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件事,你若是真的要實施下去,還得要去稟報皇帝。”
龍夜遠道,“若是這件事能夠順利實施,那朝廷的賑災壓力會減輕很多。如今北族狼子野心,我們大啟可謂是內憂外患,如此一來,內憂可解,朝廷對抗北族的壓力也會減少一些吧。”
連伯城道,“這樣吧,我將此事稟報給陛下,看看陛下是什么意思。”
眾人又商討了一些細節,之后便閑談了一會兒,宴席開。
但是畢竟對外說云綢是昏迷,所以大家也不敢多飲酒,只是淺酌了幾杯,便離開了。
人們走后,云綢便讓人將這件事同白家去商議了。
白大爺看完她寫的計劃后,便同長子探討了此事的可行性。
而云綢則早早入睡,第二日一早便前往白家去探望白老爺子。
不過讓云綢意外的事,李氏竟然在這里。
白渺渺偷偷的對云綢道,“是有風聲放出來,說我爹要回來了,所以我娘才每日往白家跑。”
云綢看了她一眼,白渺渺點了點頭,道,“我自然知道我爹的身份了。”
云綢點了點頭,知道就好,李氏這個腦子缺根弦的,若是不防備著,怕是又要做出什么讓人無語的事。
李氏見了云綢自然沒有好顏色,可是如今她已經不比先前。為了不讓自己倒霉,李氏都不愿意跟云綢多說一句話。
所以云綢也不用理她,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直接去看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的身子好了很多,老太太道,“多虧慕容神醫,若不是他,我們都不知道這老頭子中了毒。”
中毒的事情,白敬宸也沒有詳細跟她說,應當是他也不清楚細節,所以云綢就多問了一句。
“那老太太可能清楚了老爺子為何中毒?”
老太太眼神飄忽的看了一眼窗外,嘆了口氣,道,“不清楚,時間已經太長了。所幸的是,下毒之人只是下了一段時間后便停了,否則,人早就沒了。”
云綢看了一眼窗外,慢慢點頭,道,“老太太也要保重身體。”
白老太太一雙眼睛灼灼的看著云綢,低聲問,“阿宸是不是快要回來了?”
云綢愣了一下,道,“許是吧,等他的事了了,就回來了。”
白老太太失望的點了點頭,笑道,“有他的消息就好。”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云綢便告辭,去了白大爺那邊。
白大爺見了云綢,并未先提換米計劃的事,而是為她斟了一杯茶,道,“在京城,并不比在邊關好過。至少,在那里,對付的都是壞人,外人。”
云綢捧著那杯茶,茶杯的余溫剛剛好,讓她的手有了幾分溫度。
“大伯可是在擔心渺渺?”
白大爺點了點頭,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昭陽公主出走的時候,渺渺也跟著去的,那是渺渺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弟弟的意思。現在京中的情勢就好像是一團迷霧,讓人看不清。我這二弟其實一直都是一個挺淡薄的人,他不想再讓白家卷進來。”
白大爺看了一眼云綢道,“你的東西,我仔細看過了。你覺得,在現在的情勢下,你能順利完成這件事嗎?”
“肯定不容易。”云綢直言不諱,“想必您也知道了一些消息,大啟的朝廷也并不干凈。自然會有人不想讓我將此事辦成。”
白大爺定定的看著她,“你想引蛇出洞?”
云綢笑了笑,“就算是吧。”
白大爺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站在你這邊吧。背靠大樹好乘涼,扎堆的才不顯眼不是?”
云綢笑道,“大伯從來都是那么識時務。”
白大爺笑道,“那是自然。”
云綢回到云家的時候,被寸草堵在了巷子口。
“鄉君,岳姑娘和李月玲來了,夫人推辭說您還在休息睡覺,所以讓她們在客廳等著呢。”
云綢問道,“她們來了多久了?”
“快半個時辰了。”
云綢繞道側門進去,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衣服,躺進了被窩。
果子和石榴兩人守在她身邊,其他的護衛都守在院子里。
客廳里,姜嬤嬤過來傳話,說云綢醒了,岳玲瓏第一個站起來往外走,道,“也不枉我們等了半個時辰,鄉君終于醒了。”
她指揮著侍女端好了禮品,跟著姜嬤嬤往云綢的院子走去。
李月玲是女官,說到底也只是宮女,所以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李月玲心里清楚的很,岳玲瓏定是知曉了皇后娘娘派她過來探望,她也跟著過來,說是同路,實際上就是來監視的。
如今,岳家可是把皇后一族盯得緊緊的。
岳玲瓏邊走邊道,“昨日就聽說鄉君醒了,想起在宮中碰到了昭陽公主的轎輦,想必當時昭陽公主就是來看云慈鄉君的吧?”
李月玲帶著淡淡的微笑,道,“昨日昭陽公主確實從皇后處出來后,說是要來找鄉君。”
岳玲瓏恍然大悟,“難怪走的那般的急,想來云慈鄉君已經沒有大礙了。”
李月玲挺直著腰桿,聲音平穩卻不卑不亢,道,“公主與鄉君本是好友,鄉君初醒,公主著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岳玲瓏嬌俏一笑,道,“說的也是,只是昨日公主的脾氣也甚是大了些,我與青妃兩人不過是同她問了個好,她竟然拿針扎了我們,”
“哦?是嗎?”李月玲一臉意外的表情,繼而十分無奈道,“可能是公主殿下余怒未消吧。”
岳玲瓏道,“自從那件事以后,昭陽公主足有一個月未曾出過宮門了,我還以為公主想開了呢。阿玲啊,昭陽公主這段日子在宮里都做什么呢?若是真的余怒未消,今日我回了宮中就去負荊請罪好不好?”
李月玲微微挑眉,看著岳玲瓏。
岳玲瓏一臉誠摯,道,“畢竟,她與我哥哥的婚事雖然暫時擱置了,可是保不準那一日陛下就又提起來了,到時候我們可就成了姑嫂關系,若是有誤會還是盡早解開的好,可不能積累到她進門。”
“你說是不是啊?阿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