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都是氣話啊,我還以為他要跟我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就是騙他娶我的,我以為他要告訴我,他其實并不愛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氏失聲大哭,可是即便她再如何說,白老太太都不想再見她了。
“十五年了,你在白家作威作福,你大嫂也被我壓著,不對你說任何事情,毫無怨言,就是想讓你安心留在白家。可惜,白家的廟還是太小了。”
白老太太閉上眼睛,無力的嘆氣道,“走吧,回李家去吧。如今的白家雖然說不上風(fēng)雨飄搖,可災(zāi)禍不斷,有一半的原因都是你貢獻(xiàn)的,白家沒有追究你的責(zé)任,你應(yīng)該知足了。至于孩子們,宸哥兒和渺渺從小跟著你大嫂長大,早就視她如母,她也會代你盡一個母親的責(zé)任,你也用不著擔(dān)心。你走后,我也不阻攔他們孝敬你,一切,隨他們吧。”
“母親!”
“來人,送她走。”
這一日,李氏真的被送回了李家。
與此同時,南平長公主在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進(jìn)了宮,將一份狀紙遞到了皇帝的案前。
皇帝看完后,并未多說話,只是暫停了云若庭的職務(wù)。南平長公主本就想讓自己的人審查此事,卻在皇帝意味深長的眼光中瑟瑟退下了。
言家,甄韶顏與慕容兩人廊下對弈,言若欣燙了一壺酒放到兩人身邊。
慕容瞥了一眼那一壺酒,笑道,“言姑姑在這大夏天給我們燙酒喝,這是多么不滿啊。”
甄韶顏頓了頓,道,“有你喝得就不錯了。”
言若欣哼了一聲道,“怕你們心不熱,給你們暖暖。云家出了這么大事,你這個當(dāng)舅舅的竟然還有心情在這里對弈,你回來難道是來看云家的笑話的嗎?”
甄韶顏笑著搖頭,“云家的事,不用我插手,綢兒自己會解決的,你不要擔(dān)心了。”
“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又不是我的外甥女,又不是我的妹妹。反正他們被關(guān)在云家也跑不了,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說罷,她轉(zhuǎn)身走了。
慕容笑道,“你不去哄一哄?這是真急了。”
甄韶顏放下一顆棋子,“急就急吧,這樣看起來更像真的,不是?”
言若欣讓人出去打聽情況,一直到了晚上都沒有任何消息從云家傳出來,南平長公主對云家的封鎖不是一般的嚴(yán)格。
她也不是沒腦子的人,甄韶顏是什么人,她更清楚,見他到現(xiàn)在還如此鎮(zhèn)定,她忍住想要跑去找大皇子的沖動,時時刻刻盯在甄韶顏身邊,并且派人繼續(xù)打聽消息。
云家,南平長公主坐在云家的客廳里,云耀庭和林少陽分別站在她的兩側(cè)。
林少陽道,“我的人一直盯著京里的動靜,到目前為止,白家因為李氏參與了今日之事被休回娘家了。言家那邊,言若欣非常著急,已經(jīng)在想盡辦法打探消息了。”
“白家竟然能忍李氏這個蠢貨這么多年,也算是仁至義盡。聽說,甄韶顏回京了?”南平長公主問道。
“是。”林少陽不屑一笑,“已經(jīng)交過手了,也不過如此。”
南平長公主冷笑道,“就算他回來,也改變不了云家的命運。皇兄已經(jīng)下旨停了云若庭的職,若是證據(jù)確鑿,云家就離死不遠(yuǎn)了。”
林少陽對自己做事還是很自信的,“長公主請放心,我的手中,永遠(yuǎn)都不會出現(xiàn)紕漏。”
南平長公主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那最好。怎么樣了,他們一家三口有沒有說什么有用的信息?云桑呢?抓到?jīng)]有?”
云耀庭連忙道,“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著,沒聽到他們說起有關(guān)那個東西的事,云桑……目前還沒有抓到,不過他就是個書生,而且沒有他妹妹機(jī)靈,抓到他是遲早的事。”
南平公主道,“快點抓住,以免夜長夢多。還有你那個母親,看仔細(xì)了,別讓她跑出去,聽到不該聽到的話。”
“是。”
大房這邊,云老太太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吃了頓飽飯,三長老的兩個孫子也被安置好了。云綿一直伺候在她身邊,不停的聽她嘮叨。
“祖母的心肝,當(dāng)初要不是被那個小賤蹄子迷了心智,錯怪了你,你怎么會淪落到跟人做妾?你妹妹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就這么死了。”
“若是知道這樣,她生下來我就該掐死她,你看看她把我們云家禍害成什么樣子了?三長老也被她害死了,留下了兩個孤兒,太慘了啊。”
“等大長老他們被你爹接過來,就讓她滾出我們云家的祖籍,讓她做一個孤魂野鬼!”
“可憐了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被這一對狐貍精母女禍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竟然連親娘都不要了,喪盡天良啊!”
云綿臉上帶著微笑聽著她鬼哭狼嚎,眼神里的嘲弄卻越來越濃。
云耀庭回來的時候聽到云老太太還在罵,眼中盡是厭惡和不耐煩,揚聲道,“綿兒,你出來,我有事找你。”
云綿對云老太太道,“祖母,您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孫女去看看爹那里有什么事要做。”
“好好好,你們?nèi)グ伞!痹评咸粗岸饲f賢淑”的大孫女走出房門,眼淚就留下來了,內(nèi)疚道,“多么好的女孩子,就被那個小賤人給禍害了,喪盡天良的甄家人啊。”
云綿帶著笑容出現(xiàn)在云耀庭面前,“爹,怎么了?”
云耀庭道,“你那里有云松的消息嗎?林少陽讓人查看了云家在京城的幾處產(chǎn)業(yè)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云綿道,“爹這可就問錯人了,云家人盯梢的事不都是您一人做的嗎?再說,我只是一個妾,夫君怎么會給我分派人手。”
“可是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他去了哪里?”云耀庭面對女兒的不敬,也不敢說什么,“這樣吧,你讓周大人那邊也查一查,最近出城的人里面有沒有他。”
“好吧。”云綿滿不情愿的答應(yīng)了。
等她走了,云耀庭才冷聲罵了一聲,“賠錢貨。”
“來人,來人,人呢?”云耀庭煩躁的叫了幾聲,“去把大少爺找來?這么些日子了,讓他學(xué)管賬,他學(xué)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