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來皇上什么都知道!痹凭I嘴角抽了抽,“皇上的意思是,讓我做您的臥底去白家和大皇子身邊,然后再利用他們替您查出真相?”
“你很聰明!被实坌Φ。
“那您為什么不直接讓大皇子查此事呢?”云綢不解道。
“如果讓他查,朕豈不是昭告天下,朕的皇儲就是他,那那些人豈不是要躲起來?那還怎么查?”
“……”
“這二十年來的盛世來的不容易。”皇帝突然嚴肅的看著云綢,道,“朕要將這個盛世完完整整的交給下一任皇帝,絕對容不得半點隱患。不能讓朕的皇兒同朕一般,一生都在猜疑和風聲鶴唳中度過!
一直快到午時的時候,云綢和霍云才皇宮里出來,兩人坐的還是那輛毫不起眼的破馬車,可是這一次兩人如坐針氈。
云綢道,“可能真的是我上輩子欠了他們的了吧,不是被兒子利用就是被老子利用!
想一想,云綢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上一世,她被云耀庭利用,先是為柳家做事,后是為周家做事,做的壞事不知凡幾,她雖然沒有將眼光放在朝堂上,但是從這一世的政治走勢來看,她在其中真的起了很大的作用。
若說是欠了他們父子倆的,也說得過去。
霍云道,“不光你,我看我師兄也欠了他們父子倆的了,皇上明知道我是我師兄的眼線還在我面前將此事說的干脆利索,擺明了就沒打算瞞著他!
“玉門關附近有一個挺出名的佛窟,我覺得咱們去北族前可以去那看看!
“去那做什么?”云綢問。
“去問問佛祖,你倆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們父子倆的!”
霍云雖然說的是氣話,但是卻讓她想到了她剛重生回來的時候。胸口的朱心痣依舊在,那個傳說也隱隱在她心頭扎了根。
他曾經說過,在他還小的時候便對她起了心意,莫非上一世也是如此嗎?那是不是說,那個用一生的功德換她一次重生的人,就是他呢?
“你在想什么?”霍云見云綢在發呆,拿手戳了戳她,“云妹妹?”
云綢回過神來,對她笑了笑,“沒事,我在想,那個佛窟在哪呢。”
“咱們會路過的!被粼扑α艘挥涶R鞭,“你快到車里去吧,馬上就要到城門口了,別讓人看到你!
云綢鉆進車里,霍云隱隱約約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我沒想到,你答應了皇上要幫他做這件事,還要繼續去北族!
“他又沒給時間限制,段飛快來京城了,我不趕著他來之前趕緊跑了,還不得煩死?”
霍云笑道,“薛家和齊家真可憐,明明跟你說好了,等你撤出云家自立山頭的時候再跟你恢復合作,沒想到你把這一攤子甩給了段飛,自己倒跑去會情郎了!
云綢偷偷的笑了,她的腰間還掛著那個裝著他倆定情信物的荷包,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淡淡星光。
“你不是也甩下渺渺和公主,要跟我跑嗎?”
“我跟你能一樣嗎?我是有使命在身的,你呢?滿腦子兒女情長,剛見你的時候你身上的那股霸氣呢?”
“對不起,是我不好,要讓你陪著我遠赴北族,離開你的乘風哥哥啦……”
“臭丫頭!”
津州,流海幫。
林少陽一掌將手邊的小幾劈開了,“這個狡詐的女人,我倒是小看她了。”
坐在上首的婦人輕輕撇開茶杯中的茶葉,慢慢飲了一口,并未將兒子的暴怒放在心上。
“娘!我們流海幫被逐出京城了,您就不生氣嗎?”林少陽問她。
林夫人一雙譏誚的眸子看著他,“我有什么好生氣的,成王敗寇,從來都是如此。我早就跟你說過,甄傳墨的外孫女,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她長了一顆跟她外祖父一樣奸詐的心,你素來魯莽,怎么斗得過她?”
“你以為,你將她的船扣下來,重利去引誘薛家,再和那些人合作眾口鑠金的誣陷她就能斷了她在京城的根基?”
“難道不是嗎?”林少陽不服,“她到京城不過數月,根本不可能能扎下多深的根,只要我把她的葉子輕輕一搖,她就得倒。都是周家和柳家沒用,竟讓被她反算計了,云家那邊的爛攤子只會扯后腿,白白浪費了我們流海幫的兩個好手!
“可是她靠的卻從來都不是京城的那點葉子。”林夫人站起來,走到兒子面前,道,“她讓人燒了我們再津州馬頭的倉庫,我們損失慘重的同時,官府還直接駁回了我們封鎖河道的提議。她的船,不得不被放行。你以為你能拿下薛家,卻沒想到薛家在經歷過一次對云家的打壓后,不敢再一次不屑一顧!
“你讓人去殺了豫州的那些人證,卻沒想到她早在你進京之前就讓人盯緊了豫州這邊,最后一個瞞天過海,讓你功虧一簣,你甚至都沒查出主審云家案子的人就是姚順年,如此可見她手中情報的強大。”
“這個女人,靠的可不是那點明面上的產業,她靠的是手段。你也別忘了,她給讓人給你送來的那封信里,寫的什么!
“這一次,饒你一命。”林夫人冷笑道,“你的這些小把戲,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早已經把你看得清清楚楚。”
“你就等著看吧,京城的那些富商,還是會找上她的。商業里,依舊有她的一席之地!
說到此,她不得不感嘆,“她手里的資源明明都很普通,卻能很實際的勾的人們想與她合作,呵,她真的是,很有手段。”
“我還會回去的。”林少陽咬牙切齒道,“我們林家的仇,還有我被她用迷藥迷暈的那兩次的仇,我都要還回來!
林夫人冷笑道,“不要被人當做靶子,被利用了!
“娘!您就這么不信任我?”
林夫人道,“我是管不了你了,你這個脾氣偏執的已經無法挽回,那就讓她來教育教育你吧。”
林少陽不屑道,“那她也得醒過來才行。”
還沒醒過來的云綢已經往西奔了半日,終于在一個小鎮上落了腳。
吃了晚飯后,霍云道,“我去買點東西,我們到了北族有用,我沒有回來之前你不要出門!
云綢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霍云走后,云綢便將寸草叫出來。這一次她出門,出了寸草和霍云,沒有別人跟著。她覺得,人越少,反而越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