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布滿了青紫,從她臉上的那塊疤痕開始,又有了幾條血紅色的印記向全臉蔓延。她這個樣子,就如同惡鬼一般,把人們都嚇了一跳。
果東公主猛的坐起來,厭惡的看著她,“讓她滾,太惡心了。”
西蒙連忙讓人將她拉了下去,就像是趕蒼蠅似的將她扔了出去。
龍幽趴在地上,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放著這些人厭惡的表情,她的眼中充滿了怨毒。
果東公主將龍幽的兩個妹妹帶到了身邊,作為侍女,這才下了輦,住進了帳篷里。
阿布對西蒙道,“既然西列族打算歸順我們王庭,那么王庭自然會將西列族保護好。不過,你也知道,王庭需要西列族。”
西蒙對阿布的要求沒有半點怠慢,殷切道,“我知道,等果東公主離開的時候,我會讓族內訓練暗衛跟著公主離開,能為王庭效力,是我們的榮幸。”
西蒙笑呵呵的樣子,讓阿布十分受用,再一次感覺到,這個西蒙要比扎瑪省心多了。
“同樣,我也會寫信給大汗,讓大汗排出士兵前來接管西列族,保護你們的安全,不讓你們被馬賊侵擾。”阿布道。
“那就多謝阿布大人了。”西蒙笑道。
本來打算過來打一場硬仗,可是沒想到西列族竟然內部發生了叛變,新上任的族長對王庭如此忠誠。阿布不得不感慨自己的運氣好,這么快就將事情辦妥了,高興之余,他又跑去跟果東公主商量怎么管制西列族的事。
而西蒙就回了自己的帳篷,帳篷里,龍幽陰沉著臉等著他。
西蒙高高興興的回到帳篷,看到的便是龍幽沒有帶面紗的臉,立刻嚇了一跳。
“龍幽公主,你這是做什么?你要嚇死我。”
龍幽冷笑道,“怎么,連你也怕我,厭惡我?”
西蒙暗自冷笑了一聲,嘴上卻安慰道,“當然不會,你可是我的伙伴。”
“好啊。”龍幽走到他面前,深深的看著他。
“你說了,我們是伙伴,那你一定要幫我。西蒙,我要果東公主的那張臉!”
“你說什么?”西蒙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震驚的看著她,“你再說一遍,你要誰的臉?”
“我要,果東公主的臉!”龍幽眼神堅定,并且充滿了瘋狂。
“不行!”西蒙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可是王庭的四公主,你不可能偽裝成她的。即便你的樣貌變成了她,可是她可是會統領軍隊的將軍,你行嗎?”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龍幽自信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龍幽,有什么不會的嗎?你放心,縱然我不會,我也絕對不會露出馬腳的!”
“不行!”西蒙還是不同意,她的想法太大膽了,那可是北族王庭的公主,如果事情暴露了,那可是要滅族的。
“換臉這種事,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她們明日就走了,根本來不及。”西蒙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打消這個念頭,這個念頭太可怕了。
可是,龍幽已經聽不進任何勸告,那個女人,美麗,高貴,有兵權,是她夢寐以求的身份!
她一把抓住西蒙,一字一頓道,“只要你幫我,我就把統領暗衛的令牌,給你!”
西蒙愣住了,統領暗衛的令牌,如果能拿到它,他就是西列族名正言順的族長了。
如果沒有令牌,他的身份始終都會被人詬病,說不定哪一日,龍幽這個隱患就會對他做出什么。如果……真的能成,即擺脫了龍幽的阻礙,又有了她的一個把柄,那自己豈不是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心里的防線被利益沖垮,他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你也要記住你說的話。”
龍幽高興的笑了,“放心吧,如果成了,我手里就有了兵權,這區區暗衛算什么?”
果東公主的帳篷由王庭的將士把手,而整個部落也被人圍著,強行下手根本不可能。
西蒙叫來雪域巫醫,說了他們的計劃,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有半點阻攔。并且給了他們一把青色的干草。
“在帳篷門口的火把中點燃,之后,你們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龍幽接過那些干草,看著西蒙,好似在詢問他是否靠譜。
西蒙點了點頭,道,“去吧,雪域巫醫的話,永遠都不會出錯。”
這個神秘的巫醫竟然如此讓西蒙信任,倒是讓龍幽驚訝不已。不過,此事她現在不敢問,畢竟如果得罪了巫醫,她一切都完了。
走出帳篷,她才發現原來阿布大人和果東公主的帳篷都在西蒙帳篷的下風向上。
她在火把的托盤上點燃干草,并捂住了口鼻。不多一會兒,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就彌漫出來,混合著草地的味道,并不是特別的清晰。
龍幽將干草放到托盤里,又回到帳篷里,不多一會兒便聽到了有人倒下的聲音。
龍幽震驚不已,如果能將這東西用在打仗中,豈不是戰無不勝?
雪域巫醫似乎看出了龍幽的想法,道,“中了這種藥,只要身邊聲音稍微大一些就會醒過來,而且擴散范圍很短,用在打仗中并不適用。等會兒我給你一柱別的香,你點燃后在暈了的那些人鼻子旁邊熏一下,他們會睡的更熟一些。”
龍幽點了點頭,道,“好。”
月上半空時,這一切都準備好了。龍幽跟著雪域巫醫走向果東公主的帳篷,帳篷內,龍幽的兩個妹妹癱倒在地上,果東公主安靜的躺在榻上睡得很熟。
龍幽走過去,看清楚了她的臉。
雪白的皮膚,精致的容顏,高貴的身份,手里的權利,無一不是她想要的。
“從明日開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她喝下雪域巫醫給她準備好的藥,靜等著疼痛傳來。
巫醫道,“若是疼,也不能叫出聲,你的叫聲很有可能會將這些人叫醒。”
酥酥麻麻的感覺已經布滿了她的臉上,她點了點頭。突然一陣劇痛從下巴處傳來,她冷抽了一口氣,差一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與此同時,她的身上也開始痛。
“想要變成另一個人,只有臉變了不行,你的體態也要變。”
全身的骨頭如同骨折一般劇烈的疼痛,她再也堅持不住,痛苦的倒在地上,雙眼瞪的圓圓,幾乎要滴出血來。
她咬著牙,指甲插進了肉里。與此同時,她開始頭暈目眩,幾乎是疼的暈過去,瞬間又疼的醒過來。反反復復,持續不斷。
可是,她沒有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