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石榴說你突然就跑了,你去哪了?”甄氏沒好氣的問云綢,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很獨立,但是越是如此就越放心不下。
云綢挽住甄氏的胳膊,撒嬌道,“娘親,我就出去買了一趟東西。”
甄氏其實也并不是真的想要糾結(jié)云綢到底去哪里了,不過是擔心她的安全而已,現(xiàn)在她回來了,甄氏也就放心了。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明日還有事呢。”甄氏意有所指,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其實甄氏之所以跑過來,不過也是怕云綢跑出去是因為白敬宸出事而已。此時見云綢并沒有異樣,她也就放心了。
甄氏回到自己的院子,云若庭正在哄孩子睡覺。
甄氏抱起云青,輕聲問,“又醒了?”
云若庭笑道,“餓了,奶娘給為了點米糊。”
甄氏笑著逗弄著還沒有睡著的云青,一邊道,“今天下午白家派人過來說的時候我已經(jīng)讓人通知桑兒了,綢兒訂婚,他定然要在場的。”
云若庭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可是咱們第一個要辦婚事的孩子。”
甄氏抬起頭,猶豫了一下,道,“老爺,綢兒的嫁妝,你想如何安排?”
云若庭縱橫商場那么多年,這些迎娶婚嫁之事見得也多了,對此他有自己的看法。
“咱們家,除了我和綢兒,并沒有擅長經(jīng)營的。如今我在仕途,不方便經(jīng)營,這經(jīng)營之人,還得仰仗綢兒。我有兩個想法,一個就是將所有的鋪子都交給綢兒,田產(chǎn)留給桑兒。咱們家的鋪面多于田產(chǎn),綢兒又善經(jīng)營,我想讓桑兒每年拿固定的分成即可。另一個便是將所有的產(chǎn)業(yè)對半分,他們兄妹兩個一人一半,綢兒代為經(jīng)營管理桑兒的那一半鋪面。”
在這個時代,將家產(chǎn)的一半給了女兒,這算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了。從來都是娘家根據(jù)自家的實際情況安排嫁妝,多的多給,少的少給,還從沒有人聽說過將一半的家產(chǎn)給了女兒帶走的。
甄氏有些憂心,“桑兒那里會不會有意見?”
云若庭笑了,“他那里不會有意見的,說句不好聽的,綢兒自從接手云家,做的都是男兒該做的事,比男兒更不逞多讓,將一半的家產(chǎn)給了她,理所當然。更何況,這本就是她掙得。”
甄氏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好過的。
云若庭道,“其實我這么做還有另外一層意思。綢兒自幼受商業(yè)的熏陶,喜歡做這一行。我也希望,她繼續(xù)做下去。”
甄氏暗暗嘆了口氣,還真是寵女兒啊。
“至于云青的那一部分,母親臨走前說過,大哥留下的產(chǎn)業(yè)還有她手里的,便是云青的,倒也不需要我們操心。”
說到這里,兩人又想起了兒子的婚事。如今兒子都快二十歲了,還未定親。主要是云家的位置不尷不尬,不上不下的,確實不太好定親。
但是,此時他們也只能暫時放下不提。
第二日一大早,云家便開始灑掃收拾,準備迎接白家下聘的隊伍。
白家來人倒也講究,竟然是平日里經(jīng)常足不出戶的白大太太,也就是白大爺?shù)姆蛉恕0拙村芬哺谏磉叄I(lǐng)著一百二十臺聘禮進了云家的大門。
白渺渺作為閨蜜,早就過來了,與耀華縣主一同陪著云綢。
齊飛天倒是消息靈通,在聘禮進了門之后,也跑過來賀喜。不過讓云綢意外的還是薛少游,他竟然也來了。
設(shè)計坑周家的時候,薛少游雖然有些猶豫,不過還算是幫了她的忙,所以云綢倒是對薛少游沒有太大意見。不過,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后來他不再與云家有商業(yè)上的往來,云綢也理解。
連伯城也來了,帶著端王殿下的禮物,純粹是作為朋友過來的。
霍云拉著乘風一起來的,云綢倒是第一次見他們兩個一同出現(xiàn)在人前。而且,這段日子,霍云好像很少出來瞎混了。
除此之外,云桑也從書院跑回來了,還帶了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仕子一起來的,都是同窗儒生,看起來也是養(yǎng)眼。
甄韶顏和慕容以及趙郡王府的人來的還算早,算是云綢的母家人,過來撐撐門面的。因為言若欣沒有成過親,所以在這里也只是看著,沒好意思去幫忙。
云家的這棟宅子本來就不大,加上那一百二十臺的聘禮,又來了這么多的人,這云家瞬間就被擠滿了,顯得熱鬧非凡。
聘禮送過來,將那禮單順便也交給了甄氏,甄氏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言若欣道,“咱們京城官宦人家的姑娘出嫁的聘禮都不算少,不過多數(shù)還是以六十四抬,白家這一百二十抬足可以抵得上王公貴族的聘禮數(shù)了。”
甄氏笑得合不攏嘴,“如此說來,這倒是好的。”
言若欣笑著搖頭,這哪里是好,是非常好!
趙郡王妃笑道,“可不是說嘛,我瞧著綢兒和武寧伯確實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佳偶,這一百二十抬的聘禮便是誠心。”
躲在一旁看熱鬧的白渺渺扯著云綢,低聲道,“你是不知道這一百二十抬聘禮雖然看起來簡單,卻不知道我家為了弄齊費了多大力氣。我哥也真是的,昨天突然說今日要來下定,可把大伯母給累壞了。”
耀華縣主捂著嘴笑道,“我還當武寧伯是開玩笑呢。”
白渺渺哀嘆了一聲,“我哥可不會開玩笑呢。”
小姐們嘰咕這說著悄悄話,客廳里的人們你來我往,倒也算是和諧。
中午,云家擺了兩桌酒席,眾人高高興興的吃了酒,旁邊給算成親時間的人也給了答案。
臘月十三!
云綢聽到這個日期的時候愣了一下。
這是她回來的那一日!
這是巧合嗎?
云綢覺得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抬頭看去,只見白敬宸淡淡的笑著,看著她。
云綢連忙上前去,“你怎么出來了?不去坐著?你的傷怎么樣了?”
白敬宸深深的看著她,輕聲道,“我的傷已經(jīng)無礙了。怎么了?我看你在那邊發(fā)呆,可是有哪里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