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太后的壽誕,云綢一大早便收拾好進了宮,而白家與榮家聯(lián)姻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京城。
云綢在宮里見到了昭陽公主和耀華縣主,兩人對這突如其來的婚事也震驚不已。
昭陽公主道,“母后對此事也不知情,昨日外祖母進宮來看母后還說起了渺渺的婚事,說她不想成婚,外祖母也很頭疼,沒想到到晚上便聽到了此事。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李氏那個瘋子做的,她一心想讓渺渺像京中其他閨秀一般,嫁入高門做宗婦!
“可是榮家不過是個侍郎府,渺渺嫁進去,只能算是低嫁。”云綢道。
“白姑娘今日應該也會來,不如我們問問她,看看她知不知道其中的內(nèi)情吧!币A道。
也只能如此了。
快到開宴的時候,白渺渺才跟著李氏進來,她低著頭,渾身散發(fā)著灰喪之氣,而白老太太被白大太太扶著,臉色也并不好看。
李氏身著深紫色錦衣,妝容精致,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昂著頭,一副倨傲的模樣。而反觀渺渺,卻臉色蒼白,無精打采的。
一路走來,有相識的夫人都笑著與她們打招呼,李氏微笑著一一回禮。
李氏自成婚后一直都生活在京城,自然跟京城這些夫人們熟悉,她又是個愛張揚的性子,尤其是白皇后被冊封后,就更加張狂,自認和所有人都交好。如今對白渺渺的婚事是胸有成竹,不免又多了幾分暢快。
云綢眉頭輕輕皺起來,此時,人們已經(jīng)入座,她也不方便接近白渺渺。她的手指無意識的繞著茶杯轉(zhuǎn)圈,而坐在她身邊的耀華縣主清楚地感覺到她身體里散發(fā)出來的寒氣。
耀華縣主道,“我聽說,自從我們狩獵回來,白姑娘就被她母親帶回了李家關了起來,直到昨日才回白家。”
這件事云綢也知道,不過因為白敬宸說他已經(jīng)讓人看著了,所以她才沒有過多的關注。沒想到,李氏竟然動手如此之快。
一個宮女走到云綢身邊行了一禮,將一塊手帕交給云綢。
“鄉(xiāng)君,這是白公子讓奴婢交給你的。”
云綢看了一眼她,確定并不認識這位宮女,伸手接過手帕,卻感覺到這手帕里還有一個東西。
就在此時,白渺渺跟著李氏坐在了云綢的對面。云綢抬頭看向李氏,李氏對著云綢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轉(zhuǎn)頭便跟身旁的夫人說起了話。
“表姐,白二太太是不是生氣你帶白姑娘去狩獵了?”耀華小聲道。
“可能吧!焙沃故巧鷼猓烙嫸己奚狭恕
云綢打開手帕,里面有一個紙條,紙條上寫著四個字。
藍老告老。
云綢將紙條折好放在袖中,看向李氏的眼神就更加幽深。
內(nèi)監(jiān)突然高聲唱和,“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伏地跪迎,太后娘娘扶著岳玲瓏慢慢走來,后面跟著皇帝和皇后。
今日太后心情似乎很不錯,笑著讓眾人起身后便讓人上了膳食,之后便有舞姬獻舞。
云綢端著酒杯,卻沒有喝,她下意識的看向上首,只見坐在太后身邊的岳玲瓏舉著杯對她笑了笑,那笑容中看不出任何心思。
慶殿里統(tǒng)籌交錯,笑聲不斷。兩位皇子坐在下首,為太后獻上了生辰禮和祝壽的話,之后便開始了獻禮環(huán)節(jié)。
宴會在午后結束,在這整個過程中,白渺渺一直低著頭,居然沒看云綢一眼。
宴會散后,李氏帶著白渺渺很快就離開了。云綢來不及跟昭陽公主和耀華縣主解釋,直接讓人套了車,“去白家。”
耀華縣主和昭陽公主要陪伴太后,也不能隨便離開,只能等消息。
云綢坐著馬車很快到了白家,可是卻被人攔在門外。
“鄉(xiāng)君,請留步。”門房攔住了云綢,陪著笑道,“今日主家多有不便,若是鄉(xiāng)君有事不如改日再來!
寸心冷聲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攔云慈鄉(xiāng)君!
門房依舊擺出微笑的模樣,“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也是我們二太太的意思。”
云綢攔住寸心,溫聲道,“今日,我找白老爺子,還請小哥去稟報一下,就說我有生意上的事要與他商議。若是晚了,恐生變故!
門房沒想到云綢居然改見老爺子,猶豫了一下,卻不想李氏就走出了出來,笑著對云綢道,“鄉(xiāng)君來的卻是不是時候,老爺子身體不適,正在休息,不如改日子來吧!
云綢冷冷的看了一眼門房,“看來,二太太已經(jīng)牢牢的把控住了白家呢!
李氏一副得意的樣子,挑眉道,“鄉(xiāng)君這話怎么說的?我是白家的二太太,也是白家的半個女主人,白家的奴才不聽我的,難道要聽鄉(xiāng)君的?”
“二太太若是還想做這個女主人,最好讓我進去!痹凭I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她必須要快點見到老爺子。
“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崩钍侠渲槪溃澳阋詾樽约菏莻什么東西?云綢,你以為你被封了一個鄉(xiāng)君就能為所欲為了?你這個狐貍精,你害得我兒子與我離心出走,如今又想禍害我的女兒,我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想進白家?好。奈疑砩喜冗^去,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
李氏自十五年前就住在京城,主持中饋這么多年,這個宅子里的人多半都是她的,如果她不讓云綢進,云綢還真進不去。
云綢冷眼看著她,“云家和白家是合作關系,難道你想與我決裂?”
李氏冷笑著,“云家?也配?”
既然如此,云綢也不再顧忌什么,往后退了一步,道,“打進去!
李氏雙目一瞪,“我看你敢。”
“敢不敢,試試就知道了!贝缧囊徽茖㈤T房拍開,露露上前用力推開了大門,沉重的紅漆木門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李氏沒想到云綢真的敢打進白家,怒吼,“這里可是京城白家,不是豫州白家,豈容你如此放肆?這里可是國舅府……”
然而,云綢根本不聽她的,揮袖進了白家大門。