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綢和白敬宸沒想到,費老大就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就對他們的態度改變了很多。就連費老三也只是臉色不好看,也不敢說什么過分的話了。
不僅如此,費老大也沒有再為難他們,而是直接去跟霍云商討陣法的事情。
白敬宸有些驚訝,心里好奇霍云到底跟他們說了什么。
霍云看出白敬宸的疑惑,一邊將畫好的俯瞰圖擺好了,一邊跟白敬宸道,“大哥,你還記得費不均嗎?”
白敬宸對這個人的名字有點印象,便點了點頭。
霍云笑道,“沒想到,霍氏三兄弟竟然是他的兒子。”
云綢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很好奇為何白敬宸竟然露出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
費老大笑道,“真是沒想到,竟然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我聽云蓮姑娘說,你們的父親與我們的父親還是朋友?”
白敬宸笑道,“算不上是朋友吧。”
是師兄弟!
他也沒想到,費家三兄弟的父親,竟然是霍云的父親失聯了二十年的師兄弟。雖然他們兩人見的面并不多,但是霍云父親小時候,實打實的是被費不均照顧了幾年的。
費不均比霍云的父親大十幾歲,所以在霍云的父親開始學習陣法的時候,費不均已經學成了機關術離開了之華山。
不過,在七年前,費不均突然回到了之華山,那時候白敬宸也還在之華山,所以有幸見過他一面。那也是霍云的父親在長大之后,第一次見到霍不均。所以,對于現在之華山的人來說,費不均確實算不上熟人,也算不上是朋友。
唯一的聯系,可能就是費不均曾經是霍山主的師兄吧。
“但是,跟我父親有很深的淵源。”霍云笑道。
由于白敬宸身份的特殊性,他們不能跟費氏三兄弟相認,如今也只能先以合作者的關系相處了。
費老大道,“也難怪,我爹自來都很敬重會陣法的人。”
“這個永坦城是費家建的嗎?”白敬宸問。
費老大道,“是啊,就是我爺爺建的,我們費家以前并不住在這個地方,而是在中原的一個小城里干鏢局的聲音。為了讓家族的產業得到振興,我爺爺就將我爹送到了一個門派里學武,而他自己就負責押鏢。當年從中原走一趟北族,鏢銀十分可觀,我爺爺為了盡快的發展家業,就一直走的這一條長路。雖然辛苦,但是鏢局法陣確實很好。”
“可是沒想到,天有不測風云。我爺爺的努力遭到了有心人的妒忌,他被人陷害,失掉了家業不說,連他還有我祖母也被人追殺。不得已,我爺爺在這里落了腳,起初只是幫人做一些牽線搭頭的勾當。后來時間長了,人脈廣了,就開始做一些走私的買賣。久而久之,這里就建起了這座永坦城。這個名字也是我爺爺取得,他說,他希望這個地方沒有爾虞我詐,能夠互相坦誠,永世平坦。”
“再后來,我爺爺舊傷復發,命不久矣,不得已,他將正在學藝的父親叫了回來。可是那時候,我父親還年輕,他只學了機關術,后面的陣法還沒來得及學。可是沒辦法,永坦城需要有人保護。我爺爺之前與我爹學武的那個門派有些淵源,也會一點機關,所以就簡單的布置了一些,至少那些年,有這些機關保護著,這個地方確實安穩不少。我爹回來后就加固了一些機關,又設置了些新的機關。”
“但是,他告訴我們。若是有一天,有一個人能夠看得出我們的機關,甚至能解除,然后會陣法的人來到這里,讓我們一定以禮相待。”
費老大笑著看向霍云,“巧的是,云蓮姑娘正是這樣的人。雖然你們是北族人,可到底有大啟的血統,而且正如我爹說的那樣,會機關,會陣法,所以,我們必須以禮相待。”
霍云有些動容,“向來,費前輩也是顧念同門之義的。”
費老大道,“他是有許多愧疚的,他的半途而廢,對他的師傅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據說也因為傷心而早逝。從那以后,那個門派就很少再收弟子,即便是收,在學成之前不讓他下山。并且是機關和陣法一起學習。”
霍云點了點頭,費老大說的沒錯。她的師祖的離世,確實跟費不均提前離開之華山有關,據說費不均悟性頗高,根骨奇佳,是一個天才。師祖對他寄予了厚望,甚至想將他當作之華山的繼承人來培養。可惜,費不均竟然不辭而別,連一個正式的告別都沒有。
想來,他也是不愿意面對師長失望的眼神吧。
“大哥,我找到地方了。”費老二突然跑進來,打破了整個屋子內的傷感氣氛。
費老大道,“好,你讓人帶著原狼兄弟的人去安置吧,好好安置,不能怠慢。”
“是!”費老二沒有進屋子,轉頭又出去了。
云綢道,“我不懂陣法,我去幫他們搬家吧。”
白敬宸笑著點了點頭,道,“好,你小心些。”
云綢笑了笑,跟著出去了。
費老二找的都是一些不算很大的宅子,就是適合普通人居住的小平房。云綢站在街口,看著老弱婦孺帶著行李,被一家一家的安置進去。街上的人都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這些人,都很驚詫,這永坦城竟然要有永久居住的人了?
云綢想,可能從此以后,這永坦城的規則,都要變了吧。
就在此時,她身后突然出現一個人,伸手向云綢肩膀抓過來。云綢微微側身一躲,與此同時,手中的匕首已經攀上了那人的喉嚨。
然而,那個人并沒有動。
“寸草?”云綢連忙將匕首收起來。
費老二似乎聽到了這邊的聲音,連忙問道,“白蓮姑娘,怎么回事?”
云綢道,“沒事,是我的侍女。”
費老二點了點頭,又走開了。
云綢看向寸草,見她還是那個模樣,一身黑色的勁裝,一臉面無表情。似乎并沒有半分狼狽在身上,應該是在這里呆了很久了。
“你怎么在這里?”
寸草道,“我在這里等您,京城傳來消息,慕容公子帶著朝陽公主、白姑娘、耀華縣主往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