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事情已經上達天聽,所有的證言對云家都不利,田大人素來中正,本宮除了您,別人都不敢相信了。”
田朝洲點了點頭,道,“其實微臣也不想相信云綢能做出這樣的事,現在既然微臣知道了此時,會記在心上的,過兩日應該就能正式審訊了,這件事,微臣必不會袖手旁觀。”
昭陽公主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云老太太,道,“這兩個人的身份,本宮稍后便讓人證實并講證據送到大人手上。”
“好。”田朝洲道,“現在我們就在這里坐著,誰也不要動,等天亮的時候公主便可敲響京府大鼓,這樣就能將涉案之人一并審查,否則……”
“明白!”
昭陽公主看著話也不敢說的云老太太,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田朝洲萬萬想不到,這件事,非常快的就給解決了。
因為第二日還不到中午的時候,主審云家一案的官員竟然進京了!
只不過這個進京的官員,摸樣有些凄慘,身上出了一個帶著文書的包裹,還有一身破衣爛衫,身邊帶著一位快跑斷氣的老嫗,一匹在門口吐了白沫的馬,什么都沒有了。
姚知府這一輩子都沒有這么憋屈過,如果不是礙于面子,他都要在城門口坐地大哭了。
“這什么事兒?被人一路追殺進的京城,有這樣的嘛?啊?啊?”姚知府崩潰大吼。
躲在暗處的謝風和寸暉相視一眼,暗笑道,不追殺你,你能跑這么快嗎?誰讓你一邊趕路一邊游山玩水的?
周家,周顯昨夜派出去的侍衛一夜未歸,他正擔心的在屋里走來走去,便有人來報,說來京審查云家暗自的官員到了。
“到了?不是說還有兩日嗎?為什么提前了兩日?”周顯不解道,“人呢?”
“在城門口呢,不太好。他是被人一路追殺而來的,很狼狽。”
“快走!一定要攔住他!”
可是,這哪里是他能攔住的。在周顯的人傳命令過去的之前,人就被人接走了。
南平長公主這邊,昨晚在云家折騰了大半夜才回到公主府,讓她欣慰的是,她真的拿到了那份名單,所以一大早她就派人將這個消息傳給了周顯和云耀庭。
“有了這份名單,本宮就能為他們報仇,本宮要讓張家欠本宮的,全都還回來!”南平長公主眼中充滿了怨毒。
“來人,給本宮更衣,本宮要親自去看看甄家后人的下場。”南平長公主心情十分愉悅,她將那份名單掛在自己的腰間,讓人給她梳妝打扮后,過了午時,終于出發去云家。
出了長公主府的甬道還要經過一個巷子才能到大街上,南平長公主腦海中滿是她將仇人踩在腳下,手掌大權,母儀天下的模樣,卻沒發現她的馬車已經久久沒有動靜了。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一雙手已經掀開了車簾,南平長公主雙目瞪大,“你怎么……”
可惜,接下來的話,她再也沒有說出來。
南平長公主癱軟的坐在馬車里,雙目瞪大,死不瞑目。她腰間的荷包被人輕輕抽走,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時,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巷子里發生了這一件足夠震驚朝野的事。
午時過后,皇帝的圣旨下了,調派原豫州知府姚順年為京府知府,主審云家一案。
而云耀庭聽到主審是姚順年的時候,一口血噴了出來。
與此同時,剛剛才在京府衙門撂了屁股的姚順年姚知府就被一陣驚天的鼓聲給嚇得蹦了起來。
“誰啊誰啊誰啊!這到底怎么回事?本官就不配歇一會兒是嗎?”姚知府是今年開年以來頭一次這么暴躁。
衙役沖進來,報道,“啟稟知府大人,是昭陽公主敲的鼓,她要狀告殿前都指揮使周顯行兇殺人并嫁禍于人,狀告七品評事云耀庭雇兇殺人,偽造證據,陷害忠良!”
“誰?”姚順年以為自己耳朵聾了,“你說誰?公主告誰?”
“回大人,是周指揮使和豫州云氏云耀庭。”
“給本官接了!”姚順年大笑,終于有一件順心意的事了。
云家,云耀庭呆呆的看著天空,心里開始不踏實,“為什么會是他?他不是和云綢勾結嗎?皇上為什么會指派他?為什么?”
“老爺,老太太到現在還沒起呢,要去叫嗎?”侍女問道。
“自己該做什么不知道嗎?什么都要本官跟你說嗎?廢物,蠢材!”云耀庭憤怒的將桌上的茶具全部打翻。
侍女連忙退下了,自從上一次老太太自己跑到前廳來后,家里的下人們就被云耀庭下了命令,以后老太太的衣食住行都要經過他的同意,所以這個侍女才會跑過來請示他。可是云耀庭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管這些。
“老爺,京府知府到了。”
管家匆匆來報。
“來人,快給本官準備一下,迎接知府大人。”
“不用了。”姚順年已經帶著一群衙役沖進了他的院子里,“本官過來是辦案,不是做客,云大人不用這么麻煩。”
云耀庭連忙道,“是是是,下官知道知府大人向來都剛正不阿的,自然以公事為先。至于接風洗塵的事,我們完事后再說也不遲。”
姚順年諷刺的看著他,“接風洗塵?云大人以為,本官是來做什么的?”
云耀庭愣了一下,道,“不是來審理云家的案子嗎?”
“對啊。”姚順年笑道,“云大人,本官問你,云老太太呢,她去了哪里?”
云耀庭還以為是他要找證人,連忙道,“在房間休息呢,大人請隨我來。”
他等的就是現在,只要讓姚順年看到甄氏在老太太房間里,而老太太不省人事,她就有口也難言!反正那個東西已經拿到手了,他們的生死都可以不論了!
“不用了。”姚知府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來人,給本官搜。將這云家里里外外從上到下搜一個遍,但凡有可疑的人,都給本官提過來,生死不論!”
“是!”
“等等。”云耀庭只覺得著不好,“知府大人,您這是要做什么?我們可是苦主啊,您不去審那云綢和云若庭,為什么要跑到我們家里來翻騰,你們要找什么啊?”
姚知府冷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找找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