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綢笑道,“許久沒見娘娘了,有些想念了。”
皇后笑著搖頭,“行了,也別跟本宮客氣了,有什么話就說吧。這里都是本宮的親信,不礙事的。”
云綢掃了一眼殿內,這里的內侍和侍女都低著頭恭敬的站著。
“娘娘,月玲呢?怎么沒看到她?”
皇后笑道,“原來是找知己來了,她去給皇上送點心去了。近來青妃喜歡煲湯給皇上喝,皇上又發現月玲的點心做得好,將那湯和點心放一起吃味道更好,所以本宮便讓月玲每日做一盒點心送過去。”
云綢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笑著點了點頭。
云綢跟皇后娘娘聊著家常,時間也就過去了,只是當她等了足足小半個時辰后,才發覺不對。
皇后也察覺到了,“今日怎么這么晚還沒回來?來人,去看看月玲怎么還沒回來。”
侍女匆匆的跑了出去,一盞茶的功夫后又跑了回來。
“回稟娘娘,是青妃的娘家人來宮里探望青妃,現在去了太后那邊。月玲姐姐的母親也來了,青妃就讓月玲姐姐也跟著去了太后那邊。”
皇后臉色微沉,“李家的人好大的規矩。”
李月玲是后宮的女官,那李家夫人竟然直接將人帶走了。
不過,此時透著詭異,皇后還是感覺得到的。
“綢兒,你進宮來到底所為何事?是不是和李月玲有關?”
云綢將昨日聽到的事跟皇后說了,皇后倏地站起來就往外走。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將心思動到了本宮的人身上。”
云綢連忙站起來追,其實云綢也是沒有辦法。若是宮中的人真的要用手段讓李月玲就范,讓皇后娘娘出面是最好的選擇。一是因為皇后是后宮的統領,原本就有責任肅清。二是,也只有皇后出面,用不著在外人面前落下口實。
通俗點就是,光明正大的搞破壞是皇后的職責。
太后的宮中,邵夫人帶著微笑,恭敬的聽著太后娘娘的訓話。
“青妃入宮這些日子,哀家是看著的。溫順賢良,知書達理。之前鬧的那些事,哀家也知道,錯也不都在青妃身上。所以呀,青妃如今要好好調理調理身子,再給皇上剩下個一兒半女,哀家就算是死也放心了。”
邵夫人連忙道,“太后娘娘洪福齊天,福壽萬年。”
太后哼笑了一聲,道,“到了哀家這個年紀,其實什么都想開了,哪里來的什么福壽萬年啊。只要看著兒孫滿堂,哀家就開心了。只可惜,咱們陛下子嗣單薄,到如今也不過有三子一女。你們看看,昭陽那個混不吝的,現在又跑去了封地,這京里啊就剩下了三個兒子,皇帝怎么能不孤單。”
眾人連忙說是。
李月玲站在李夫人身后,臉色木然的聽著他們說話。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什么會跟著邵夫人一起進宮,還要拉著她一起來太后的宮里。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
太后的目光從青妃的身上慢慢轉到了她的身上,太后驚訝道,“這位姑娘是?”
李夫人心中一喜,連忙道,“太后娘娘,這是我家的姑娘,幾個月前選秀入宮的。如今在皇后娘娘身邊做了個女官,今日臣婦過來探望您,路上碰巧遇到了她,就將她也帶過來了。”
太后打量著李月玲,之間她天庭飽滿,雙目大而又神,一張鵝蛋臉,端的是端莊秀麗。太后連連點頭,道,“李姑娘的面相倒是極好啊。”
李夫人哀嘆道,“太后娘娘說得對,臣婦這姑娘雖然不及勛貴家的姑娘來的身份貴重,但是這性情是沒的說。也只可惜了我們李家的家世拖累了她,入宮后也只做了個女官,伺候著皇后娘娘,已經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太后一臉的不贊同,“入了宮便是秀女,那便是皇家的女人,更沒有了貴賤之分。”
李月玲的心都快要跳出肚子了,她突然明白今日這一出到底是為什么了。可是,她不敢動,更不敢告退。
李夫人自然是會蹬鼻子上臉,順著桿子往上爬的,連忙道,“太后娘娘仁慈,若是能伺候皇上,那也是月玲的福分。”
太后也明白了她們來的意思,笑道,“哀家能在這深宮之中找到一顆遺珠,也是萬幸呢,既然如此,來人……”
“太后娘娘的宮里許久沒這么熱鬧了,原來是來了客人了。”皇后娘娘扶著侍女和云綢慢慢走進來。
太后的臉色瞬間鐵青,“皇后是何意?為什么不經過通報就闖了進來?”
皇后淡淡一笑,道,“太后娘娘,兒媳若是不來的快一些,恐怕身邊這丫頭就沒了。”
李夫人賠笑道,“皇后娘娘哪里話,月玲本就是今年入宮的秀女,伺候皇上那就是本分。皇后娘娘是后宮之主,若是單單沒了個丫頭,再找就是了,請娘娘高抬貴手,放了月玲。”
皇后挑眉,冷笑道,“來人掌嘴。”
李夫人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皇后娘娘……”李夫人噗通一聲跪到地上,“求皇后娘娘饒了臣婦吧。”
皇后跟李夫人其實很早就認識,李夫人是個軟骨頭她也知道。
“李夫人的意思是,讓本宮將用得順手的丫頭讓出來,自己再去找一個?若說是皇上親自寵幸的也就罷了,怎么,皇上的后宮也輪得到你做主給皇上納妃了?”
李夫人駭了一條,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皇后冷笑道,“再說,李月玲是本宮手底下的女官,你又有什么資格將她帶走?到如今,害的本宮還要自己找過來,你的膽子不小啊。你以為,你將太后當做擋箭牌,本宮就不敢拿你怎么樣嘛?”
李夫人撲通一聲跪倒地上,求助一般的望向太后。
太后瞇著眼,道,“好了皇后,這也是為了皇家開枝散葉的事……”
“太后娘娘明鑒。”皇后突然冷了臉看向邵家母女兩人。
“要說開枝散葉,兒媳也不是沒做過。只是,一個女兒被人害的遠走他鄉,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皇后撫摸著小腹,淡淡的看向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