要繼續進行調查吧。”
“也好。那咱們先回市局。”楊樂說著,愁眉不展,金怡和文凝都看出了不對勁。
穿過走廊,楊樂的腳步聲一聲比一聲沉重,金怡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高瘦的背影,倔強的脖子,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進到車內,文凝看出楊樂情緒不對,馬上過去開車,金怡坐在文凝后面,看向楊樂,“楊隊,能說說怎么了嗎?”
“你們局,我服了。”
“怎么了?”
“這個案子牽扯的人很多,目前苦于沒有證據,所以嫌疑人始終確定不下來,有幾個重點觀察的對象。
其中一位是個化工廠老板的女兒,不知道他們怎么找到的周志。本來人需要在本地監控范圍內活動,你們老周竟然私自將人放走了。”
楊樂說著,下唇在上牙下廝磨,眉頭擰做一團。
“楊隊,你在市局幾年了?”
“快十年了,其實確切的說,我十八歲左右就來市局了,干了陣協警,考進警校后上了幾年學,出來繼續回的市局。”
“當時秘案局和你們在一起嗎?你對以前的秘案局有沒有什么了解呢?”金怡將頭靠近文凝的靠背,看向楊樂。
“怎么說呢,當時聽說過,我回來時差點被安排進秘案局。聽說秘案局是上面要求組建的部門,專門從事大型刑事案件的偵破和后期處理工作。
但我從小一直跟的老張還在市局,所以我就沒去秘案局,秘案局組建初期,特別混亂。大多數案子都和市局合作,但多數時候,他們就像攪局的一樣。
有時市局抓的人,他們以各種理由帶出去了,還有時候弄個明顯不該是兇手的兇手。我一直都沒大明白秘案局究竟是什么情況。
直到有一回和你們局的幾個人吃飯,聽了那么一嘴,說你們局就是上面某些人的狗,他們讓你們咬誰,你們就得咬誰,他們讓你們護誰,你們就得護誰。”
楊樂說著,看向金怡,繼續說道,“你別以為你們局普通探員多簡單,他們可比我們的權力大多了,你們有時甚至可以決定一些人的生死。”
楊樂說著,轉過頭去,嘆了口氣,點燃一根煙。
金怡陷入長久沉默,車子駛上高架橋,橋上川流不息,金怡看著這些車想到,如果世上每一個擦身而過的人或車子能帶走一點心事,那該多好。
到了市局,車還沒停穩,楊樂便沖了出去。
“楊隊……”文凝驚呼,金怡連忙下車去追楊樂。
楊樂像瘋子一樣沖進局內,他們回的是J市總局,一樓玻璃門被楊樂撞后正在呻吟,金怡看著楊樂邁開長腿幾步一層向樓上跑去。
金怡跟在楊樂身后,楊樂沖上三樓,風一樣跑進最里間的大廳。
金怡跟在身后,始終想伸手抓住楊樂,奈何他步子飛快。進到屋里,金怡才發現內間所隔的玻璃會議室內全是人,楊樂沖進去一腳將周志從椅子上踹倒。
“楊隊,干什么啊?”許韻妮大喊,過來拉扯楊樂。
周圍的人全部圍了上來,金怡趕來,從身后掰過楊樂的胳膊,楊樂本來揪著周志的衣領,讓金怡將手背到身后后非常憤怒,一邊伸腳踹周志,一邊沖大家高喊,“別他么管我,他有種放人,有種打一架啊。”
“楊隊,什么事,至于這樣么。”秘案局里其他人沖了過來,和市局的人攪和在一起,金怡聽不清他們在喊些什么,兩方的人推搡著,場面極其混亂。
周志從地上剛被扶起,又被楊樂一腳踹倒,周志年齡比楊樂大,本就體弱嬌氣,挨了兩腳,只能捂著肚子抽著一張老臉,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楊隊,周志身體不好,你差不多得了。”文凝說著,和小胖一人抱住楊樂一只腿,金怡在身后緊緊鎖著楊樂的胳膊。
楊樂像要被凌遲的犯人,在幾人的控制下瘋狂掙扎,“媽的,你們秘案局了不起啊,老子忍了你們好久。
能不能別總干那背后一套的損事,有能耐,是個爺們的話咱倆干一架。”楊樂一邊說,一邊瘋狂掙扎,身邊的人上來幫忙,金怡可算松了口氣。
金怡脫身以后,才發現自己胳膊酸脹,滿頭大汗。楊樂被大家按在地上,金怡的羽絨服被他抓破,楊樂和周圍的人身上全是白色鵝毛,很是狼狽。
金怡顫抖著手將衣服脫下,累的癱坐在一旁,拔下頭上的幾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